“進入小世界的關鍵就在這株小草嗎?”聶九州蹲下來,看著這株與眾不同的小草。

她閉上眼睛極力的感受,終於發現了一絲靈力的蹤跡。

“嘶嘶……”是的,主人,小青可以把小世界打開。

據風風所說,小青其實是一種極為厲害的上古妖獸。

擁有著穿梭時空的能力。

她就是青麵巨蟒。

蛇是卵生,其他的族群數量龐大,可對青麵巨蟒來說卻不是如此。

青麵巨蟒隻會產下一個巨大無比的蛋。

這一顆蛋裏包含著很多條小蛇,它們互相撕咬,彼此吞噬,最終由勝利者吃下它所有兄弟們的屍體,然後進化出龍紋。

咬破蛋殼。

而小青那一胎卻與眾不同。

母蛇生下一個巨大的蛋後,因不忍其他小蛇被吃掉,在他們互相吞食之前就咬破了蛋殼。

母蛇本想著這樣能保住九條小蛇的命,但事實上由於它破壞了青麵巨蟒所必經的進化過程,有八條小蛇都得怪病相繼死去。

最後隻剩下小青。

可小青的體質卻也沒有其他青麵巨蟒那般好。

所以她這次升階才會失敗。

而她的母親,那條可憐的母蛇,卻早在她八個孩子都死去之後精神錯亂。

於是母蛇利用了穿梭時空之力,然後不知所蹤。

一個小小的結界對於小青來說很簡單。

即便現在是在她的恢複期。

大森林的空氣很好,十幾米高的樹長出了濃密的枝葉,把整個森林都圍得密不透風。

放眼望去隻能夠看到一片又一片碩大的樹葉,偶爾從中會鑽出些妖獸來。

在外麵看大森林,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綠色的繭。

聶九洲他們站在草地上,這裏離大森林並不遠,是肉眼就可見到的距離,不過這裏並不像大森林那般樹木茂密,地上隻長出了些許小草,沒有過高的植物。

也不知道小世界裏麵會是什麽情況。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歇腳吧,也不急。”

聶九州說出這番話,自然是有她的考量。

若是這小世界中真的有稀有火焰,那麽必定危險的級別同樣也很高。

可她現在對於這具身體渡劫後期的實力一無所知,根本沒有辦法控製。

如果就這樣貿然進去,恐怕他們三人都要葬身於此。

“為什麽?不過是一方小世界罷了,小爺都能造出來有什麽可怕的,周周你現在可是渡劫後期了怎麽還如此謹慎。”

虛影很不滿意,他對這個小世界興趣十足,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進去看看,於是一直在邊上念念叨叨。

“你可以一個人進去。”

在虛影大概念了十多分鍾都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後,聶九州實在是忍不住了,給他提了個建議。

聽到聶九州的這番話虛影總算是不說話了,他悻悻然地轉過頭,假裝在看別處的風景。

終於有了可以休息的時間,聶九洲和虛影聯手設了個結界,這樣旁人若經過此處就看不到他們。

她開始打坐,仔細感受著自己身體內的靈氣周轉。

這種感覺十分玄妙,你忽然到了一個你根本想都想不到的境界。

你仔細感受才發現,原來你之前的眼界是多麽的狹窄,無異於井底之蛙。

這種海納百川的感覺她第一次感受。

仿佛每個毛孔中都有無數的靈力向她過來,她就是天地靈氣的寵兒,所有的靈氣都喜歡她,隻要她有需要,他們都願意來幫助她。

漸漸的聶九州找到了感覺。

她不斷摸索著,不在乎白天或者黑夜。

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識海。

聶九州在裏麵發現了吾州的記憶。

她輕輕點開它,記憶卻像爆竹一樣炸開,無數的記憶在她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朝她湧來,使她頭痛欲裂。

這些記憶好沉重。

那些記憶好生令人歡喜。

五個時辰之後聶九洲接收完了所有的記憶,可她還是沒有緩過神來,她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聶九州還是吾州了。

又或者說她這次之所以能夠進入到這個時代,是因為有人穿越時空找到了她嗎?

她喜歡關於桂花的一切,桂花糕桂花酒。

她性格桀驁不馴,嘴巴從不饒人。

盡管吾州再有一些小的細節方麵可能和現在的她有些出入。可那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卻總是揮之不去。

她會不會就吾州呢?聶九州開始猜想。

……

當聶九州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消化了所有吾州的記憶。

在她的記憶裏,聶九洲找到了關於這具身體所有的秘密。

消化了這些秘密,聶九州總算知道怎麽掌握這具渡劫期的身體了。

她開始熟悉那些吾州所用的招式。

等她腦子裏有了記憶之後,這一切都行如流水。

身體早已有了肌肉記憶,練過千萬遍的東西隻要起一個頭就會順著往下做。

這一切來的比想象中要順利,聶九洲進到小世界中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好像有人來了。”虛影冷聲說道。

不遠處的大森林裏響起了稀稀疏疏的聲音。

這些聲音雜亂無章。

緊接著一隻手扒開了最外麵的綠葉。

這是一隻血跡斑斑的手,手上有無數的劃痕,看樣子這人的情況並不樂觀。

果然,他拚命的往外爬,頭發和鳥窩一般。

上麵凝結著一些血塊,臉上混雜著很多不同的顏色,讓人沒有辦法看清楚他到底長什麽模樣。

衣服更是破爛不堪,隻留下僅剩的幾塊布料可以蔽體。

身上的傷要來的更多,縱橫交錯,像是舊傷又添了新傷。

他絕望的朝外爬,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像是裏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他。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他有氣無力的叫著,似乎也並不是覺得會有人在此處,隻不過是給自己添一份念想。

血的痕跡隨著他爬,流了一路。

他的骨頭大概都被打斷了,所以沒有能力站起來走。

他慢慢的爬著。

五米。

十米。

十五米。

二十米。

他離大森林越來越遠。

他空洞無神的眼睛中終於燃起了一些希望,他是可以逃走的。

快了。

就快了。

一根極細的銀線穿過一片葉子,葉子上的孔甚至肉眼都看不到。

他的頭顱毫無征兆的滾了下來,順著草地滾了好幾個圈,熱血撒的滿地都是,給一片綠色的草地中增添了幾分別的顏色。

頭掉了,可他的身體還是無意識的朝前麵爬了幾步。

最終。

倒下了。

在遠處看到這一切的小青目瞪口呆。

“嘶嘶嘶,嘶……”主人主人,誰殺了他!

距離隔得遠,聶九州看的並不是十分清楚。但她可以確定,把那人殺了的是一根銀線。

而關於這根銀線又能有好幾種可能。

“是被一根銀線,是誰我不知道,沒看出來。”

被殺的人修為起碼也到了渡劫前期,可他卻被追的如此狼狽。

聶九州可以肯定殺他的那個人或者是妖獸實力一定比他強很多。

其實那可以早些殺他,可那人卻偏不。

他首先侮辱了他,讓他的四肢無法直立行走,可卻給了他逃走的希望,又在最後抹殺的這個可能。

實在是一個折磨人的絕妙方法。

“銀線?那小爺大概知道是誰了。”虛影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將那人放在眼中。

“他怎麽到外麵來了?不是一直住在中間嗎?”

正當聶九洲準備問他是誰的時候,從極地裏又走出了另一群人。

“吾州那妖女到底去哪兒了,格老子的這麽久也沒找到。”

說這話的大漢身材魁梧,肌肉很是發達。

頭圓圓的像個皮球,可鼻子卻像是西州那一帶的丘陵,起伏甚是小。

配合著粗而濃的眉毛,再加上一臉的絡腮胡子。

三角形的眼睛,配上香腸嘴。

實在是太煞風景。

“李道友莫急,這妖女重傷未愈,定是不敢往大森林走。”一個留著長胡子的老頭笑眯眯的說。

道貌岸然這幾個字一定是為這老頭量身打造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會為天下蒼生而戰的老修士。

可實際上呢?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是為了遮住他那張貪婪的嘴臉罷了。

不就是為了她“偷走”的那枚八階丹藥嘛。

連個影都沒見著呢,就眼巴巴的追來,聶九州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蠢呢,還是勇氣可嘉。

又或者是說他們覺得吾州身上的寶物肯定不少,即便沒了這八階丹藥,這些人還是可以分一分的,那有沒有又有什麽關係呢?

聶九州覺得她找到了真相。

事實總會比你想象中的更要殘忍。

“是呀,李道友,我們重創妖女,她哪裏還會逃得出我們手掌心。”聶九洲的目光轉到了這位說話的人身上。

不過他看起來嘛—不太像個人。

一個人,怎麽可能頭上長著狼的耳朵,鼻子又是個狗鼻子,整了條狐狸尾巴,還有老虎的爪?。

這是什麽怪胎?

聶九洲看著他這副極為怪異的模樣,心裏感到尤為惡心。

她隻是聽說過這修真界有一些異物怪。

他們喜歡把各種覺得厲害的東西直到自己身上。

今天總算是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