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趙乾居然輸得這麽慘。”
林清芷心裏暗暗感歎了一聲。
“林小姐,請您向太子美言幾句,讓殿前武士參加集訓一事,盡快提上議程吧。”
就在這時,金獨異在旁抱拳行禮,無比謙卑的說道。
林清芷暗暗一詫。
這可是四大貂寺之首的金獨異啊,陛下心腹,就連一眾王爺大臣,都不敢輕易得罪的大人物。
擱在以往,金獨異甚至都不會主動理會自己。
而此時,竟然對自己行禮?語氣還盡是謙遜?
林清芷豈會不知?這份榮幸,並非是因為自己姓林,而是未來夫家姓趙!
“請金統領放心,隻要是對大炎有利之事,小女子必定鼎力支持。”
林清芷受寵若驚的回答。
金獨異卻眉頭緊鎖,甚是為難:“小女子?林小姐切莫折煞屬下!”
“您已經一隻腳踏入東宮,而且按照太子的秉性,即便是天崩地裂,江河改道,也不可能改變您的身份。”
“屬下隻不過是一個侍衛統領而已,豈敢在您麵前托大?”
金獨異直接彎腰,衝著林清芷無比鄭重的行了一禮。
對方的拘謹甚至尊敬,令林清芷更加無所適從,渾身滾燙不說,心跳也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趙衡的聲音再次傳來。
“呂尚書,你可要看好你的寶貝女婿!”
“我這個長兄,可見不到弟弟受委屈,若是呂家怠慢了燕王,本太子便向陛下奏明,為燕王重新賜婚。”
趙衡話裏有話。
呂方仁心頭一沉,還以為趙衡要廢了自家皇親國戚的身份,緊張的渾身冒汗。
可是接觸到趙衡嘴角的深邃笑意,又覺得不對勁。
片刻迷茫過後,呂方仁頓時明白了什麽。
“請太子放心,臣必定對燕王殿下,關懷備至!”
關懷?說得好聽!豈是就是把燕王盯死了。
燕王這輩子,隻能有一個妻子,便是他呂方仁的女兒。
為了防止燕王移情別戀,呂方仁父女,定要把燕王緊緊攥在手心裏才行。
“這個家夥!明明是在收拾趙乾,卻不忘再給燕王脖子上套一層枷鎖。”
宇文墨沒好氣的罵了一聲,心裏卻暗暗感歎,得罪了趙衡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畢竟這家夥記性好,一有機會,就會給往日舊敵胸口捅一刀。
“聽說呂方仁的女兒,乃是悍婦?”
宇文墨隨口問道。
金獨異眼神流露出同情:“回殿下的話,燕王妃力可扛鼎。”
“啊?”
宇文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難怪燕王對於趙衡如此嫉妒,趙衡身邊美女如雲,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傾國傾城的姿色。
反觀燕王,其夫人能扛鼎?這到底是什麽母老虎啊?
此時趙衡已經解決完白家和呂家,轉而衝著趙乾招了招手。
“滾過來。”
趙乾哪敢遲疑,拄著拐,狼狽不堪的朝著趙衡而來。
“皇兄,臣弟真的知錯了,求您別再打我了。”
趙乾自然不怕挨打,怕的是自己的軍威一降再降。
“真囉嗦,父皇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以後約束教導你的事,由我這個長兄全權負責。”
“說白了,長兄如父,我是你爹!”
趙衡擺出一副長輩架勢。
從現在開始,老子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膽敢忤逆,老子就打死你這個逆子。
趙乾急火攻心,卻又不敢發作:“長兄如父……臣弟心悅誠服。”
“嗬嗬,你很能忍?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趙衡心裏暗暗冷笑。
當即開始動真格的:“說吧,刺殺本太子一事,究竟是你搞的鬼,還是雲景王在背後操弄?”
既然抓住了機會,趙衡自然是要摟草打兔子,一窩端了!
如果說白敬齋是老狐狸,那雲景王就特麽是個死耗子。
操弄至今,甚至連臉都沒露?那怎麽行,就算是薅脖領子,也得把你薅出來!
“皇兄,臣弟什麽時候刺殺過您?臣弟沒有啊……”
“還尼瑪嘴硬?”
趙衡一把薅住趙乾的頭發,冷冷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是你還是雲景王?”
趙乾頭發被攥著,歪著頭,狼狽到了極點!
幸好大殿裏已經幾乎沒人了,不然他這個南疆不敗皇子,被趙衡抓著頭發擺弄,被人看見,還不如一頭撞死。
“臣弟對皇兄的忠心,日月可鑒,如果皇兄猜忌臣弟,那就直接派人去查,臣弟問心無愧。”
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了,趙乾仍舊不認。
趙衡捏住趙乾的鬢角,來回拉扯:“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抵死不認,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劉易陽還在刑部大牢,但凡幼薇她們掉一根汗毛,後果你是知道的。”
趙乾疼的呲牙咧嘴。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捏著鬢角拉扯,簡直比被砍一刀還要疼啊。
“皇兄快鬆手……臣弟說沒幹,就是沒幹,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沒幹。”
“至於雲景王,臣弟什麽都不知道!”
“無論白敬齋和呂方仁說了什麽,除非大理寺和宗正寺結案,父皇禦批,否則臣弟什麽都不認!”
趙乾咬緊牙關,無論如何都不肯出賣雲景王。
哪怕……
他已經隱隱感覺,雲景王扶持自己,似乎並不是為了幫自己入主東宮……
否則自己身陷囹圄,以雲景王的手耳通天,肯定會讓整個宗族來保自己。
可即便雲景王懷有私心,這些年的照顧卻不摻假,趙乾又豈能恩將仇報?
“想不到你這廝,倒是挺講義氣。”
趙衡鬆開手,拍了拍趙乾的腦門,不屑道:“你這貨雖然陰損,但是卻比燕王那個二百五強多了。”
“不過有沒有反咬雲景王,你說了不算,本太子說你咬了,你就咬了。”
誰說隻有奸臣佞黨才喜歡潑髒水?
畢竟這種以小博大的手段,本太子也愛得不行!
雲景王作為幕後黑手的罪名,算是坐定了。
隻要輿情醞釀起來,接下來,本太子就可以著手,對付這個死耗子了。
“皇兄,你也太歹毒了!”
趙乾皺著眉頭,無可奈何道。
趙衡眨了眨眼睛,好笑道:“被你們這群奸臣佞黨,竟然指責本太子歹毒?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哈哈哈。”
同一時間,刑部大牢。
“還愣著幹什麽?把這群臭娘們的衣服,都給我扒了!”
劉易陽站在老門外,背著手,發出陣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