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點了點頭,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有人,居然敢對林安泰老將軍和自己的太子妃動手?

是你們飄了,還是覺得本太子提不動刀了?

正準備下令出發,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隻見五十個輕騎兵打扮的北狄士兵,簇擁著宇文墨而來。

“聽說林家人有難?本宮特來助你一臂之力。”

宇文墨笑著開口,來到近前。

趙衡瞥了一眼北狄騎兵,不由輕鬆調侃道:“來幫忙,就隻帶這點人?光是保護你就已經捉襟見肘了吧?”

“與其說是幫忙,倒不如說是趁機監視?刺探太子衛的實戰能力?”

趙衡直言不諱,當場戳破宇文墨的心思。

宇文墨毫不在意:“監視是必須的,幫你的心也是真誠的,難道你就這麽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趙衡不假思索:“本太子或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貴國可是真小人。”

宇文墨頓時臉色不悅:“哼!真是好心當驢肝肺!那你就當我是監視吧!”

意識到宇文墨這是鐵了心要添亂,趙衡也就懶得再糾結。

他也不再理會宇文墨一行人,直接衝霍刀下令:“按照原定計劃,出發,三日之內必須趕到大餘縣!”

根據從兵部得到的消息,林安泰近期已經帶兵,前去大餘縣鎮壓亂黨。

而大餘縣遠離林安泰的駐地,等同於離群之狼。

那些刺客,必然會在大餘縣動手!

趙衡翻身上馬,跟著太子衛沿著官道,一路向南。

宇文墨不甘寂寞的追了上來:“京都距離大餘縣,單程就要三日,你該不會以為,幕後黑手會讓你順利抵達大餘縣吧?”

說到這,宇文墨瞥了一眼帶著大包小包的太子衛,不由一陣嘲弄。

“而且,你恐怕對輕裝上陣有所誤解?”

“帶這麽多東西,對於牲口而言都算得上中型騎兵的負重了,想快也快不起來吧?”

宇文墨心想,這家夥對於長途奔襲的了解,簡直就是個門外漢。

普通騎兵,三日內趕到大餘縣並不是難事。

但如果想要躲避幕後黑手的截擊,就必須把速度發揮到極致,爭取兩日內抵達大餘縣。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是采取超輕配置,堪比十萬火急傳令兵才行。

帶兩日份幹糧,不披甲,武器隻帶弓箭和副武器。

除此之外,任何東西都是累贅。

趙衡漫不經心的回答:“誰說我要兩日內趕到大餘縣了?說了三日就三日。”

“哼!”

宇文墨不由一陣嘲諷輕哼,沒好氣道:“也就是說,你篤定這一路上風平浪靜,不會有任何意外?等等!”

宇文墨意識到什麽,驚訝道:“你該不會是覺得,無論出現什麽意外,你都可以瞬間擺平吧?”

“那你也太狂妄了!”

麵對質疑,趙衡依舊是自信非凡:“區區婦人,你懂什麽?輕裝上陣才是真正的找死。”

“你以為趙乾刺殺林家人,乃是一拍腦門決定的?拜托,他可是守疆皇子,妥妥的戰略家,出手之前,早就鋪墊謀劃很久了,這一路上必有一連串埋伏!”

趙衡毫不避諱,直接點明幕後黑手就是趙乾。

宇文墨大感意外:“你知道是趙乾,那為什麽不去直接找趙乾?”

“找他扯皮?耽誤最佳救援時間?”

趙衡不答反問。

宇文墨頓時一陣語塞,卻又不甘心的反駁:“那你也大概率會失敗,趙乾乃是有心算無心,你是倉促上陣,我就不信你能一路摧枯拉朽,過關斬將。”

趙衡聳了聳肩:“你愛信不信,我可沒打算說服你這個小娘們。”

“呸!你說誰是娘們?信不信撕爛了你!”

宇文墨感覺受到了輕視,當場嗔怒嬌斥。

麵對宇文墨的威脅,趙衡非但不怕,反倒笑了起來:“看來你記性不太好?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還欠我一個吻?”

“啊?!”

宇文墨頓時小臉紅的滴血。

“先……先欠著吧!”

她羞憤無比的回了一句,一拉韁繩,調頭回到北狄騎兵之間,仿佛落荒而逃。

趙衡暗覺好笑,不過現在可不是跟宇文墨打情罵俏的時候。

以他對趙乾的了解,這貨必定一路設卡。

“殿下!前麵就是京畿入關要衝了,有官兵設卡,派人前來盤查。”

霍刀回到趙衡身邊,沉聲稟報。

趙衡嘴角勾勒出一抹戲謔弧度:“我說什麽來著?這第一道關卡,不就來了嗎?”

“殿下的意思是說,這些官兵,乃是故意來拖延時間的?”

霍刀詫異追問。

趙衡毫不在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雲景王跟呂方仁串通一氣,不就是為了關鍵時刻,可以得到兵部相助?”

“這些官兵,必定是呂方仁派來,給趙乾和雲景王打配合的。”

說話間,趙衡已經帶領太子衛,抵達了關卡。

為首小將連忙上前,單膝跪地行禮:“想不到居然是太子大駕,末將陳明惶恐。”

“隻是兵部有令,近期京畿不太平,任何進出軍隊都必須接受盤查,末將鬥膽請太子下馬……”

陳明裝作茫然無措的說道。

趙衡不予理會,就這麽拉著韁繩,笑眯眯的俯視著陳明。

“你以前去過太子衛?”

陳明一愣,心想趙衡為何突然這麽問?

雖然想不通,但麵對太子,他也不敢遲疑,連忙回答:“末將一直駐守在京畿要衝,不曾進京,自然也沒有榮幸去太子衛。”

趙衡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連京城都沒進過,你怎麽能一樣認出本太子?以及太子衛?”

“我尋思,太子衛也沒有披甲,並無明顯識別特征。”

“難道說,是有人派你在這,專程等候本太子?”

趙衡輕描淡寫的一番詢問,直接把陳明嚇得臉色煞白,軟綿綿的改成雙膝跪地。

結結巴巴的辯解道:“末將奉命行事,對於殿下所說之事,一無所知……”

趙衡微笑安撫:“你當然是奉命行事,所以本太子也不為難你,把路讓開就行了。”

說到這,不等陳明開口,趙衡就衝霍刀一招手。

“太子衛過關期間,我若是聽到有人說一個字,殺。”

趙衡輕描淡寫的下令。

“遵命!”

霍刀低喝一聲,直接把佩刀拔了出來。

陳明連連吞咽口水,心裏暗罵倒黴,上峰派誰來不好,非派老子來觸黴頭,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得罪了上峰,大不了受到處罰,得罪了太子,可是當場斃命。

陳明不敢言語,直接一抬手,示意手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