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走了半個月,如野人一般的劉天翔扒開眼前的雜草,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到山頂了!”

在這段時間的跋涉中,由於劉天翔的修為還達不到可以飛行的境界,為了不錯過有人居住的地方,劉天翔每走兩三天就會爬上附近最高的山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煙的痕跡。

“哎,這山一眼望不到頭啊!”劉天翔看見遠處的山連山,失望的神情映在臉上。

“汪!”一個小腦袋從劉天翔的懷裏探出,似乎對劉天翔執意要離開這裏感到不解,雖然劉天翔也解釋過,但它終究是沒能明白。

這個小腦袋的主人正是半個月前劉天翔收服的那隻小獸。

“算了,火雲,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劉天翔撫摸著懷裏的小獸道。

火雲正是劉天翔為這隻小獸取的名字,之所以用這個名字,原因是前幾天劉天翔忽然發現小獸的口鼻中竟然能吐出灼熱的氣體,因此就取了火雲這個名字。

聽到劉天翔叫自己火雲,火雲似乎對這個名字頗為不滿,用腦袋頂了頂劉天翔的胸口。

劉天翔隨意坐在地上,他這幾天並沒有選擇植物茂盛的地方進行修煉,而是刻意地尋找稍微荒涼一點的石地,企圖用這種方式提高自己吸收草木精華的範圍。

半天後,劉天翔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拎起身旁的火雲,道:“走吧!差不多了!”

……

“山連山、水連水……”嘹亮的山歌傳遍山林,與林間的野獸吼叫混成一片。

正埋頭趕路的劉天翔被這突然傳來的山歌驚醒,立即停下腳步,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不一會兒便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珠中盡是喜色“終於找到了!”

不敢遲疑,生怕歌聲停止的劉天翔,當下便加快了腳步,循聲而去。

大半個小時候,劉天翔站在一個小山坡上,看著下麵擔著一捆柴禾的山民發出了一聲感歎“真不容易啊!”心裏也佩服這山民的好嗓子,歌的詞曲雖不如現代的流行歌曲,卻透著山民特有的淳樸氣息。

劉天翔長嘯一聲,發泄著一個多月來的寂寞,把火雲放下交代一句後便縱身一躍,從山坡上跳下,直奔山民而去。

劉天翔的嘯聲中夾帶體內的靈氣一湧而出,聲音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到,那山民還當是什麽叢林野獸,當下停止了歌聲,笑罵一句“是哪個畜生又在叫春了!”

正在飛奔的劉天翔聽到這聲笑罵,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一跤,看看自己的衣著打扮,暗道還真跟畜生野獸差不多。

“大叔好嗓子!”劉天翔衝到小路上,對那擔柴的山民讚賞道。

那山民剛剛深吸口氣準備繼續唱歌,不料眼前一花,一個滿頭長發衣著獸皮的少年便站在身前,不過他從小到大都在這山林中,什麽古怪沒見過,但為謹慎起見,還是抽出腰間的柴刀,道“你是什麽人!”

“大叔別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迷路了而已!”為了讓著山民放下戒心,劉天翔便把自己如何被人販子拐賣和逃脫出來的事情告訴了山民,隻是隱瞞了父母雙亡以及師傅的事情。

“哦,看你樣子也差不多十四五歲了,怎麽會被人販子拐賣!”山民看了看劉天翔的麵貌道。

“嗬嗬,不瞞大叔,我剛被拐賣的

時候隻有十一歲,但在這片森林裏麵已經生活了四年多了!”劉天翔見山民仍然沒有放下戒心,笑道。

“在山裏麵生活了四年?”山民偏著頭一臉懷疑道:“就你一個人?”

“恩,的確就我一個人!”劉天翔道。

“你一個城裏娃能在這大山裏生活四年?”

劉天翔見山民的反應,暗自後悔要說什麽四年,直接說前段時間迷路了不就得了麽!

知道這事情是越說越糊塗,道:“我的確是一個人生活了四年,攔住您隻是希望你能告訴怎麽出山就行了!”

劉天翔之所以這麽急於出去,主要是想尋找父親口中的何文東,一來是父親當年著重囑咐讓自己去找何叔叔,這麽多年沒去對方肯定也著急,二來劉天翔自認現在也算個修煉者,有些本事在身上,想著把當年父母雙雙自殺的事情調查清楚。

山民見劉天翔不再跟自己解釋,反而放下了心中的猜疑,放下肩上的柴禾,坐著一塊石頭上點燃一鍋旱煙道“出山的路可不好走,再說離這裏最近的城鎮都有百八十裏路呢!”

“有路嗎?”劉天翔心想,隻要有路就好辦,跟著路走總能走出去!

“哈哈!”山民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煙道“大山裏哪有路這一說法!”

“這是為什麽?”劉天翔聞言,疑惑道。

山民磕了磕煙鍋子道:“在大山裏麵生活的人靠的是經驗和對山的熟悉,根本不需要路,既然不需要路那當然就沒路了!”

其實這山民說的也不全對,大山裏麵沒路這個說法隻是存在像他們這種很大一片區域隻有他一家人,住的人少當然就不會有人可以開辟一條路來了。

“沒路!那大叔能不能給我指一下方向!我順著方向走應該也行!”

山民笑道“你走不出去的,這山一座連著一座,而且常年霧大,稍不注意就會迷失方向!不如今天你先到我家去,明天我帶你出去!”

“大叔剛剛不是還懷疑我不是什麽好人嗎?”劉天翔道。

“哈哈!”山民兩三口抽完旱煙笑道:“我老張活了三十多年這點看人的準頭還是有的,況且你剛才不是也不願意跟我解釋了嘛!”

“額!”劉天翔沒想到讓這自稱老張的山民放下戒心的竟然是自己不再解釋,道:“那你就不怕我有什麽企圖嗎?”

劉天翔跟師傅生活了四年,天天耳濡目染地聽著師傅的教導,說話口氣和心性自然也比同齡人沉穩了不少。

“壞人?”老張收起煙袋,笑道:“說實話,我家裏除了一個婆娘一個兒子,其他還真沒什麽好東西!”

“還是不用麻煩您了!你幫我指一下方向就行,我自己走出去!”劉天翔不想麻煩別人,再說山民也說了,離這裏最近的城鎮都有百八十裏路,這一去一回少說也要一兩天,耽誤這樣一個陌生人的時間總歸是不好的。

劉天翔之所以沒有懷疑山民是否有對自己不利的想法,是因為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四年前任人誘騙的孩子了,而是在世人眼中身懷法術的陸地神仙,所以沒吃虧的他難免自大起來。

山民哈哈一笑道“說什麽話!我老張要是遇到你迷路的人都不幫忙說出去那還不讓人笑話!放心吧,我本來就準備明天出山去換一點生活

物資,咱倆一道也有個人說話,再說了”老張指了指劉天翔的裝束,“就你這一身跑出去也不怕把人給嚇著!”

聽到老張一說,劉天翔暗道怎麽忘了這茬,道“那大叔你說我該怎麽辦!”

“這還不好辦,跟我回家,然後我叫你大嬸給你找身衣服換上,明天再走!”老張豪爽道。

“這不好吧!”劉天翔覺得這樣麻煩一個陌生人實在是有些不妥,猶豫了起來。

老張見劉天翔猶豫,本來熱心腸的他一著急“哎呀,你這人,還猶豫什麽!我老張還能吃了你不成!”

“就是啊!這老張看起來也不像什麽壞人,況且他說的不錯,還能吃了自己不成?自己再怎麽落魄也是正兒八經的修煉者!”想到這兒,劉天翔不再猶豫,道“那好!我就打擾大叔了!”

“哎呀,這才對嘛!男人嘛!就是要幹脆!走!我家就在前麵的山坳裏!”老張見劉天翔答應了,高興地挑起柴禾在前麵帶路。

“喲!撿來個娃娃咱家客呀……”

跟著老站的劉天翔聽著老張興起改的歌詞,心裏也升起一陣豪邁,瞎編著曲調跟著唱了起來“喲!遇到個大叔是好人啦!”

聽到劉天翔竟然也唱起歌來,老張不由得心情大爽“哈哈,你小子竟然也能唱,還能跟我對唱!看我的!”

說著,老張也接著劉天翔的歌詞唱了起來

就這樣,兩人一唱一和,歌聲傳遍了山林。

而兩人的身後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一閃在後麵悄悄跟隨著,這便是靈獸火雲,為了避免火雲怪異的長相嚇著老張,劉天翔在下山之前便交代火雲讓其遠遠跟在身後。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一座坐落在山坳裏的石屋小院前,還不等進院子,老張便扯開嗓門喊道“老婆!我回來了!”

“老遠就聽到你在亂嚎,喲!我就說怎麽你那嚎聲跟平時不一樣,原來是有客人啊!”一名中年婦女從屋內走出來,看到丈夫旁邊的劉天翔顯得有些驚喜。

“這孩子怎麽了!穿這身兒!”老張的妻子見劉天翔這身獸皮打扮,沒作何猜想問道。

“他呀!”當下,老張便把劉天翔的遭遇告訴自己妻子。

老張的妻子得知劉天翔的遭遇後也是一個勁地感歎,同時對劉天翔能夠獨自在山裏生活四年嘖嘖稱奇,又是問著又是問那,最後還給劉天翔燒了一大盆洗澡水,搞得劉天翔很是不好意思。

洗完澡後,劉天翔換上老張的衣服,隨意找了根繩子紮起四年沒收拾的長發,坐在飯桌前,看著豐盛的晚飯,感歎這家人的好心,道“真是麻煩您們了!又弄這又弄那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們!”

老張聽到劉天翔跟自己客氣,裝作生氣道“你這是什麽話!你有難我們幫你一把這也是應該的!快吃吧!估計你在山裏麵這幾年也沒吃到什麽東西,這些都是咱們自己種的菜,你大嬸手藝還湊合,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天翔見老張的表情,暗道山裏人的淳樸果然如這大山一樣厚實!拿起筷子,也不顧什麽儀表了,夾起一大塊肉放進嘴裏,含糊不清道“大嬸好手藝!”

“嗬嗬,好吃就多吃點!”老張的妻子聽見誇獎,笑著不斷給劉天翔夾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