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看著圍剿計劃即將成功,卻半路殺出一個宇文墨,導致計劃大亂,趙杞豈能甘心?
他索性豁出去了,大聲質問:“想不到太子居然跟宇文皇子走得這麽近,莫不是早就已經暗通款曲?”
“對啊!為何宇文皇子會幫趙衡?”
“莫非,太子早有叛國之心?”
王鏗煞有其事地附和起來。
為了將趙衡置於死地,王鏗明知故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暗中慫恿宇文皇子?”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反應過來。
“還真是!難道說,太子和宇文皇子,早已經穿上一條褲子了?”
“太子殿下還真是膽大妄為啊!”
現場再次掀起輿情,並且愈演愈烈。
就在這時,趙衡卻突然笑著反問:“你們說本太子慫恿宇文皇子?哈哈哈,倘若真是如此,本太子反倒應該驕傲,不是嗎?”
元武帝眼睛一亮!
對啊!
這個宇文墨,向來不把大炎放在眼裏,連文王這種德高望重的老王爺,都敢當眾羞辱。
作為敵國使者,若是不把他哄好了,大炎豈不是寢食難安?
而現在,宇文墨居然不顧影響,主動聲援不說,還為了趙衡大罵文王。
豈不是等於向所有人宣布,大炎太子和北狄皇子,關係極為親近?
有了這層關係在,將來兩國外交諸事,必定事半功倍!
“趙杞,王鏗,朕也私下派人安撫宇文皇子,難道也是跟宇文皇子暗通款曲不成?”
元武帝眉頭一皺,臉上的怒色,早已經被欣喜所取代。
毆打朝臣也好,頂撞文王也罷,與交好北狄使者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趙杞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
“陛……陛下明鑒,就算是借給臣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揣測陛下!”
他直接跪倒在地,連忙唉聲辯解起來。
王鏗見狀,嚇得直接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在宇文墨身上做文章。
元武帝懶得理會這兩個貨,直接看向文王,笑著問道:“文王遭到無禮對待,需不需要朕替你討回公道?”
文王就算再倚老賣老,心裏也明白,自己那點威信與國事相比,屁都不算!
他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硬著頭皮道:“陛下的好意,老臣心領了,至於討回公道就不必了……”
“畢竟宇文皇子年輕氣盛,老臣又何必與他一般計較?”
“不過……”
文王突然話鋒一轉,他不敢報複宇文墨,不代表會放過趙衡那個小雜種!
若不是趙衡背後慫恿,宇文墨又豈會當眾讓自己下不來台?
他咬牙切齒道:“既然連宇文皇子都開口了,那好,請太子殿下解釋清楚,為何教坊司那群賤婢,稱得上國之棟梁?”
“若是不能給我等一個滿意答複,就請陛下以欺君罔上之罪,嚴懲太子!”
文王雖然不知道,趙衡和宇文墨究竟是什麽關係。
但隻要他揪住教坊司一事不放,趙衡就休想全身而退。
哪怕是為了宗族的尊嚴,他今日也要讓這個小混蛋付出代價!
元武帝臉上笑容盡失,別說文王不信,就連他都不相信,這個小兔崽子能把一群罪臣之女,變成所謂的國之棟梁。
事情鬧到這一步,已經無法收場,元武帝隻能沉聲道:“朕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放棄這些女子,朕就既往不咎。”
傻小子,為了這群婢女,不值得你冒險啊!
元武帝不斷使眼色,希望趙衡能夠低頭。
結果……
這小兔崽子直接一聳肩:“何須解釋?父皇隻需要直接召見韓玉娘即可!”
元武帝臉色一僵,他已經盡力了,奈何這兔崽子不聽勸啊!
“傳朕命令,宣教坊司韓玉娘!”
一旁的趙洐暗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趙衡為了自保,放棄那些賤婢。
好在這廝狂妄慣了,明知前麵是火坑,仍舊義無反顧往裏跳。
考慮到自己對韓玉娘了解不多,為了保險起見,趙洐還是衝趙杞問了一句。
“這個韓玉娘是怎麽回事?”
趙杞甚是不屑地輕哼一聲:“回燕王的話,此女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戴罪婢女罷了。”
“即便是與其他罪臣之女相比,她也不算出眾,隻是會些歌舞而已。”
別人不知道韓玉娘的斤兩,趙杞豈會不知?
隻要此女一來,趙衡必定原形畢露。
就在這時,太監的聲音響起。
“韓玉娘到。”
在眾人不屑至極的目光注視下,隻見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奴家韓玉娘,拜見陛下。”
韓玉娘忍著傷口不斷傳來的劇痛,跪地行禮,始終不敢抬頭。
畢竟麵前不光有當今陛下,還有幾乎所有皇親貴胄。
就在她噤若寒蟬之際,耳邊卻傳來一個霸氣又不失溫柔的聲音。
“玉娘,有本太子在,你不必害怕,等會兒陛下問你什麽,你就老實回答什麽即可。”
趙衡雲淡風輕地安慰道。
意識到太子就在身邊,韓玉娘如同吃了顆定心丸,原本抖個不停的嬌軀,頓時平靜了下來。
“韓玉娘,抬起頭來!”
元武帝不怒自威,沉聲命令道。
見韓玉娘小臉煞白,像是病入膏肓似的,元武帝心裏不由一陣疑惑。
這些罪臣之女,雖然每天都要學習繁重的禮節和歌舞樂器,但也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而且戶部每年都會向教坊司撥款,將她們享受侍女的待遇,按說應該白白胖胖才是……
元武帝覺得不對勁,不過現在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他故作嚴厲地問道:“你有何長處,連太子都稱你為國之棟梁?”
韓玉娘一愣:“國之棟梁?奴家哪裏擔得起這種殊榮?”
她下意識扭頭看向趙衡,迷茫道:“殿下……奴家什麽時候成國之棟梁了?”
趙衡嘴角上揚,笑著提醒道:“你不是天下第一舞姬嗎?”
韓玉娘頓時臉頰紅得滴血:“在太子的教導下,奴家有信心成為天下第一舞姬,可這不還沒開始學嗎?”
趙衡表情盡是自信:“既然本太子決定教你,就足以直接內定天下第一舞姬的名號。”
內……內定?
連韓玉娘都覺得震驚不已,太子殿下是不是太狂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