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幼青澀的時光 被迫的桂林之行

身體恢複後,田甜第一時間回到家,田甜將田澄的東西打點好,保存在一個大紙箱中,用膠帶粘住,安置在床底下。整個房間看起來空**了許多,天藍色的牆壁顯得更加冷淡,米黃色的被單整齊地鋪在**,仿佛從來沒有被人觸碰過。

直到她站起身看到書桌上兩人合拍的照片,開始愣神。照片上少年笑得是那麽的開心,田澄穿著白色的毛衣,顯得是那麽的幹淨,白皙,他的頭發黑得發亮,繃緊了小嘴,卻掩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田甜伸出手,溫柔地撫摸上去,指肚觸到玻璃外罩,一絲冰冷,霎時將她拉回了現實。原來,身邊那個乖巧,澄澈的少年早已不在,她歎了一口氣,將照片反扣在桌子上。當一切都收拾妥當,她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杯涼水,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抱住自己的雙腿,將頭塞進雙膝之間。

宗中斂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在田甜家門口,阿蘭將他迎了進來,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織連帽外衣,戴著一條白黑格子的圍巾,一條藍色的休閑牛仔褲和白色的板鞋,還背著一個碩大的背包,就這樣赤條條、直愣愣地出現在田甜麵前。

“你這是要演哪出啊?”田甜縮在沙發裏,用褥子抱住身子,隻露出一個小腦袋,懶洋洋地問道,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小貓。

“走吧,去放鬆心情。”宗中斂興致勃勃地說。

“不去。”田甜將被角掖了掖,將自己裹得更加嚴實,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宗中斂坐了下來,“老在家裏呆著也不是個事兒啊,早晚得病,你就當陪我,咱去桂林吧,我還沒有去過呢,再說,這季節,那裏應該比較暖和,你看我都收拾好了。”

田甜翻了翻白眼,悶悶地說,“不去,我懶。”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勸呢!”宗中斂急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趣兒的姑娘,要是別的姑娘早樂嗬樂嗬的跟我去玩了,你怎麽比諸葛亮還諸葛亮啊?”

“我樂意,阿蘭,送客!”

“別,別,別啊,路費什麽的,我都包了,你看行嗎?”宗中斂急忙說道。

“我考慮一下,”田甜若有所思。

“還考慮什麽啊?條件都這麽優越了,再加上我這麽一個大帥哥當導遊,多夠意思了!”

“讓我在趴會兒。”田甜說道,隨後,閉上了眼睛小憩。

“趴什麽呀,我這都收拾好了,就等著帶上你這麽個小行李,就出發了,我告訴你啊,我買的是上午十一點鍾的票,現在可都十點半了,你可不能把我耽誤了。”宗中斂說得大義凜然。

田甜不理會他,翻個身,接著睡覺。

宗中斂那個火大,他將背包放在沙發上,猛地站起來,把小褥子撩了起來,“你大爺的,還得讓我親自動手。”

火車上。

田甜一臉不情願地望著窗外,噘著嘴,不吭聲。宗中斂看著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樣,不時扇動,秀發乖巧地挽在腦後,露出小巧玲瓏的耳朵,她沒有穿耳洞,耳垂沒有任何缺陷,白白嫩嫩的一小粒,晶瑩可愛。

他將一顆洗好的蘋果慢慢推到田甜放在桌子上的手邊,田甜觸到蘋果冰涼後,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紅潤潤的蘋果,長得……讓人蠻有食欲的,咽了咽口水,再斜眼看宗中斂,嘴硬地說,“幹嘛。”

“我估計某人也沒有胃口吃飯,現在肯定餓了,所以,就大發善心,賞你的。”

“哼,我一點都不餓。”好吧,她承認那顆蘋果應該很好吃。

“那我吃咯,”宗中斂試探地說道,言畢,拿起蘋果就要往嘴裏放。

“等一下,”田甜立刻製止他接下來的動作,心虛地說,“我現在餓了。”

宗中斂把蘋果遞給她,輕笑一聲,“你就是嘴硬。”

“我願意。”田甜一邊啃蘋果,一邊反駁道。

後來,田甜靠著椅背睡著了,她睡得特別香,宗中斂將她額頭的碎發掛到耳後,戴上耳機,播放的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溫柔》,那飽經滄桑、別有風味的女人低低吟唱她所經曆的歲月,一切仿佛都靜止在那一刻,隻有那女人在耳邊哼唱著,沒有悲傷,沒有快樂,對於世俗的悲歡離合冷眸觀之,那是經過歲月磨礪後,另一種美。

宗中斂是幸福的,他有一位有權有勢的爸爸,一位年輕漂亮,愛他的媽媽,他自己也是一表人才,睿智穩重。他會將一切入他手的事,辦得妥妥帖帖,甚至更完美,他沒少受誇獎。

父母也對他很少管製,從小就得到了其他孩子擁有和不能擁有的,所以,對任何人和事都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他的胸懷裏隻有他自己,他甚至不能理解那些女生對於他投出的灼熱目光,因為擁有,所以,無視。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女孩黢黑的眸中比他還強烈的冷漠後,他就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時常在想,什麽樣的人才能擁有那樣的眼神,那種傲視一切世俗的冷冽眼神。

那時,他自己還當了她的工具,說起來,既笨拙又好笑。後來,他才知道那女孩的家庭背景,那個沒有父母在身邊保護,卻扮演著父母角色的女孩,一步一個腳印,鏗鏘著邁著步伐的女孩,她唯一的目標就是保護弟弟,單純,傻氣卻執著。

在她被傷害時,他忍不住想要去幫助她,他總感覺她的內心其實是寂寞的,跟他一樣,擁有的不過是隻亮麗的空殼子,總需要有些東西去填滿,他也那麽做了,且終日樂此不疲。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發現,幫助她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他開始有些恐懼,因為這意味著他將失去內心的掌控權,可是,此時已是覆水難收。他不得不順應著他的情感,一次一次的如同中了蠱一般的助她,就連這次的桂林之行,亦是。

他知道,田澄走後,會對她帶來極大的刺激,他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也隻是為了讓她開心,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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