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認祖歸宗(兩章合一)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為了讓怡君消氣,趙閑尋了間臨著湘江的酒樓,直陪著她喝的走不穩了才罷休。讓四德尋來了馬車,趙閑本想送她回安府,可想到她和安大小姐鬧了別扭,回去發酒瘋的話還指不定惹出什麽亂子,考慮幾番還是載著她回了國公府。

馬車行進的路上,喝多了的怡君醉顏微酡、暈暈乎乎,一直靠在趙閑懷裏安然小息,紅唇噴著絲絲酒香,好似酒勁上來了,隻聞得車輪咕嚕,伴著她輕喘不止。

聽著引人旖念遐想的嬌喘,趙閑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心中邪念頓起,趁著安撫的空子,在她水蜜桃般的飽滿臀瓣上輕捏著,火熱的彈性讓人欲罷不能。無奈的是,怡君心中還是有幾分怨氣,幾次撥開了他的手,還問了幾句‘你到底是喜歡我的身子,還是喜歡我的人?’這種絕殺的話,兩個都想要的趙閑,便隻能悻悻罷手了。

月色如華,雖然已經入夜,國公府卻如往常一樣燈火通明,今天較之以往還要熱鬧幾分,燈籠不要錢似得掛的到處都是,家丁進進出出忙活不停,安老管家還站在朱漆大門前,手搭涼棚張望著。

趙閑這幾天沒回來,見到這場麵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情,把怡君送下去歇息後,走到門前詢問道:“老管家,今天什麽日子?”

老管家六十多歲須發斑白,一副笑容可掬的摸樣。雖然是跟隨安老爺子多年的老人,對趙閑卻沒有半點擔待了意思,照樣以下人的身份,恭敬的回答起來:“稟少爺,今日是安家先祖安宇博安將軍的誕辰,老爺已經在祠堂等了你半日,若再不回來就要差人去請您了,你快快進去吧。”

安家祖先的誕辰,趙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下去沐浴換了一身整潔莊重的衣物後。才跟著老管家來到祠堂。祠堂下人不能進入,他獨自進入到了裏麵。

安家在大梁地位超然,祠堂自然絕非普通人家可比,高大的廳堂、精致的雕飾、上等的用材。由先帝親手所書的堂號。製成金字匾高掛於正廳。旁邊另掛有姓氏淵源、族人榮耀、婦女貞潔等匾額,可見安家往日之興耀。

屋中煙香撩繞,安老爺子兩鬢斑白。穿著莊重的衣袍靜靜的站在祖宗牌位前麵,摸著胡子在考慮著事情。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看到趙閑臉上一喜,笑道:“閑兒,公事辦的如何?”

趙閑輕輕一笑,點頭道:“已經完成了大半,明日便可和武田信昌重新商談了。”

“甚好,甚好。”安老爺子隨意問了幾句瑣事,便把目光轉向了祠堂中最高的那尊排位,上書‘安宇博’的名諱,他認真的鞠了一躬,趙閑便也跟著拜了拜,安老爺子見狀連連點頭,猶豫了下,便道:“閑兒,今日叫你來,一則是祭拜先祖,二嘛,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說著,他把目光轉向了最高處的排位。

安宇博是大梁第一位鎮國公,也是安家的開創者,安家傳承百年至今,滿門就隻剩下安老爺子和趙閑兩個人,形勢頗為淒涼。

香火傳承這種東西,別說古人,就算是現代也絕非兒戲。

滿門在自己手裏近乎絕後,安老爺子以前連死都不敢,因為在地下見到列祖列宗,他實在是無顏麵對,甚至連逢年過節的祭祖儀式都不敢舉行,生怕氣壞了安家的先人。

現如今趙閑回來,安老爺子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過,流浪多年的孫子是回來了,卻早已改了姓名。

安老爺子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出現,安家就這一根獨苗,改了‘趙’姓和斷了香火有什麽區別?於是安老爺子打算讓趙閑把姓改回來,可這件事情非常的難辦。

若趙閑沒出息,貪念錢財或者美色,到也簡單了許多,恐怕不用安老爺子開口,他自己就先屁顛屁顛的把姓改了,‘爺爺、爺爺’的叫起來。

這樣貪財附勢的人雖然讓人失望,但安老爺子對他也沒太大要求,能傳宗接代當個閑散少爺就行了,不準備讓他幹些什麽。

因此趙閑進入安家的第一晚,安老爺子就精挑細選了八個各有千秋的女子,思慮著如此一來,應該能讓趙閑沉浸在溫柔鄉裏舍不得走,乖乖當安家的大少爺了吧?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趙閑當晚連侍女動碰都沒碰,明顯不是那種色中餓鬼,第二天還不忘把一個農家女子接進國公府當少夫人寵著,富不易妻,可見趙閑雖然生性風流,卻重情義念舊情,不是那種貪財急色的小人。

色誘趙閑的計劃泡湯,安老爺子便打算用權勢控製住趙閑,讓他老老實實當安家的後人。

在安老爺子想來,趙閑出生貧寒,因為被捕入獄才從軍,就算立了點軍功有些才名,也不過比尋常老百姓強一些,猛然變成手握幾十萬兵馬的鎮國大將軍的孫子,沒嚇的唯唯諾諾也該誠惶誠恐。

畢竟權力這東西,並不是給你你就能駕馭的,就比如說一個乞丐,你讓他坐在皇位上當皇帝,他就能變成鎮住滿朝文武的明君嘛?顯然不行,恐怕能被滿朝文武那氣勢嚇死。

安老爺子本來覺得平頭老百姓般的趙閑,知道自己是‘安厲兒’後最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夾著尾巴躲在國公府,在他安大將軍的翅膀下過日子,事事都應該請教他才敢動手。

可結果恰恰相反,趙閑不把自己當外人的住進國公府後,指揮他的仆人坐他的車,該幹什麽幹什麽,甚至威逼東瀛使節、駁斥文武百官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提前通知他這個國公爺。

要說趙閑是個不知天高地厚。沒腦子的庸人倒也罷了,可從目前的表現來看他怎麽也不像是個庸人。

庸人有膽子迎戰千軍萬馬,有魄力震住盟國使節?更別提在三公六部滿朝文武毛遂自薦的事情,平常小官見到皇上和三公元老沒趴下瑟瑟發抖都不錯了,他竟然直接來一句“三公六部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臣也做不到’,安老爺子自己都不敢說能有這分膽識,心中的驚異可想而知。

安老爺子明白趙閑不是庸人,而是那種有才識、有魄力的有為青年後,心中高興是自然的。可他也正是應為這樣發起愁來。

當年他聽信讒言說安厲兒生有反骨。為了向朝廷表忠心,不顧安厲兒的父母的阻攔親手將安厲兒棄之荒野,大兒子死後傷心絕望的兒媳婦也憤而離去改嫁了他人。

親手把人家拋棄,害的他和父母失散從此天人兩隔。孤身一人在外流浪這麽多年。現在人家出息了、有本事了。又要讓他認祖歸宗傳遞香火,安老爺子本就慚愧,那裏還開的了口。

安老爺子猶豫這麽久都沒有讓他認祖歸宗。甚至連‘安厲兒’這個名字都無顏麵叫出口,實在是心存愧疚。

可安家就這麽一根獨苗,總不能就改了姓,就算趙閑心懷芥蒂不願意改回來,日後把長子改為‘安’姓該可以吧?

安老爺子便是抱著這樣的打算,想趁著先祖誕辰的機會向趙閑提起此事,甚至都沒叫人去催趙閑,硬在祠堂等了一天。

此時,安老爺子臉上帶著幾絲慚愧,打量著麵前早已經長大成人的男人,歎道:“閑兒,我當年糊塗,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將你棄之荒野,害的你漂泊在我這麽多年,我也早已後悔了,無奈尋覓多年也沒找到你,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說的這裏他已是老淚縱橫,捶胸道:“現如今你能回來,我這不稱職的老東西那有臉麵在當你的爺爺,但你是安家唯一的香火,總的認祖歸宗才是,若安家的後人姓趙,說出去如何讓曾經的部將心服……”

安老爺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把趙閑弄的誠惶誠恐,聽了他老淚縱橫的說了一大通,才發現是改回姓名的事情。

‘趙閑’這個名字是花語給他起的,閑的意思是悠閑的意思,希望趙閑平平淡淡、悠悠閑閑的過一輩子,這當然也是在趙閑自己的夢想。

而為什麽姓趙,趙閑卻不得而知,到了京都身份暴露後,問起花語才曉得,出自‘紙上談兵’的典故,她見安家滿門忠烈盡數慘死,實在不想趙閑再去打仗,安家是名將世家,她便讓趙閑跟著一代‘名將’趙括為姓,這可把知道真相趙閑弄的哭笑不得,姓趙的不是還有趙雲嘛?不過這時代有沒有趙雲他也不清楚,也就沒細細追究了。

無論怎麽說,‘趙閑’這個名字可以說是花語愛意和關懷凝聚成的,趙閑這麽多年也習慣了,猛然改成別的有些難以接受,可他鳩占鵲巢成了安厲兒,骨肉血緣是割不斷的,怎麽說也欠著安家一份恩情。

趙閑待安老爺子說完,便笑了笑道:“我姓趙名閑,獨自過了這麽多年早已習慣,短時間內恐怕改不過來,倒不如待日後有了子嗣,便讓其姓安,接受的也快一些。”

見趙閑如此回答,安老爺子倒也沒有意外,現在都住進了安府也不怕趙閑跑了,日子久了他自會改過來吧。

提到子嗣,安老爺子心中一動,又道:“閑兒,你年及十八,也有了一房妻室,我見那妮子生的乖巧標誌,健健康康的是個好生養的女子,你和她相處不久了吧,為何不見她肚子有動靜?怡君丫頭我也默許了,還有紫月幾丫鬟怎麽也沒見你理會,莫不是身子下麵…”

安老爺子到底是武將,可沒文官那麽多文雅,見趙閑身邊這麽多女人都不碰,不由自主的就懷疑起來,這麽一想可把他嚇壞了,若趙閑這麽大個子**卻不能用,安家豈不是完了。

他思念至此,不禁急道:“若真是出了毛病可不得了,我這就去把風禦醫請來給你看看。她一個女子定然不會出去亂說……”

什麽?我下麵不行?趙閑當即怒了,他這麽大個子若傳出去下麵不行的消息,還不被人笑話死,若不是不方便,定要掏出來給安老爺子顯擺顯擺。

趙閑急忙忙打住急切的安老爺子,搖頭笑道:“我下麵沒問題,至於子嗣嘛…”說的這裏,趙閑有心中一動:柳姐本就是安家的媳婦,她和自己‘那啥’後,總覺得對不起安家。讓孩子出生後姓安她應該也同意的。這也是個解決事情的機會不是。

想到這裏,趙閑摸了摸鼻子,訕訕笑道:“老爺子,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子嗣。隻是才三個月還沒出生。而且那女子身份特殊…”

“什麽?”安老爺子當即狂喜。根本都沒在乎趙閑後麵那句話,激動道:“你真有了子嗣?那你還不快快接進安府讓人好好照料這,若我重孫兒出了事情…呸呸呸!瞧我這張破嘴…”

趙閑點了點頭:“這個女子身份很特殊。說出來您恐怕沒法接受,但她肚子裏就懷著你的重孫子,除了我之外安家唯一的香火,而且自小就姓安,血統比我都純正……”

安老爺子聽道這裏,心中到真激動了幾分,趙閑翅膀硬了他管不住,但重孫兒就不一樣了,趁著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稍加培養安家不就又興盛起來了。

至於那什麽特殊的女子,安老爺子到不是很在意,擺擺手道:“你直說是誰便是,就算是哪家王公的妾室被你偷了,隻要她肚子裏是我安家的種,我都拉下臉把她要回來。”

什麽偷人,我是那種人嘛?趙閑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道:“她…她是安夫人,我和她在金陵的萬寶樓相識,開始並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後…之後…就那樣了…”

“什麽?”安老爺子一個趔趄,滿眼不可思議,還倒是趙閑故意逗他,搖頭道:“醉顏嫁入安府十餘年,性格貞烈、潔身自好,怎麽會在外與你…”

趙閑可不想他誤會了安夫人,連忙解釋道:“老爺子,這件事說來話長,反正就是我招惹了些敵人,被人下藥物,她也是被逼無奈。”

見趙閑表情認真不似作假,安老爺子眉頭緊蹙表情甚是不好看,原地躊躇良久,又幽幽歎了口氣:“罷了,醉顏丫頭進了安家,與文軒匆匆見了不過幾麵,文軒便……天人兩隔,她也沒提過改嫁的事情,還把兩個丫頭拉扯大,走南闖北打理生意,任勞任怨過夠了苦日子,這麽大個家的瑣事都落在她肩膀上,我這把老骨頭也幫不上忙,確實是欠她的。”

感慨完了,安老爺子便又激動起來,道:“她既然懷了安家的孩子,便還是安家的媳婦,我還能把她趕出去不成,快快把她接回來好好照看著,動了胎氣可是大大的不好。”

趙閑大為意外,沒想到安老爺子這麽快就接受了,仔細想了想,他也明白了些。

安老爺子心中估計也不樂意,但安夫人懷了他的孩子,和香火傳承比起來,那點門風又算得了什麽,再說隻要不聲張出去誰會知道,知道了又有幾個人敢亂嚼舌根?

祭拜祖先完畢,自祠堂出來後,趙閑臉上高興了不少,以後就不用偷偷摸摸和安夫人做羞羞的事情了。

不過想到安夫人的孩子得姓安,黃天天的孩子得姓黃,趙閑就哭笑不得,再多娶幾個估計都能湊齊百家姓了。

回到院子裏,早已經是深夜了,各間房屋都已經熄燈,隻有東廂房還亮著燈火。

東廂房是怡君暫住的屋子,趙閑想到她喝醉了,便徑直行了過去。

推開門一看,卻見怡君正在**熟睡,小夢穿著白色小衣坐在從被子裏坐起仔細照看著。

小夢一身短衣襟,秀發披下,下麵是那張清純秀氣的臉蛋兒,還帶著浴後的紅潤,茸茸的睫毛,濕漉漉的眼睛,說不出的動人。

聽到看門響聲,小夢仰起頭來,眸子微微一亮忙要起身,卻又驚覺自己衣不遮體,忙又臉色通紅的蓋住自己,不好意思的道:“錘子…相公,你,你怎麽來了?”

又是錘子相公,趙閑被這稱呼弄的相當鬱悶,坐在床邊略一打量,發覺怡君的裙子整整齊齊的疊在枕頭邊上,看樣子二人都脫光光了。

特別是因為醉酒,怡君俏臉紅撲撲的煞是動人,配上清純可愛的小夢簡直兩朵各有特色的罌粟花,不住挑撥著人的心神。

趙閑心中微**,笑著坐在床邊道:“大晚上,相公自然是來歇息的,不歡迎我嗎。”

“啊!?”小夢眨著眼,看了看**的怡君,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委婉拒絕道:“怡君姐姐也在,你怎麽可以歇在這裏……床,床會壓塌的。”

趙閑被這拒絕的理由弄的一樂,脫掉鞋子上床,在她的驚呼聲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擠在了二人中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