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坦白

懵懵懂懂,趙閑也不知睡了多久,周身涼意傾襲他便醒了過來,左右環顧天已經蒙蒙亮,自己還身處在外宅的客房中。

摸了摸胸口,已經被重新包紮,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弄得趙閑搖頭輕笑,忙給捋平了。

掀開薄被起身,借著微弱的光亮,隱隱看到風禦醫靜悄悄趴在屋中小幾上,麵前擺著紙筆,上書幾行各類藥草,看樣子是開的藥方,隻是過於疲憊睡著了。

這女子,瞌睡也不知找間屋子歇息。趙閑覺得隻顧自己睡覺虧待了人家,臉上有些過不去,走過去彎身把她橫抱起來想放回了**,哪想到還沒走幾步,她便被驚醒過來。

懵懵懂懂發覺身處男人懷中,風禦醫花容驟變,想也沒想就尖叫一聲小腿撲騰便掙紮開來,落在地上踉蹌幾步急急往後退去。

慌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臉上紅的跟蘋果似得,欠身道:“大人,妾身失禮了,您…您想做甚?”

這句又是恭敬又是戒備的話,硬把趙閑逗的想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嘿嘿笑道:“你說我想作甚?留宿本大人房中,無端壞了我冰清玉潔的名節,你可是要負責任的。”

風禦醫此時才驚覺昨夜和趙閑孤男寡女的相處了一晚,國公府的下人都知道她來了,連安國公都親自詢問過趙閑的病情,若讓他們知曉自己昨晚沒出去還得了。

風禦醫當即臊的臉色通紅,垂眸緊張道::“大人,您勿要說笑,我昨晚施針後便睡著了,沒對您做過什麽。豈會壞了您的名節。”

趙閑不悅道:“怎麽?風姑娘莫不是想始亂終棄,禍害完我的名節不負責?”

見他越說越沒譜,風禦醫又欠了欠身扭捏道:“妾身一介女流,那能對您…對您始亂終棄,大人千金之軀。妾身不過是醫官之女,萬萬不敢高攀大人的。”

趙閑嚴肅的擺擺手:“趙某也不過是鐵匠出身,豈會有這種門戶之見,對我做了喪心病狂的事情就要承認,我不會怪你的。”

“大人,您…別開妾身玩笑。傳出去…便真的解釋不清了。”風禦醫以前特反感這種口花花的浪**少爺,可現在對趙閑的無禮卻生不起討厭的心思,倒是緊張占了絕大部分。

大清早起床便可以有良家婦女可以調戲,趙閑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在逗她,指了指床道:“既然姑娘矢口否認。那趙某也隻能啞巴吃黃連了,天色尚早你先歇息,我回後宅了去睡,免得又讓你鑽了空子。”

語畢趙閑便搖頭輕歎的走了出去,弄得風禦醫心中羞急,又發作不得,隻能喚道:“大人。妾身真沒用碰你…大人…”

婦道人家向男子解釋自己沒有竊玉偷香,這詭異的場景弄的風禦醫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怕驚動了遠處的歇息的家丁,隻能跺了跺腳回了屋裏。

憑借著強悍的記憶力,趙閑七繞八繞的拐過垂花門穿越行廊回到了自己的那一片院落裏,路過西廂房時趙閑推門進去瞧了一眼,屋裏靜悄悄的,東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估計都是小夢自己動的手,她從小到大都沒這麽清閑過。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少夫人的身份,倒像是個在國公府作客的懂事女孩。

雖是西廂,寢室的麵積也不比正房小到多少,竹踏、小幾,矮凳、屏風一應俱全。這麽大的屋子隻住著小夢,孤零零顯然很沒安全感,她睡覺都隻縮在繡床的小半部分,留出巨大空**看起來倒像是給趙大老爺留的。

見她睡的香甜,趙閑也不願吵醒,掖了掖被子便轉身出了門。

看了看對麵的東廂,趙閑也不知怡君回沒回安府,怕撲了個空,便沒有過去,直接回了正房。

邊脫衣服邊往床鋪走去,突然發覺被子隆起,顯然睡的有人,暈紅幔帳輕輕垂下,也看不清裏麵是誰。

莫不又是紫月這欠‘收拾’的丫頭,趙閑又好氣又好笑,他可不是什麽好人,三番四次的往他**爬,是個男人也不能忍啊。

時值清‘晨’朝氣蓬‘勃’,趙閑本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見這場麵還真動了點異樣心思,擺出嚴肅的表情坐過去,‘唰’的一下掀開被子,正想施展出大老爺的派頭,渾身卻猛的僵住。

芙蓉暖帳內,倒真有鬢雲亂灑的美人,緊身的漂亮衣裙,腰間幾條斜挎的流蘇作為裝飾,圓潤緊繃的大腿被綢褲映襯的頗為修長,傲人的酥胸被貼身的上衣崩的緊緊的,完全是一隻活色生香的狐狸精。

可惜,狐狸精此時卻不是玉體橫陳的旖旎景象。

隻見睡的正香的怡君,手上握著寒光閃閃的長劍,鵝絨的枕頭也不知犯了什麽大罪,被淩遲似得刺了十幾個窟窿,左手還有一把剪刀,緊緊貼在放在胸前,隨著傲人的酥胸上下起伏,也不知想‘哢嚓’什麽東西,典型的胸多吉少啊。

姑奶奶誒,你不是想閹了我吧?趙閑雙腿間一寒,見這場麵便知又惹怡君生氣了,二話不說就想把剪刀和長劍奪下來。

猛然掀開被子周身一涼,怡君身體縮了一縮,殺手的本能讓她醒了過來,瞧見猛撲而來的黑影,忙鯉魚打挺自**促的彈起,順手一劍就往他脖子上抹了過去。

“呀呀呀!好怡君,有話好好說,不為我著想,也得為你的終生性福著想是不是?”趙閑絕非怡君的對手,直接被摁翻在了**,姿勢跟被強奸似得,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沒反抗。

看清來人,怡君不但沒收手,俏臉由謹慎轉為氣怒:“好你個趙閑,把姐姐我當猴兒耍,真當和小夢那傻妮子似得把你當大老爺看?說晚上來尋我,卻跑去和風姨鬼混,還明目張膽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亂來,我…我……”

怡君酥胸急劇起伏頗為賞心悅目,手上的動作卻讓趙閑心驚膽戰,隻見她猛的扯開了趙閑的腰帶,拿著剪刀就躍躍欲試。

趙閑哭笑不得,無奈歎了口氣,抱著後腦勺望向她:“怡君,我白天真的是公務繁忙,至於風禦醫她是來給我治傷的,我這麽善良正直、才色無雙的男人,早就被我家怡君小狐狸迷的神魂顛倒,那會招惹別的女人。”

“休要唬我,不相信你。”怡君俏臉薄怒,三兩下褪掉趙閑的外袍,拿著寒光閃閃的剪刀抓住他的褲子,突然又猶豫了下來。

有色心沒色膽,有本事你脫啊。趙閑似笑非笑的望著騎在自己身上的怡君:“你若不信,就閹了我吧,不過這剪刀尺寸恐怕不夠,換個大點的。”

“啐!無恥…”

怡君被這葷話弄得臉色一紅,見嚇不住趙閑便喪氣的把剪刀扔在旁邊,臉上漸漸露出委屈的神色,斜靠在床邊鬱悶道:“氣死人了,我瞧別人家的小姐遇到知心的人兒,彼此都纏纏綿綿、恩恩愛愛羨煞旁人,我跟你卻和煙花場裏接客人似得,百般討好你還被你欺負,心情好了來看上一眼,心情不好理都不理我,姐姐我還隻能接你這一個客人,真是氣死人了…”

這比喻怎麽如此別扭。趙閑起身把她放到在**,無奈道:“事有緩急之分,你叫我來幫你繼承安家,我才忙活兩天你又開始嫌我沒好好陪你,兩頭皆顧怎麽辦得好事情,調情可以慢慢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對吧?”

怡君本來挺鬱悶,聽到趙閑這麽一說,火氣到真消了幾分:“算你有點良心,若真是公務繁忙到也罷,姐姐不是那種不識抬舉的女人,但你要敢把心思全打野狐狸身上,我就…哢擦哢擦…”

怡君又拿起剪刀比劃了下,趙閑當即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把剪刀取下扔到床底,大手滑至她的香臀拖到自己身下,嘿嘿笑道:“我的心思都被你這小狐狸勾跑完了,那會招惹別的野狐狸,來小美人,讓大爺親一口。”

怡君臉色微紅的捂住他的嘴,嗔怒道:“趙閑,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和我待一會兒?怎麽沒見你對別的女人這樣下流?”

我對別的女人下流讓你見到,還不得拚個你死我活啊。

見她不樂意,趙閑隻能擁著她倒在**:“好吧,我們誰也不碰誰,安安靜靜的調調情,你來起個頭把,想說什麽?”

怡君這才滿意,眸子轉了一轉,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上次說有一個秘密要告訴我,結果我娘來了你沒說完,我記得你提起我給你的銀針,你用紅色的那根做了什麽?莫不是真把你花語姐姐禍害了,她打你沒有?”

怡君好奇的撐起身子,笑眯眯的看著趙閑。

趙閑爺們的笑容當即僵住,看著湊到自己臉前的花容,訕訕笑道:“這個嘛…花語打不打我到是其次,說出來你肯定會打我,還是換點別的吧。”

見他如此,怡君突然掩唇嬌笑了幾聲,咬咬下唇嗔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對花語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快點說來給我聽聽,你看我像那種隨便打人的粗魯女子嘛?我發誓絕對不動手打你。”

“這可是你說的。”趙閑見她承諾不翻臉,此時再不坦白日後恐怕更危險,也沒有再遲疑,略微梳理的一下,便將前因後果解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