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亮,蕭可就出門了。
因為,他發現不遠處有個城市公園。
公園裏樹木較多,相比公寓裏靈氣更充裕一些,在那邊修煉,必然事半功倍。
抵達洛河公園的時候,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
公園裏飄著淡淡的霧氣,一個人都沒有。
盤腿坐在一片林中,吐納,入定。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看自己,蕭可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
“切——故弄玄虛。”
說話的,是個紮著馬尾,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白色短袖T恤,黑色緊身中褲,腳蹬白色耐克運動鞋,前凸後翹,曲線曼妙。
看著很養眼,聲音也像百靈鳥般動聽,就是語氣相當不屑。
伴在旁邊的,是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老者,鶴發童顏,精氣神不錯。
“喂,可以走了吧!這是我們的位置。”少女嬌蠻的開口道。
“貴姓。”蕭可一本正經的問。
“姓楊,怎麽了?”少女一愣,不明所以。
蕭可左右看看,撓撓頭:“這塊地姓楊?”
“你……”少女這才發現被人調戲了,嬌叱:“找打。”
“白鷺,不得無禮!”老者立刻阻止。
“爺爺,這家夥欺負我!”楊白鷺撒嬌道。
“這是公共場所,你憑什麽就趕人家。”老者心平氣和道。
“還是老人家明白事理,我也練得差不多了,就讓給你們吧!”
“你練什麽,故弄玄虛嗎?”楊白鷺不依不饒的譏笑道。
蕭可淡淡一笑,去到了一邊。
少女開始打拳,老者在一旁糾正指導。
動不動,兩人還簡單過招。
過了一會兒,發現蕭可還在,二人停下。
楊白鷺擰著細眉:“你為什麽不走?我們在練功,你這叫偷師,是武林大忌。”
蕭可嗤笑:“如此稀鬆平常,也叫功夫?要不是……我早走了。”
“你說什麽?”楊白鷺拳頭緊握,咯咯作響,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你居然說我們楊家拳稀鬆平常!還有,要不是什麽?”
嗬!居然是楊家拳,居然這麽巧,有樂子了。
“稀鬆平常就是稀鬆平常,莫非我說它是什麽曠古絕今的高深絕學,你們就信了,它就是了?”
蕭可晃著肩膀,“我是看人的,要不是你有二分姿色,我早就走了。”
“小兄弟,請慎言!”老者語氣變冷。
“你……”楊白鷺氣得波濤洶湧花枝亂顫,“看來你也會點拳腳功夫,那好,我現在向你發起挑戰,咱們決一雌雄!”
“那不用了。”蕭可當即擺手。
“嗬!”楊白鷺冷笑,“怎麽?剛剛還大言不慚,這就怕了?”
“不是,”蕭可微微皺眉,“我說根本不用比,孰雄孰雌不是明擺著嗎?”
“……爺爺!”楊白鷺氣得直跺腳。
老者白眉緊鎖,顯然也有些動氣,他沉聲道:“白鷺,那你就領教一下人家的高招。”
“是。”得到允許的楊白鷺一臉興奮,雙拳緊握,“喂,今天就讓你知道禍從口出,一會兒不要哭哦。”
說罷,一拳打向蕭可。
盡管很生氣,但卻未出全力,擔心蕭可隻是嘴上功夫,扛不住。
老者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讚許。
這孫女不但天賦上佳,還宅心仁厚。
卻不料,蕭可一動不動,甚至門戶大開。
楊白鷺不得已,再次減小力道,然後一拳砸中蕭可胸膛。
咚的一聲。
蕭可紋絲不動,麵帶微笑。
楊白鷺當即麵現痛楚,剛剛那一拳好像打在鋼板上。
看了眼自己的拳頭,都紅了。
她吃驚的看向蕭可。
老者也露出一抹凝重。
“不要哭哦。”
蕭可嘻嘻一笑,突然一個跨步,便同楊白鷺貼麵而立。
楊白鷺呼吸都停了,“你要幹……”
話音未落,隻覺得一股大力,將其甩出。
蕭可抓著她的手臂。
“兩隻黃鸝鳴翠柳,一隻白鷺上青天。”
清朗的吟詠聲中,楊白鷺在空中飛旋,在風中淩亂。
“啊——”
不知飛了幾圈,翹臀被一股大力抓住,身子就落在了地上。
立足不穩,身子向後傾倒。
一隻有力的臂膀攔腰抱住。
她驚魂未定,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衣而出。
艾瑪,受不鳥!
蕭可仰頭深吸一口氣,這才將她一把拉起。
摸摸她頭:“不要哭哦!”
“哇——”
楊白鷺想到一拳如同砸中鋼板,疼痛欲裂。
想到身子在空中飛旋,尿意盎然。
想到“一隻白鷺上青天”。
想到屁股被狠狠一抓。
還有那一句“不要哭哦”。
她嚎啕大哭:“爺爺,氣死我了,幫人家報仇!”
老者一臉認真,抱拳道:“小兄弟絕非無名之輩,不知師承何人?”
爺爺竟然這個反應,楊白鷺一臉懵逼。
蕭可擺手:“哎,說了你也不知道。”
“鄙人楊槐,乃楊家拳門主,請小兄弟不吝賜教。”
聽爺爺這麽說,楊白鷺終於破涕為笑,卑鄙無恥齷齪的混蛋,看我爺爺怎麽收拾你。
“你也要跟我決一雌雄?”蕭可笑嗬嗬道。
“隻是切磋一下。”楊槐老臉一抽。
“爺爺,幹嘛對他這麽客氣,快打他,給我報仇,打倒他滿地找牙。”
“理想很豐滿啊!”蕭可比劃一下楊白鷺傲人的上圍。
“但現實很骨感。”他又比劃一下她的纖細的玉臂。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請賜教。”楊槐當即出拳。
到底是楊家拳門主,拳法造詣頗深,一出招,便大開大合,虎虎生風。
見蕭可一味避讓,楊白鷺手舞足蹈,“打他,打他,爺爺打他。”
蕭可怪怪的看了眼楊白鷺,然後搖頭道:“拳怕少壯啊!”
這是他看的差不多了,準備反擊。
恰好楊槐一拳打來。
蕭可不避不擋,同樣一拳打去。
咚咚兩聲響,不分先後。
蕭可紋絲不動,雲淡風輕。
楊槐卻是退後兩步,楊槐捂著胸口,一陣咳嗽。
“爺爺,你沒事吧!”楊白鷺連忙扶住老頭,緊張的問道,然後紅著眼圈瞪蕭可,“要不是我爺爺身上有傷,你怎麽可能是對手?”
“白鷺!”楊槐喘了幾口粗氣,“不得無禮。”
他是自家知自家事,知道自己那點功夫跟蕭可比,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根本沒法同日而語。
“總算有明白人啊!”
“你……你還說風涼話!”楊白鷺怒不可遏。
“楊門主是吧!”蕭可不苟言笑道:“要想多活幾年,那套拳就不要練了。”
“你說什麽?”楊白鷺驚呼。
“小兄弟雖是高人,但請慎言,這套拳法乃我楊家根本。”
“忠言逆耳!不過,我隻是隨口說說。再見。”
蕭可轉身,豎起手揮了揮,大步離去。
“小兄弟請留步,咳咳……”楊槐連忙命令孫女,“白鷺,快請小兄弟留步。”
“爺爺,幹嘛!”
“嗨!”楊槐也顧不上什麽顏麵,一路小跑,就攔在了蕭可麵前。
蕭可皺眉:“楊門主,還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