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少年,就是要寵你
路安抬眼望去,是過山車。愛睍蓴璩他突然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咱能換一個嘛。”
田甜搖了搖頭,說,“不要,我就要玩那個。”
“可是,我恐高。”路安說。
“沒關係,你閉上眼睛就可以了。”田甜平靜地說。
開玩笑!你以為閉上眼睛就可以了嘛!我又不是沒有試過!
路安瞥了像蛇一般曲折的過山車,還是點了點頭,“好吧。”甚是勉強。
“那個,”田甜猶豫了一下說,“你記得帶一個袋子。”
“為啥?”路安問道。
“我怕你吐我身上……”田甜嫌棄地說。
“……”真是的!
本著大義凜然,舍己為人的烈士精神,路安懷著極其沉重的心情,踏上了過山車。自動忽視掉田甜臉上的奸笑。
當然,他並沒有準備袋子,如果自己吐,肯定要吐田甜一身,讓她嫌棄!哼。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不要緊張,那是路安在尖叫。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平時溫文爾雅的紳士形象,張著大口,緊緊閉住了自己的雙眼。而田甜則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哈哈大笑。
太爽了,風將田甜的長發一絲不苟地吹到腦後,她喜歡這種衝上雲霄,又從雲霄衝到地麵的感覺。那讓她覺得,這才是跌宕起伏的人生,這樣才像活著。
“路安,路安,我好開心啊!”田甜大聲叫著。
“我不開心!”旁邊的路安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像個需要被母雞保護的小雞。
“你沒感覺很痛快嗎?”田甜吼道。
“沒有,我感覺耳邊都是風,好像快要掉下去了,啊啊啊啊!”路安也吼了回去。
“路安,你睜開眼睛,看看,俯瞰景色是很美的!”
“我不敢!”
“睜開啊!”
“我說了,我不敢啊啊啊啊!”
“混蛋!睜不睜開!”田甜怒了。
好吧,屈服於田甜的**威之下,路安眼睛眯了個小縫,然後,周圍的景色由一條,慢慢,慢慢擴大,整片景色全部衝擊到了他的視野之內。
“哇……”他忍不住感歎道,“好美啊!”
高空之上,整個遊樂園的景色都盡收眼底。巨大的摩天輪猶如童話中的一般;旋轉木馬上坐滿了吃著棉花糖的孩子;還有各種各樣扮演著玩偶的人,他們衝著孩子搖頭晃腦,甚至還有這個生他養他的城市……
田甜笑著說,“我說過的,不錯吧。”
路安點頭,點頭,“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
田甜抿著嘴笑,原本,是想讓那個男孩子來帶她玩的,可是,他卻不在了,捂了捂心口,好像,也不是那麽痛了。
時間,是一劑良藥。
“謝謝你,路安。”總是帶給我那樣多的驚喜。
路安抖了抖還在顫抖的腿,強裝淡定,“切,這有什麽的。你若想來,下次,我還帶你來好了。”
田甜眼睛眯成兩個小月牙,“好東西,擁有一次就夠了。”
路安縱了縱肩,說,“那下次,我隻好想一個更好玩的地方了。”
田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穿著黑色風衣的路安圍著一隻白底黑格子的圍巾,身材修長,與田甜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而他旁邊的那個女孩子則穿著卡其色的風衣,長長的烏發柔和地披在脊背上,從後麵數十米的方向來看,是如此的般配,有說有笑。
他從後麵靜靜地看著,黑色的瞳仁裏兩個人影漸走漸遠,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也許,自己與她站在一起,都沒有他們在一起完美。
他嫣紅的唇瓣勾勒出一縷慘淡的微笑。搓了搓已經凍僵的手,放到唇邊,哈了哈氣,緩解冰冷。
靴子與雪地接觸,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響。
低下頭,劉海遮住那雙已經氤氳滿霧氣的眼睛,慢慢走在雪地裏。
一個孤獨的背影,反方向,走去。
我回來了啊。
可是,太晚了。
你,再也忍受不住孤單了。
看著你幸福,就好了。
盡管,我是那麽的不願意。
見到杜小末是在一個商場裏,擠滿了購買年貨的人群。“嘿!小末!”盡管,那個女孩長得已經和高中比有很大的不同了,但,田甜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她高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杜小末回過頭,看到了田甜,二話沒說,上前給她個巨大的熊抱。
直到田甜被她真的勒到了,才張口說,“咳咳,小末,我快喘不上氣了……”
杜小末這才鬆開了她,在她肩膀上不輕不重地錘了一拳,有些埋怨地說,“這麽多年,你知道我又多想你嗎?”
田甜抱歉一笑,“一言難盡啦。小末,小末,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杜小末縱了縱肩,“還不錯,找了一份收入還可以的工作,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哦!對了,許弈天呢?有沒有再跟他聯係過?聽說你去了法國,有沒有見到他。”
田甜苦笑一聲,“見過啊,可是,現在又失去了聯係。”
“那還真是可惜。”杜小末說,“原來你們可是咱學校公認最般配的一對兒情侶啊。”
田甜又是淡哂,“嗯,是嘛。”眼睛裏微微有些失神。
“你知道嗎,”杜小末將掉在地上的商品,重新放到購物車裏,田甜眼尖的看到是男士用的洗發水,很熟悉,“我曾經暗戀過許弈天。”
田甜抬起頭,正視了一眼自己多年前那個善良的朋友,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也難怪,想許弈天那樣的人,多幾個人喜歡他,也沒有什麽讓人吃驚的。她隻是淡淡地在嘴裏吟出了兩個字,“是嗎?”
杜小末點了點頭,說,“是的,可是,當初的我是那麽的醜,用什麽來喜歡他呢?”她伸出手臂,望著現在已經很苗條的自己。
田甜淡淡地笑,難道你以為現在的你,比我好看嗎?隻是瘦了一點,時尚了一點,卻依舊是過去的那副模樣,而且再也不似當年的那樣純真和善良。時間,連這個也改變了嗎?“現在呢?”雖然明知故問,她還是問了出來。
“現在,隻要他還出現,我會主動追求他。”
田甜點了點頭,“祝你成功。”心裏卻在冷笑,連我都找不到他,你憑什麽找得到他,而他,憑什麽會出現在你的麵前。“還有事嗎?”田甜問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杜小末縱了縱肩,說道,“沒有了。”
田甜連聲再見都沒有說出口,轉身就走。
“田甜,當年的他,真的很喜歡你。”
“我自然知道。”她沒有回頭。
杜小末回到家後,將新買的日化用品放到了衛生間。放洗發水的時候,她翻開蓋子,聞了一下,還是清淡的香氣,如同他發絲上的味道,充滿了蠱惑的香味。然後,合上蓋子,輕輕地放到了玻璃櫃子上。
她輕輕地敲門,仿佛怕驚擾了屋內的那個少年,屋內的人沒有說話。於是,她打開了門,緩步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那少年正躺在**發呆,又大又黑的瞳仁裏裝滿了空洞。“我買好你要用的東西了。”她溫柔地說。
幾秒鍾之後,那少年才從喉嚨裏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嗯。”然後,再也沒有下文。
她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盡管,這是她的家。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她還是打算走進去,讓她吃驚的是,那個少年,沒有排斥,也沒有讚同,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
走到床邊,坐下。之間的過程,杜小末的感覺,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的漫長。在她心裏,他就是這樣的人,平靜,不
愛理人,溫如清水,卻也沒有那麽冷漠的讓人避之千裏,讓她總是那樣的忐忑不安,就如同現在的心情。
“你該出去走走了。”自從他那天下午出去過以後,就一直埋在這個屋子裏,再也沒有出去過,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
“嗯。”他還是輕輕地說,嘴唇連蠕動一下都不曾有,仿佛那個字不是他說出來的。
“你怎麽了?”杜小末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他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沒有主語,簡單到最簡單。
“你為什麽不回自己的家?”杜小末說。
“不想。”他說。
是因為怕見到田甜嗎?他問自己,也許是吧,怕她告訴自己,她很幸福,怕她讓他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麵前了,怕她恨他。
“我今天,”杜小末說話的時候,頓了頓,“見到田甜了。”
許弈天從**坐了起來,皺緊了眉頭,直勾勾地盯著杜小末,等待著她的後話。
杜小末冷笑,隻有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才會有點反應。
“在商場,她去買年貨了,”杜小末說。
“哦,”他鬆了一口氣,是啊,這個時候,算一算,是快過年了。
“和一個男人。”杜小末接著說,說話的時候,她盯著許弈天瞬息萬變的臉,“那個男人長的很英俊,挺拔的身材,穿著黑色的衣服。”她勾勒的那個並不存在的男人,很普通,很大眾的描述。
她注意到許弈天鑽進的拳頭,骨節發白,青筋暴起。一瞬間,她突然放鬆了下來,報複的心理在作祟。接著說,“你放棄吧,她有男朋友了。”說話的時候,竟然也對許弈天表現出憐憫。
“嗯,”許弈天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隻有嘴唇紅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