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婚(完結)

“小甜,再見,”他在女孩身後輕輕喊著,究竟你回來的幾率有多大,需要我這樣等著呢。舒睍蓴璩

隻要給我的答案,不是遙遙無期,就好。

直到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路安才轉過了身。

三個月後。

田甜的家是澳大利亞東部沿海的一座田園風格的平板房,她的房前有一個美麗的小花園,秋天,這裏依舊花開不敗,各種蜜蜂、蝴蝶飛了飛去,充滿了活力。

她的鄰居懷特先生已經四十多歲了,他與懷特太太十幾年前就離婚了,兒子叫米斯瑞&8226;懷特,跟著懷特先生生活,正在上高中,長得極為英俊,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蔚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雪白的皮膚,說話的時候,會害羞,經常給她送懷特先生做的麵醬、點心之類的。

這天,田甜正在她的房前的躺椅曬太陽,米斯瑞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田甜眼睛眯成一條縫,看到了米斯瑞,然後,她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嘿!米斯瑞,你好。”

“mona小姐,這是我爸爸醃製的鴨蛋,很好吃的,爸爸讓我給你送過來一些。”米斯瑞抓著金黃色的頭發,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謝謝你,”田甜微笑著。

“我可以坐下嗎?”米斯瑞說。

“當然,”田甜指著旁邊,說道。

“mona,請問你為什麽會來到澳大利亞呢?”

田甜看著米斯瑞的側臉,他金黃色的眼睫毛又卷又長。“我也不知道,想來就來了。”

“在這裏過得還舒心嗎?”米斯瑞問。

“嗯,”田甜點了點頭,這裏風景優美,人們都很善良,還有這麽友愛的鄰居,她過的很輕鬆,“在這裏,你們對我都很好,所以,很舒心。”

“啊!對了!mona,你會衝浪嗎?”米斯瑞的眼睛亮晶晶的,說到玩,他最開心不過了。

“不會誒……”田甜說。

“我教你,好不好?”米斯瑞望著她,眼神裏滿是虔誠。

“好啊,”雖然她從小就很怕水,但是,不忍辜負這個善良的男孩子……

“明天吧,明天我來教你,好嗎?”

“好的啊,”田甜微笑著說。

“真好誒,”米斯瑞小聲地說。

“你說什麽?”田甜沒有聽清楚。

“啊?沒什麽,那我先走咯,mona,拜拜!”說著,少年站起身,又蹦又跳地走掉了,田甜看著他的背影,寵溺地笑了笑。

第二天,米斯瑞如約趕來了,帶著兩隻衝浪板,穿著一隻小巧的遊泳褲,露出少年完好的身材。“嘿!mona,我們走吧!”男孩子興致勃勃地說。

“嗯,”田甜隨便抓了一套不暴露的泳裝,跟著米斯瑞出了家門。

望著湛藍湛藍的大海,除了感到曠達,還有心怵了……她真心不敢啊,讓她在陸地上怎麽折騰都行,到海裏……好吧,現在她承認她是旱鴨子。

“走啊,我會教你的。”米斯瑞看著站在海邊愣愣地發呆的田甜說道。

“我……”

“你怎麽了?”米斯瑞問道。

“沒什麽,”田甜說。

“那走啊!”說著,米斯瑞便過來拉她。

“啊!我突然肚子痛了,啊呀!好痛啊!”沒辦法,隻好用這一招了。

“你怎麽了?mona?沒事吧?”米斯瑞擔憂地說。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先去玩吧,我可能等會就好了。”田甜麵做痛苦狀。

“你真的還好嗎?”

田甜捂著肚子,狂點頭。

“那我先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繼續狂點頭。

於是,陽光很好,沙灘很軟,帥哥很帥,田甜往沙灘上一躺,開始曬太陽……

直到懷特先生來到了海邊找她,“mona小姐,你的家裏來了訪客。”

“嗯?”田甜很好奇,除了路安知道她在這裏居住外,並沒有別的人知道啊。在澳洲,她除了懷特父子,也沒有認識的人了。難道是路安來了?不可能啊,他們也甚少聯係。

“你快回去吧,”懷特先生說道,“米斯特呢?”

田甜指了指正在海裏衝浪的興高采烈的男孩子,“呶……在那!”

“這臭小子,又去衝浪了!米斯特,給我滾回來!”懷特先生大聲叫道。

聽到懷特先生的大叫,米斯特跑得更遠了,急得懷特先生在沙灘上直跳腳。

回到家後,院子裏沒有人,田甜進到小屋裏瞧了瞧,也沒有人。真奇怪,“沒有人啊,”田甜自言自語道。

“找什麽呢?”後麵有人緊緊抱住了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呼吸頻率,是他,沒有錯。她閉上眼睛,心髒在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敢睜開眼,怕他會突然消失,怕如果是夢,會太早的醒過來。

“小甜……”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回來了。”

眼淚從眼睛裏迸發出來,盡管閉著眼睛,她仰起頭,一瞬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是在默默地啜泣著。

“你想我了嗎?”他抱著她,更緊了。

“多長時間了?”她輕輕地說,“你才肯回來。”

“對不起,”他說。

“不夠,”田甜搖了搖頭。

“對不起,”他又說。

“不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許弈天一遍一遍的重複。

“不夠,不夠,不夠!”田甜轉過身,發瘋一樣捶打著他的胸膛,“你知道我這麽多天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知道我為了你放棄了多少東西嗎?你知道我遍地的找你嗎?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負責任?嗚嗚嗚……”像個孩子一樣,強忍的堅強,一刻,全部崩塌。

“我知道,你乖,好不好?我錯了,我原本以為你獲得了應有的幸福,我去找過你,見過你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以為什麽?”田甜激動地問道。

“以為他是你的男朋友,所以,我就走了。”

“你為什麽不上來問問清楚呢?”田甜說道。

“我害怕。”許弈天抱著她說道。

“怕什麽?”

“怕你告訴我,你已經不再愛我了,那個人就是陪你共度一生的人。”許弈天有些委屈。

“你真傻,”田甜說。

“哪裏傻了?”許弈天噘著嘴,眼睛裏有一層薄薄的霧,他還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哪裏都傻,”田甜不由地軟下了心腸,再也不肯怪他了。摸著他依舊白皙的臉頰和剛毅的輪廓,好不真實,他就這樣完好的站在了她的麵前。

“我可不可以……”許弈天眨了眨眼睛。

“嗯?”

“親親你。”他有些壞壞地說。

“不……”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封口了。

他吮吸著她甘甜的唇瓣,將粉嫩的舌伸到她的口內,碰到她軟滑的小舌,好香,她嘴裏的味道,就像清晨的甘露一般的清新而美好。

他攬住她的纖腰,她還是依舊的瘦,隻不過,比起以前,有了些肉感,看到澳洲的日子,是還算不錯的。

沒想到,最後,終於,還是得到了她。

那次,在他回到法國後,偶然看到了杜小末給他發的郵件,她說,上次說看到田甜與一個男子去超市,其實是騙他的,她不想再讓他錯過什麽,所以,希望,他與田甜能夠和好。並且,她和程頤已經在一起了。希望能夠得到他的祝福。

於是,他快馬加鞭地趕

回了中國,沒想到田家早已人去樓空,他不會忘記那個時候,他心裏的失落,就像掉到了冰窟裏,幾乎都不想再活下去了。而,剛好,碰到了路安,那個優秀的男子,在他的再三請求下,他告訴了他,她的去處。

路安說:如果,你見到了她,告訴她,我心裏,她的那個位置,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取代。

他還說:你再問問她,她有沒有一絲一毫地想過我。

最後,他說:還是算了吧,別問了。

許弈天看出了他眼睛中濃濃的關切轉化為絕望,就像以前的他一樣。

他拍了拍路安的肩膀,說,那我走了。

於是,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澳洲。第一時間找到了心儀的她。

“我們結婚吧,”許弈天說,“再也不分開了。”

田甜點了點頭,“好。”

這樣,幸福便可以來的更加快一點了,她是多麽多麽的希望,兩人再也不分開。

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懷特先生是特別高興的,“誒呀!沒想到喜事來的這麽快!”他說,“需要我為你們做些什麽嗎?”

田甜微笑著說,“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的關心,我想讓您當我們的證婚人。”

“我很榮幸,”懷特先生說,然後,轉過身,對米斯瑞說,“快去將剛做的點心端過來,招待客人。”

米斯瑞噘著嘴,很不樂意地瞥了許弈天一眼,扭捏著跑到廚房端點心了。

“兩位請坐,”懷特先生說,“我們這裏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了,希望能通過你們的婚禮,邀請周圍的鄰居都過來坐坐。”

“當然,”田甜說。

“你們以後還會離開這裏嗎?”懷特先生問道。

“看情況吧,”田甜說,她也不確定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萬一,她旁邊的這位又失蹤了怎麽辦?

許弈天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握緊了她的手,給她一些力量。

婚禮當天,兩位新人隻邀請了周圍一些當地的鄰居,其他人都沒有通知。婚禮小而溫馨。

田甜穿著白色的婚紗,而她的新郎,身著白色燕尾服。一如既往的俊朗。

“感覺怎麽樣?”許弈天抱住田甜說道。不知為什麽,最近,他特別喜歡抱著她。

“沒感覺,”田甜縱了縱肩,反正又不是第一回。

“怎麽會沒有感覺呢?”許弈天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正視著她。看的田甜有些害羞了。

“呃……那個,”她一把將許弈天的俊臉推開,“不許看著我哦。”

“結婚後,哪裏還分你我,我們要抓緊時間造孩子啊,”許弈天嚴肅地說。

“去你的,”田甜白了他一眼。心裏卻裝滿了甜蜜。

鄰居們望著這一對來自異國的情侶,紛紛送上了一句祝福語,他們淳樸的微笑中是對他們滿滿的祝福。這樣就夠了。

今天的懷特先生也穿上了許久沒有再穿過的西服,顯得風度翩翩,他嘴角含笑地為兩位新人主持婚禮。

而在這個婚禮之上,唯一不開心的,恐怕也隻有米斯瑞了,他噘著嘴,眼睛一眨一眨,幽怨地望著美貌的新娘子。

田甜注意到他的目光後,走了過來,摸著他的頭頂,關切地問道,“你不開心嗎?”

米斯瑞搖了搖頭,說,“沒有。”

“你沒騙我?”田甜問道。

米斯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mona小姐,你為什麽要嫁給一個剛認識的人呢?”

田甜“噗嗤”一聲笑了,“誰說我們是剛認識的,我認識他……呃……很久了呢!”

“是嗎?”米斯瑞有些懷疑地說。

“嗯,”田甜點了點頭。

是夜。

溫暖的小屋裏,田甜坐在床邊。今天是結婚的第一天,呃……現在有些緊張…

許弈天喝了一些酒,臉頰上透著些微微的粉紅,他穩步走到新娘子的跟前,單膝跪了下來,“困了麽?”語氣溫柔如水。

“啊?”田甜驚慌失措地望著他。

唉!看來他的寶貝今天是要讓他主動了。

於是,許弈天也不多說什麽,橫抱起她,鼻子貼著她的鼻尖說,“親愛的,我們要睡覺了。”

“呃……”遲鈍的新娘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弈天將田甜放在**,溫柔地說,“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要的一幕了,我終於,得到了你。”

田甜抱住了他,眼角流下了淚,“我們在也不分開了。”

許弈天吻住了田甜的小嘴,開始了他的造孩子計劃……

一夜的風光旖旎。

第二天。

太陽高高照,田甜撫著有些酸疼的腰,躲在被窩裏,拍打許弈天,委屈地說,“疼死了。”

許弈天吻了吻她的額頭,說,“為了咱們的子孫後代,咱們得加把勁。”

“誒,你說咱是生個女兒好,還是生個男孩好?”田甜靠在許弈天的臂彎裏說。

“男孩吧,”許弈天想了想,說道,“咱們家的孩子肯定特別帥,就跟我似的。”某人一點也不害羞。

“不行,不行,男孩太淘氣了,”田甜搖了搖頭說,“還是女孩好,女孩子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梳漂亮的小辮子,而且還特別懂事,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還是男孩子比較好。”

“哪有,女孩子比較好啦!”

“男孩子!”

“女孩子!”

“算了,”許弈天擺了擺手,表示妥協,“女孩子就女孩子,給咱孩子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呃……這可是個大問題。”田甜說。

“許田,哈哈!”許弈天爆笑。

田甜白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怕後來你的孩子埋怨你嗎?依我說,就叫花朵好了,許花朵,好聽嗎?”

“俗~”許弈天想了想說,“那萬一咱生個男孩呢?總不能叫綠葉吧。”

事實證明,許弈天真的想多了,到後來,許花朵出世的時候,許弈天抱著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寶貝,既心疼,有緊張,他一直叫她“花朵,花朵,花朵。”

直到孩子都不耐煩了,哇哇地大聲哭,響徹整個醫院。

那孩子天生長著一身白瓷一樣的皮膚,彈指可破,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像極了許弈天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眼黑特別大,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淘氣地吐著泡泡。

許弈天抱住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極為虛弱的田甜說道,“親愛的,謝謝你讓我的人生,更加完美了,自此,你和寶寶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我會用生命去保護你們。”

那個時候,田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太陽升起,溫暖籠罩著大地。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