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你睜開眼睛,看看玫玫啊!”
白玫搖晃著老爺子的手臂,淚落如雨。
“玫玫,爺爺真的要離開我們了。”白晴哭著說。
“小姑。”
兩個女人抱頭痛哭。
白驍仔細打量白玫,好像真的是安然無恙。
不過現在也無關大局了。
然後,他目光落在蕭可身上。
他認識這個明星。
“蕭強?”
“嗯。”蕭可輕哼一聲,來到白玫旁邊。
這會兒,白玫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這一幕,蕭可不由的想到了沉睡的師姐。
心有戚戚也。
仔細打量白老爺子一番,蕭可眉頭微皺。
略一思量,便在白玫耳畔輕聲說:“我把老爺子救回來,你把帝王參給我。”
“什麽?”白玫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一雙含淚的眼眸,帶著哭腔道:“你能救我爺爺?”
她的聲音大了點。
於是,蕭可就成了焦點。
白驍失笑:“我沒聽錯吧!蕭強?我記得你是個戲子的啊!怎麽,難不成還是什麽醫道國手?”
語氣裏是濃濃的不屑。
“荒謬!”
“滑稽!”
“大言不慚!”
毛院長吹胡子瞪眼。
蔣主任怒目相向。
他們倆一個中醫一個西醫,都是領域的權威。
他們已經判定一個人的死亡,現在居然有人跳出來質疑他們的權威。
這不是打臉嗎?
這像話嗎?
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
蕭可懶得跟他們爭辯,感覺很掉價。
跟白玫認識時間也不長,談不上多深的情誼,他之所以出手,還是看在“帝王參”的麵子上。
見蕭可不動聲色,毛院長皺眉道:“年輕人,聽說你是個明星,那麽,難道你出身中醫世家?”
“哪有這麽年輕的中醫?”蔣主任冷笑,“小夥子,你是醫學院的在讀生吧!”
“不是,都不是。”蕭可搖頭。
“那你憑什麽大放厥詞!”毛院長忍無可忍。
“白總,請你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趕出去!”蔣主任怒氣衝頂。
白富盛點頭:“年輕人,不管你以什麽身份出現在這裏,總之,我們家現在這麽個情況,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老公,你就是說話太客氣了。”王紅玉瞪著一雙三角眼,“也不知道哪來一個人模狗樣的小白臉,白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趕緊給我滾!”
白驍點頭冷笑:“來人,把大明星蕭強給我‘請’出去。”
兩名五大三粗的保鏢馬上現身。
“慢著。”白玫嬌喝。
然後,用淒楚無助的眼神看向蕭可。
首先,他從三名強壯的歹徒手中將她救下。
其次,一遝資料他過目不忘。
再次,他在片場痛毆楊家拳大師兄楊偉。
短短半天,蕭可給她帶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和震撼。
所以,如今的蕭可,就是她落水後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感覺白玫即將表態,白富盛馬上板著臉道:“白玫,如果你一意孤行,讓這小子在你爺爺身上動手動腳,治好了我們當然感激不盡,但如果治不好,那麽對不起,我就要代表白家,把你逐出家門。”
“老二!你果然處心積慮!”白晴連連搖頭冷笑不止。
“白玫,快做決定吧,再耽誤,哪怕是我,也回天乏術了。”蕭可看著老爺子方向,眉頭緊皺。
“玫玫,不要。”白晴搖頭。
很顯然,對於侄女帶回來的這個年輕人,她不抱任何希望。
甚至萬一,這小子就是老二雇傭的幫手……
白晴不敢想。
總之,代價太大了,她感覺不是侄女能夠承受的。
白玫咬著牙,含著淚,將二叔一家的醜陋嘴臉,銘記心中。
她從來都沒指望繼承什麽家產。
她唯一關心在乎的,就隻有爺爺。
如果爺爺不在了,這個家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於是,也沒考慮多久。
這個決定對她來說,並沒那麽難。
隻要能救活爺爺,哪怕隻有萬分之的希望,她都要嚐試,哪怕付出一切。
“二叔,那麽,如你所願。”
白玫慘笑,滿心淒楚,是對家人徹底絕望。
難道財富,真的比親情還重要?
她扭頭看著蕭可:“謝謝你給我一丁點希望,拜托了。”
“你會為這個決定慶幸一輩子。”蕭可點頭,舉步上前。
“慢著!”毛院長再次攔住他,“年輕人,你當知曉,一旦成功,便皆大歡喜,但如若失敗,隻怕你無法承擔後果。”
“而且!”蔣主任衝白富盛道:“白總,難不成你就能允許任何一個阿貓阿狗褻瀆老爺子的遺體。”
“蔣主任!”白晴怒斥:“我爸還活著呢!”
“就是,蔣主任,不允許你這麽說我爺爺!”白玫眼含熱淚,渾身發抖。
“白小姐,盡管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和毛院長判定的死人,這個世上又有誰能救活?更何況是他?”
蔣主任冷笑連連。
“真沒工夫跟你們扯,你們還不是怕我把人救活,讓你們顏麵無存?”
“所以口口聲聲竭盡全力巴不得我放棄,但是,我倒要問一句,難道你們二位每一次都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出手治療嗎?你們每一次都能將病人救活治愈?”
兩位權威麵紅耳赤。
然後,蕭可一擺手:“一切後果我都接著,現在我要動手,還有誰來阻止?”
看到蕭可自信滿滿,王紅玉母子倆還真想阻止,可是現在卻找不到的理由了。
蕭可在病榻旁邊立定。
整個人的氣場為之一變。
如淵渟嶽峙。
一包銀針抖開,平鋪於床頭。
原來是針灸啊!
看到這裏,毛院長露出一抹譏笑。
二十出頭,哪怕在娘胎裏練,又能有幾年道行?
但下一秒,他震驚了!
隻見蕭可雙手齊出,如同蜻蜓點水撫弄琴鍵。
每隻手上都夾著三根銀針。
銀芒閃動,分花拂柳。
六根針同時刺入白老爺子的花白頭顱。
接著左右開弓,眨眼間又是五根銀針,分別紮在病人心肝脾肺腎五髒之上。
不論結果如何,便是這個過程,堪稱華麗至極,叫人歎為觀止。
與其說是治病,不如說在表演。
“六脈,六脈神針!”毛院長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