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冷月濃。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

山莊裏所有人都走了出來。

青鸞、蕭伯納、尚清華、冷歡、靜靜、石青玄。

“夫人,泣血無能。”

“不,是敵人太強大。”

“冷月濃,你老公呢?”

唐婉下車,趾高氣昂的看著冷月濃。

“你是……”冷月濃皺眉道。

“我是西藩王唐家的唐婉。”

“所以你來是……”

“你男人蕭可加之於我們唐家身上的侮辱,今天必須全部還回來。”

“可是我老公不在。”

“怕是當了縮頭烏龜了吧!”

“你放屁!”石青玄哪裏受得了,當即回懟,同時氣勢外放。

蕭可不止是她的師弟,還是她的男人,怎麽能是縮頭烏龜。

“你……我饒不了你,晚些時候,希望你還能如此嘴硬。”唐婉頂著壓力咬牙冷笑。

“唐家大小姐,我看你也就是趁著我老公不在,才敢來這兒撒野!”

既然對方是蓄意滋事,那麽必定無法善了,所以也不用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

“你老公真的不在麽?”

陳玄沒有下車,淡淡說道。

“不在。”

“閣下來自哪裏,我兒子哪裏得罪你了?”青鸞開口道。

“你是……”陳玄微微皺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在下鳳鳴殿青鸞。”

“果然是青鸞仙子,你怎麽搞成這樣?”

陳玄搖頭笑笑:“修為也一落千丈,我看八成是被你那個廢柴兒子給拖累的。”

“你特麽才是廢柴!”蕭伯納怒不可遏,“我兒子是天……”

陳玄皺眉,右手輕揮。

蕭伯納話沒說完,就倒飛出去,淩空還噴出一口鮮血。

“夫君!”

青鸞撲到跟前,將蕭伯納扶起。

“青鸞,你……還是在乎我的……”

“別說了,你到底有沒有事!”青鸞著急的說道。

“我又沒下殺手,他還死不了。”

陳玄端坐車內,“現在聯係蕭可,讓他跟我去唐家磕頭賠罪,我就不為難你們這幫老弱婦孺。”

“很抱歉,聯係不上。”冷月濃硬邦邦的回道。

“那隻好得罪了。”

“你什麽意思?”

“他不在,我隻好帶你們走,讓他主動來找我。”

“你憑什麽,簡直無法無天!”冷歡激動地說。

“我自從入了齊天宗,眼中再無世俗法紀,說白了,那些都是束縛弱者的,而一部分人,可以淩駕其上。”

“齊天宗的高足,失敬了。”青鸞抱拳,“我兒子冒犯了你,我在這裏……”

“不,青鸞仙子,您的寶貝兒子並沒有冒犯我。”

“那是……”

“他冒犯了我的女人,以及她的家族。”

“無論如何,這裏是你拿事,我跟你們師父有過一麵之緣,今日可否結個善緣。”青鸞低聲下氣道。

“青鸞仙子,這可不像你,也對,修為沒了,底氣也就沒了。”

陳玄搖頭笑道:“很遺憾,你現在跟我一戰的實力都沒有。”

“閣下年少有為。”

“恭維的話就不說了吧!”陳玄擺手:“原本,我是準備帶走全部女眷的,但是,如果青鸞仙子願意交出鳳鳴殿,讓我們齊天宗設立分舵,我倒是可以不為難你……”

“當真!”青鸞驚喜道。

“姑姑,他隻是說不為難你,而非放過我們全部。”石青玄提醒。

“陳玄,是這樣嗎?”青鸞確認道。

“沒錯,這位姑娘身上一股靈氣,”陳玄一臉欣賞,“如果你願意跟我,我也可以不為難你。”

聽到這話,唐婉目瞪口呆。

陳玄這是什麽意思,她還在呢!

石青玄笑了:“跟了你,是做你的徒弟還是女人啊?”

“當然是女人,我們齊天宗有極其高明的雙修之法,屆時你我皆可收益,修為必定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陳玄無視唐婉驚詫的表情,和顏悅色道。

“我怕是沒這個福分。”石青玄冷笑。

“你會改變主意的。”陳玄看向兩名師弟,“請人。”

“大小姐,你們走。”

劉飛衝著冷月濃說道:“我們二十幾個兄弟,死也要拖住他們。”

青鸞搖頭:“差距太大,別做無謂的犧牲。”

“媽……”冷月濃秀眉緊蹙,上前挽住青鸞的胳膊。

青鸞看向陳玄道:“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這一家子?”

“不可能!”唐婉代為回答,“你們膽敢冒犯貴為西藩王族的唐家,就注定了這悲慘的下場。”

“所以……隻能打了?”石青玄開始撩袖子。

“你是金丹,也是現場唯一能夠出戰的人,可是,你也看到,我兩個師弟跟你修為一樣,何必繼續做無謂的抗爭?”

“難道每一次抗爭,都能取得勝利?意義,就在於抗爭本身,你不懂。”

說完,石青玄主動出擊,攻向其中一個外門弟子。

“來得好。”

該弟子麵露喜色,若能輕鬆解決這名同階的對手,勢必能夠給師兄留下深刻的印象,若是師兄在師長麵前美言幾句,自己立刻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於是,他故意賣了個破綻——中門大開,就是要速戰速決。

石青玄在衝鋒,氣勢節節攀升,修為隱隱觸及了金丹期的天花板。

兼之輕靈迅疾的身法,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掌印向他的胸膛。

那弟子麵色微變,但卻不懼。

自認為經過殘酷的鍛體,身體強度一流,無懼這如花似玉的姑娘的一掌。

同時想著,等她得手,自己就抓住她的手臂,將其製住,然後交給師兄發落……

想到師兄肯定的樣子,他都要笑出來了。

嘭!

哢嚓。

一掌打中。

胸骨折斷。

該弟子唇角的笑紋尚未消失,身子便倒飛出去。

眾人瞠目結舌。

陳玄以手扶額,“蠢貨。”

另一名金丹修為的弟子頓時有了壓力。

他知道同門是托大了。

但一招落敗,隻怕也說明了實力上的差距。

自己可能贏不了,但也不能輸的太難看啊!

於是,麵對石青玄,嚴陣以待。

“這就是自詡天下第一宗門齊天宗的高足?我看怕是浪得虛名。”

“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宗門。”

“事實擺在眼前,除非你贏了我。”

“你……”

該弟子原本想著防守來著,這樣或許可以支撐一會兒。

可是形勢逼人啊!

“上!”

陳玄的聲音,如同一道催命符。

這名弟子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一邊出拳,一邊前衝,如同沒頭蒼蠅一般。

未戰先怯,陳玄再一次無法直視。

金丹修為,轟出的拳勁不容小覷。

轟轟轟!

聲勢驚人。

石青玄身法輕靈,從容避過,但身後的花草樹木甚至亭台樓閣,都是飽受摧殘,一片狼藉。

如此持續了不到三分鍾,陳玄的師弟就吃不消了——真氣不夠用啊!

石青玄自然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淩波微步,來到對方麵前。

對方一拳砸來,石青玄腰肢一折,上身後仰從容避過的同時,右腳飛起、蹬出。

腳後跟正中對方下巴。

齊天宗的人再怎麽鍛體,也鍛煉不到下巴。

而石青玄這一腳,可是帶著磅礴真氣的。

所以毫不意外的。

該弟子步了同門的後塵——向後拋飛。

同時,還聽到哢吧一聲脆響。

下巴骨碎了,怕是下來得去整容。

該弟子痛苦並且憤怒著,見陳玄上前,掙紮道:“師兄,我……我還能打。”

“丟人現眼,下去。”

陳玄嗬斥。

“你以元嬰修為,對付一個金丹期的女孩,也好意思用車輪戰,這就是齊天宗的做法,說出去,也不怕江湖人笑話。”

“不怕。”

“嗯?”

“因為傳不出去。”

話音落下,陳玄抬手,頓時一個恐怖的旋渦在他掌心生成。

石青玄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著了,麵色大變,拚命掙紮。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