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殿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而咱們居然還以為殿下在羞辱我們?”
“鬧了半天,到頭來我們才是真正的笑話啊!”
“是我們錯了,殿下,我們知道錯了!”
一眾將士低著頭,語氣愧疚道極致。
王誌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趙衡麵前,眼裏已經沒了之前的高傲和不甘,甚至沒有怨氣,什麽都沒有……
“殿下一席話,宛若醍醐灌頂,末將……心服口服!”
“我王誌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顆腦袋是您的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王誌已經徹底絕望,能死在太子手裏,也算此生無憾!
隻是愧對了霍大哥和這幫兄弟。
然而下一刻,就見趙衡抱著胳膊,搖了搖頭。
“你的確該罰,可殺了你對本太子有什麽好處?”
“什麽?”
王誌猛然抬頭看向趙衡,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末將以下犯上,萬死難辭,而且還有賭注在先,殿下砍我的腦袋,不是理所當然嗎?”
“賭?”
趙衡笑得更大聲了:“本太子身為大炎儲君,和燕王賭,和北狄賭!可我看著很閑嗎?會和你打這種無聊的賭?”
“還是你覺得,自己有和本太子打賭的資格?”
聞言,王誌瞳孔一縮,直羞得臉紅脖子粗。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行為,究竟有多麽愚蠢,多麽可笑。
太子,一國儲君,高高在上。
而他,隻是太子衛一個小小副將。
太子想要他的腦袋,又何須打賭?隻需要一句話罷了。
之所以和他們比試,也隻不過是給他們一次機會罷了。
若太子衛可堪大用,便能繼續保留。
若是讓太子大失所望,那所有將士,都將跌入深淵,一輩子翻不了身。
可以說,能保住這條小命,已經是太子仁慈了。
“行了,起來吧!”
趙衡揮了揮手,淡淡道:“你的腦袋,本太子收下了。”
“現在先暫時寄存在你脖子上,要是往後再敢如今日這般,本太子第一個不饒你。”
聞言,王誌絕望的眼眸,瞬間恢複了一絲清明。
感動之餘,渾身熱血沸騰。
太子殿下,非但沒有痛下殺手,反而還借機提醒我,知恥而後勇?
此等恩情,如同再造!
“殿下!末將知錯了,請受屬下一拜!”
王誌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聲音真誠而堅定:“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王誌此生願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好!本太子拭目以待!”
趙衡笑了笑,隨即抬頭,看向其餘無地自容的將士!
“本太子現在就一句話,不想留下的,待會領了銀子給我滾蛋!”
“要想留下的,以後就給我乖乖聽話,軍餉全部翻倍。”
此話一出,眾將士大喜過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太子的權威。
太子就算脾氣再好,多多少少也得殺幾個人立威吧?
結果,殿下不但一個不殺,而且軍餉翻倍?
要不是手腳還在酸痛,隻怕還以為是在做夢!
刹那間,所有人太子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
“我等,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一旁,霍刀呼吸粗重,心裏除了激動,便是滿滿的佩服。
敲打感化,恩威並重。
太子殿下的手段,果然出神入化。
想到這,下意識單膝下跪:“太子千歲!”
“太子千歲!”
頃刻間,整個大營回**著太子衛的齊聲呐喊,聲勢浩大,猶如驚雷。
見此,趙衡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
總算把這群刺頭給捋順了,他要的,是一個忠心耿耿,肝腦塗地的太子衛。
能將這些莽夫盡數收服,手腳就是再酸痛,也是值得的。
不過話說回來,身為將士,尤其是本太子的親衛,本來就該有這股不服輸的血性。
隻要**得當,假以時日,太子衛肯定能成為自己手裏的一張王牌。
想到這,趙衡摸了摸胸口的箭傷,後背沒來由一陣發涼。
“當初在獵場刺殺本本太子的賊人,居然可以無視層層防守,一路接近到我身邊,肯定是頂尖的高手。”
“如果那個刺客再出現,以太子衛現在的實力,恐怕依舊保護不了我啊。”
“看來,得做兩手準備才行!”
打定主意,趙衡走到霍刀身前:“霍刀,去,給本宮拿紙筆來。”
“殿下,您要紙筆做什麽?難道要教他們這些大老粗讀書識字?”
霍刀疑惑不解,可話剛說出口,瞬間就覺得不妥。
太子殿下高瞻遠矚,神機妙算,豈是我能揣測的?
殿下讓我幹什麽,我就去幹什麽不就行了?
很快,等霍刀找來紙筆,趙衡便在宣紙上寫寫畫畫。
“太子衛的甲胄,雖然跟唐製明光鎧和宋製步人甲有著明顯差距,但也算是勉強合格。”
“相比之下,武器就太拉垮了。”
“得製造一些小巧輕便,卻殺傷力十足,能出其不意的武器才行!”
“嗯,就這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