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阿魚安排的房間。

蕭可打開韓冰的傷口。

表情嚴肅。

傷口進一步擴大、加深,越發觸目驚心。

蕭可從小到大,還沒有遇到過如此複雜的傷情。

而且,自從登機,韓冰就一直發燒。

若非他用特殊的手段控製,單單發燒,都能要了韓冰的命。

蕭可想不明白,通常的毒性,哪怕是被毒蟲咬了,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處理及時,毒性存在傷口附近。

處理不及時,毒性進入血液蔓延全身。

可韓冰這個毒,始終停留在傷口周圍。

無論怎樣,都無法根除。

這樣挖肉,也會死人的。

蕭可歎了口氣,先用氣針封住傷口周圍的血管,還有痛覺神經。

繼而化真氣為刀,去除腐敗組織。

自始至終,蕭可都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蕭可,我沒事。”韓冰知道蕭可擔心她,心中感動,反過來安慰蕭可。

“我知道你最終肯定沒事。”

他將最後一點斷續膏取出來,給韓冰塗抹。

多虧了隨身攜帶,不然早丟大海裏了。

最後,用紗布蓋住傷口,周圍貼上膠布。

末了,用真氣淨手,這才抬頭看向韓冰。

韓冰自始至終看著他。

直到有人敲門,然後,響起阮阿魚叫吃飯的聲音。

“就來。”

蕭可回答一句,攙扶起韓冰。

韓冰苦笑:“蕭可,你這麽照顧我,日後,我要怎麽報答你呀!”

“日後再說。”

二人對視一眼。

大家都是成年人,雖然說者無心,可細細一品,不免有開車之嫌。

蕭可撲哧一笑。

韓冰蒼白的臉上湧起一抹病態的潮紅,在他胳臂上擰了一把,“思想不健康。”

蕭可隻是笑。

“蕭可,關於天地的變化導致很多人修為暴漲,你怎麽看?”

“還要再看看,現在尚未失控。”

“看什麽?”

“我母親擔心,會有其他東西為禍人間。”

“什麽東西?”

“遠古時代,天地間靈氣充裕,人類可以修仙,飛禽走獸也可以,甚至一棵樹一株花經年累月,吸收日月精華,也能修成正果。”

“所以呢!”

“如果靈氣同曾經那個時代一樣,那麽,或許也會有飛禽走獸出來湊熱鬧。”

“不大可能吧!”

“拭目以待。”蕭可目光深邃,“不過,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等自己身上的毒性解除之後,再憂國憂民不遲。”

“哦!”

晚飯很豐盛。

但考慮到韓冰的情況,以清淡為主。

一直不見蹤影的阮老黑,吃飯倒是挺準時。

見到蕭可戲謔的神情,他端著一碗米飯,扒拉幾樣小菜,蹲在門口去吃。

眼不見心不煩吧!

“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蕭可啊!別跟他一般見識。”

毛雪芹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蕭可笑笑:“阿姨,我知道。”

“嗯?你知道什麽呀!”阮老黑站起身來不忿道:“你也拿我當小孩?”

“阿爹,你幹嘛!”阮阿魚也不幹了。

“阿魚,你住嘴。”阮老黑嗬斥一句,然後瞪著蕭可,“姓蕭的,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這事兒沒完。”

“什麽事啊!還沒完沒了是吧!”啪的一聲,毛雪芹將筷子擱下,臉冷了下來,說完後,捂著胸口咳了幾聲。

“哎哎哎!老婆,你激動個啥呀!”

阮老黑當即偃旗息鼓,趕緊來到毛雪芹的身後,為其拍打背部順氣。

阮阿魚笑了,蕭可笑了,韓冰也笑了。

搞的阮老黑很沒麵子。

“好了,我沒事,坐下來吃飯,一把歲數的人了,也不怕孩子笑話。”

阮老黑很聽話的坐在老婆旁邊。

“叔叔阿姨很恩愛呢!”韓冰由衷的說道。

“那是那是,小姑娘眼光不錯。”阮老黑嘚瑟道:“這十裏八鄉的,誰不知道我阮老黑愛老婆。”

“去去去。”毛雪芹難為情的擺手,“孩子都這麽大了,還什麽恩愛不恩愛的呀,就是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唄。”

“對對對,老婆說的是,平平淡淡才是真。”阮老黑笑嗬嗬道。

看到阮老黑這個德性,毛雪芹笑著搖了搖頭。

“叔叔,請教你一個問題。”蕭可開口。

阮老黑懶得理會。

蕭可道:“我就想問問,最近出海打漁,有沒有在海上遇到什麽新奇的事情。”

阮老黑嗤笑:“最近就沒人出海。現在是禁漁期,懂不懂啊!”

“沒辦法好好說話了是吧!”毛雪芹一拍桌子,“孩子是欠你的還是怎麽的?”

“我……能。”阮老黑尷尬的笑笑。

蕭可歎了口氣,“是這樣的,韓冰就是在附近的海上被海怪咬了,毒素一直無法清除。”

“海怪?什麽樣子?”阮老黑臉色一變。

“腦袋像青蛙……”

“你在哪見到的?”

“就在那道山峰附近。”韓冰指著窗外。

那道突兀的孤峰頂天立地,隻要沒有東西遮擋,在哪都能看見。

“魔鬼,傳說中的魔鬼終於獻世了!”阮老黑瞪大眼睛說道。

“阿爹,你沒事吧!”阮阿魚關切的問道。

阮老黑搖頭:“傳說兩千年前,咱們麵前這片大海,就被海怪控製。它們沒有什麽智慧,隻懂得屠殺。”

“當時,海邊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便在此時,出現一名得道高人,他掌控著天上的雷霆、地獄的烈火。”

“他成功的將海怪封印起來。”

“兩千年裏,再沒聽說過什麽海怪,沒想到如今再次出現,隻怕是禍不是福。”

“看來傳說是真的,當年那位得道高人的確封印了海怪。”

蕭可眯著眼睛道:“然而,維持封印是需要消耗靈力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封印自行失去效力,海怪突然就出來了。”

“那怎麽辦!”阮阿魚驚呼。

蕭可淡淡一笑,“兩個辦法。”

“海哥,你快說。”

蕭可豎起兩根手指頭,“一個,全部殺掉;一個,找到當年的封印之法,再將它們封印。”

“殺掉不現實。”韓冰當即否定,“蕭可,你不知道它們有多少,但我親眼目睹過,密密麻麻,覆蓋了整個海麵,起碼是億級的數量單位。”

蕭可點頭:“那就隻剩下第二個了。”

“兩千多年前得道高人使用的方法,現在去哪裏找啊!”

“稍安勿躁,船到橋頭自然直。”蕭可安慰她道,“再說了,它們並沒有上岸進行攻擊,破壞力並沒那麽大。”

“那也要防患於未然啊!”阮老黑著急的說道:“不是說像青蛙嗎?一旦上岸,就是災難。”

“所以,我們休息一晚,明早就出發,去找海怪。”蕭可說道。

“海哥,你瘋了,沒搞清楚狀況,就貿貿然去,多危險啊!”

“阿魚,這叫主動出擊,你放心,海上能夠威脅到我的生物,並不多。”

他將碗裏的飯吃扒拉完畢,這才看向阮老黑,“叔叔,咱們談一筆生意。”

“哦……說來聽聽。”阮老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