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輔國之堂
月色如華,透過半開的窗口映照在屋中,黑衣女子持劍而立指著躺在**的男人,場景說不出的怪異。
趙閑沉默良久,瞧見蕭皇後認真的目光,無奈笑道:“皇後娘娘,上次我便是要給你一片無拘無束的天空,雖然陰差陽錯你我都會錯了意,還出言不遜傷了你,可我說的話卻是真的。”
說到這裏,他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看著她輕聲道:“被這世事把枷鎖強加在身上的人不在少數,你年紀輕輕便墜入深宮孤苦無依,我何嚐又願意在這看似風光的位子上了解爾虞我詐。你懷疑我也罷,猜忌我也好,我在做什麽心裏清楚,我隻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己所愛的人過日子。我想逃離世俗紛爭找回那份安靜的幸福,便如你想擺脫孤苦尋找心靈上的依靠,僅此而已。”
蕭皇後美眸婉轉,拿劍指著他脖子的手緩緩垂下,眼中露出幾許異樣。想到連續兩次勾引趙閑都以失敗告終的事情,她嬌顏微赤,輕輕哼道:“趙閑,你莫不是想在戰場上以假死脫身?這樣確實不用在麵對朝野中的爾虞我詐,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帶著自己的女人走了,又能逃到哪裏去?老老實實的當國公爺有什麽不好的?”
蕭皇後被趙閑那般傷人的話語氣走,卻又不死心的苦苦追尋至此,其心意不言自明。聽道的是這番喪氣話。她心中自然不樂意:你偷偷摸摸陪著花語跑掉,本宮便連唯一的知己都沒了,才不會讓你這般簡單的溜之大吉。
趙閑聞言愣了一愣,沒想到她聯想出來的是這樣,心中不覺好笑。我倒是想隱居,可也都給我機會不是?
瞧著蕭皇後嬌豔無雙的高貴臉頰上透著幾絲暗怨,他湊上去笑嘻嘻的道:“你想哪裏去了,我豈會做出那麽幼稚的事情,答應你的事情沒幫你完成之前,我怎麽忍心棄你而去。”
“你這話莫不是又在逗我?”蕭皇後被這麽肉麻的話弄得愣了愣。輕‘嗤’一聲嬌笑道:“你棄本宮而去可不止一次兩次。放下身份那般勾引你,你卻不為所動,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我擦,敢懷疑我不是男人?趙閑瞧著笑的花枝亂顫的蕭皇後。雪膚玉肌如美玉般誘人。時而高貴時而**的氣質更是讓人心裏瘙癢。聽到這般懷疑的話。趙閑心中不悅,開口調笑道:“蕭姐姐如此看我,真是您令我太傷心了。我是個很好色的男人。前兩次是有所顧忌不敢下手,有本事你現在在勾引我一次,我絕對讓你明白我是男人。”
當我是傻子不成,你肯我便不答應了,氣死你個沒良心的。蕭皇後心中嗔怨,瞧見他不懷好意的表情,俏臉微微粉紅。
蕭皇後本想斥他幾句找回以前丟的場子,可是在擋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珠轉了一轉,她突然咬咬下唇,掀開被子騎在了趙閑的大腿上,和靠在床頭的他麵對麵,玉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凹凸有致的嬌軀盡顯。
我天,這妞兒怎麽如此不矜持,說風就是雨真敢來啊!趙閑當即錯愕,開個玩笑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
豐腴圓潤的大腿緊緊貼在身上,柔膩的香臀毫無顧忌的坐在趙閑大腿根上,因為她跪坐的姿勢,挺起身子竟然比趙閑高出半頭,酥胸便在趙閑的鼻子底下,一雙貴氣逼人的美眸居高臨下的盯著趙閑,多年皇後養成的女王氣場,讓她在這種時候都沒能嬌羞起來,反而有股‘趙卿,本宮要你’的奇怪味道。
趙閑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繼而連三拒絕人家的事情他也做不來啊,上次說錯話惹了她生氣,這次便長了記性沒有亂說了。他頗為受用的把手放在腰臀完美的弧線上,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蕭皇後,輕笑道:“蕭姐姐,我越來越喜歡你這性子了。”
蕭皇後臉頰微赤,粉臀上作怪的大手讓她身體緊了緊,卻沒有推拒,反而香臀輕扭,以一種帶有特別韻律的擺動,輕輕磨蹭著他的身子,纖長的手指勾起趙閑的下巴,微笑道:“你這人心便不老實,世界上有你不喜歡的女子嘛?花語把我的幸福都給毀了,我偏要在你身上找回來,隻可惜本宮想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這色眯眯的眼神,你什麽時候像看花語那樣深情的看我一眼,我便對你死心塌地了。”
一邊磨磨蹭蹭勾引著,一邊說的這麽清高,你鬧那樣啊?趙閑被她這般挑逗順勢起了反應,方才在安夫人那裏因為心有顧忌擔心她的身子不敢盡性,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被挑了起來。
身下某處頂著那處柔軟,他抬手環住蕭皇後的腰把她硬摟在了身前,大手把那豐滿的臀瓣捏的似乎便了形狀,眼中卻嚴肅認真的道:“蕭姐姐,有些愛就如同滴水穿石便一點一點累計而成的…”
“那我們就滴水穿石的慢慢積累唄!”蕭皇後被臀上酥麻的觸感弄得臉色泛起幾絲紅潮,眼中依然平靜的盯著他,微微笑道:“等那天積累夠了,在從了你也不遲。**和男女歡愛是有區別的,你把我當成**的女人,肆無忌憚的玩弄我的身子卻無絲毫愛意夾雜其間,就如同對待青樓裏那些倚樓賣笑的伶人一般,我從了你豈不成自認下賤。”
這叫什麽話?趙閑臉色當即凝固,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正想收斂些卻見臉色嚴肅的蕭皇後,往前湊了湊見傲人酥胸貼在了他胸口,臀瓣輕搖磨蹭著他的手。
我天,碰你就說我覺得你**,不碰你你就**的來勾引我。你到底想做什麽?趙閑無奈的看著她:“蕭姐姐,你在這麽玩我可真忍不住了,你這般若即若離的我很猜不透,裝清高怕你生氣,下流的也怕傷了你,你讓我怎麽辦才好。”
這個笨蛋,說一句喜歡我很難嗎?猴急成這般,卻連裝一下也不肯。
蕭皇後美眸中閃過幾絲暗怨,在趙閑身上蹭來蹭去她也不好受,腰肢斷了似得想貼在趙閑懷裏。卻又強忍住。嗬氣如蘭的輕啟紅唇,哼道:“你說的這般好聽,好似處處都為了我,心中卻把我當成個外人。否則怎麽會猜不透我。”
趙閑忍了片刻。賊手又不老實的伸到了那曼妙香臀上。嚴肅道:“我豈會把你當成外人,知曉你因為花語的離開而被選入宮孤苦無依的生活這麽多年,我本來是抱著可憐你的心思接近你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子。大膽火辣執著卻又不是理智,知道我喜歡什麽,次次拿住我的軟處,待我動了心思你又抽身讓我追悔莫及,這般下來我就是想忘了你也不可能了。隻是了解多了,也知道你並非饑渴難耐的深閨怨婦,隻是想尋個心靈上的寄托,我心中也想當那人,無奈根本看不透你的心思,我也挺苦惱的。”
“是嗎?”蕭皇後半信半疑,畢竟男人這種時候什麽話都編的出來。
她美眸婉轉,唇角勾起一絲特別的微笑,突然抬手解開了夜行衣的腰帶。黑色的紗衣瞬間自光滑的香肩滑落,露出急了紅色錦布質成的肚兜,豐腴玉潤的酥胸呼之欲出,就在趙閑的鼻尖下,淡淡的女兒幽香傳進了他的鼻孔。
蕭皇後臉色露出幾絲少有的羞澀,故作鎮定大大咧咧的勾起趙閑的下巴,輕哼道:“既然想做我的依靠,本宮便給你這個機會。隻要將你的那個計劃告訴我,我便相信你對我毫無猜忌,把我當你的女人。”
趙閑吞了幾口口水,對她徹底服了,這麽絕的主意都想的出來。他舔了舔嘴唇,被居高臨下的蕭皇後弄的都快把持不住,訕訕笑道:“你非要我把秘密全盤托出才肯相信我,便代表你現在不相信我,這讓我怎麽相信你,對你全盤托出了?”
蕭皇後微微一愣,眼神黯然了幾分,或許這才是真話吧,我都不相信他,卻要他毫無顧忌的把我當自己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兩個人互相猜忌不肯信任對方,強求來了虛假甜言蜜語,又有什麽意義?
蕭皇後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看著趙閑的眼睛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我還是太急了,本以為能結結實實的套住你這匹野馬,最後卻發現感情果然不是能用計策換來的,最終隻是我自作多情罷了,反倒越弄越僵,我怎麽這麽笨了。”
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的絕色美人,坐在自己小腹上說出這麽幽怨的話,趙閑心中很不是滋味,摸了摸鼻子,輕笑道:“趙某何德何能,竟然博得姑娘的親睞。”
蕭皇後瞧見他為難的神色,腦子閃過一個念頭,突然蹙眉道:“你不肯告訴我,是因為我是輔國堂的人,你所做的事情有駁輔國堂的利益,擔心我知道後宰了你對不對?”
趙閑臉色微微一變,蕭皇後能聽命輔國堂嫁給老皇帝連自己的終生幸福都不顧,可見其對輔國堂的忠心。自己和她雖然纏纏綿綿關係說不清道不明,若真威脅到輔國堂的利益,卻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痛下殺手。
趙閑這麽一想,覆在香臀上的手便也覺得索然無味了,仰頭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淡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和半裸的嬌人軀體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伸手拉起黑紗薄衣給她披在肩上,輕輕搖頭道:“蕭姐姐,輔國堂是做什麽的?”
“嗯?”蕭皇後先是一愣,瞧見趙閑不在動手動腳,心中的想法更加確定,‘嗤’的笑道:“你這人,莫不是真被我嚇到了?竟然用這種方法岔開話題,我還能真動手殺了你不成?”
瞧見趙閑目光認真,她輕輕一歎,還是道:“輔國堂,顧名思義,是輔助大梁的組織,由天下文人墨客德高望重大儒帶領,為天下百姓謀得福利,保證百姓不受戰亂之苦。百年前幫助大梁抵擋住了齊王的叛軍。至今未讓他們跨越長江一步,這便是輔國堂。”
蕭皇後眼中露出無與倫比的高傲之色,酥胸都挺了幾分差點從不堪重負的肚兜裏跳出來。她作為輔國堂的首腦之一,間接的便掌控著這個國家,作為一個女人做到她這一步,驕傲也是有理由的。
“輔國堂!我看應該叫禍國堂才對。”趙閑眼中閃過幾絲不屑,輕輕哼道:“輔國堂成立之初,目的是為了天下百姓謀福利,這初衷沒錯。當時葉家的江山已經易主,走投無路之下便答應了天下讀書人的要求。放出皇權讓天下讀書人掌控。甚至連現在都沒收回來,這江山世世代代掌控在輔國堂手裏,葉家隻是個傀儡罷了。”
蕭皇後神色微變,美眸凝視趙閑半晌。卻又露出幾絲笑意:“那又如何?天地君親師。我輔國堂作為臣子。扶持正統沒錯,但曆代昏君誤國的事情不在少數,將權利掌控在天下讀書人的手裏。總好過讓那個無能的小皇帝拿著,不對嘛?”
“是啊!確實沒錯。”趙閑輕輕點頭:“可是,人總是有野心的,就算是天下間的讀書人初衷是為了造福百姓,可權利真落在了他們的手裏,性質慢慢就變了。”
趙閑幽幽一歎:“現如今,整個大梁都在讀書人的掌控下,無數平民擠破頭皮想成為讀書人,而讀書人也自持高人一等,整日吟詩作對自喻風流,把朝廷根本不放在眼裏,一隻破筆罵遍天下,甚至監控瞎指揮軍隊,寧可讓數萬將士戰死也要道貌岸然的下令,不準傷害百姓一人。
權利大了,讀書人養尊處優習慣了,便不想改變這種情況,任何威脅到輔國堂利益的人,便會被無情抹殺,無論他是利國利民的攻城,衝鋒陷陣的將軍。整日無所事事吟詩作對的享樂,隻需逼迫朝廷為百姓謀利換來名聲,架空葉家從而操控這個傀儡,這種美好的生活便能永遠持續,這便是現在的輔國堂,以輔國之名挾持天子,禍及天下的毒瘤。“
“你……”蕭皇後頓時暴怒,柳眉倒豎的抽出長劍,又連忙忍住,將劍扔到了地上。
攥了攥空空的手掌,她望著趙閑很不是滋味。作為是輔國堂的首腦,這般侮辱輔國堂,便不是間接在說她嘛。
蕭皇後本想反駁,卻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出反駁的話語。大梁文風甚重,上至老朽下至黃口小兒,無人不會背的兩句詩詞,這本是輔國堂自傲的地方,現在卻讓她後背發涼。
百姓為什麽要擠破頭成為讀書人,不正是因為讀書那超然的地位嘛?大梁依靠讀書人立國,立了國之後自然想鳥盡弓藏,為了維持讀書人的地位繼續為百姓謀福利,輔國堂便開始違逆君意,漸漸的動作越來越大,開始架空朝廷,讓讀書人的地位淩架與百姓之上,這這樣一來不正是本末倒置了。
蕭皇後搖了搖頭,心中不肯承認這個事實,哼道:“你也是讀書人,怎麽可以這樣說輔國堂?我們有些事情確實做錯了,可大部分還是對的,你怎麽可以把我們說成一無是處毒瘤?”
趙閑眼中閃過幾絲憤怒:“大部分事情是對的?你知道輔國堂將大梁禍害的有多慘嘛?不思進取隻識道德文章,導致邊關將士到現在還用的百年前款式的裝備,而北齊用的什麽兵器你知道是什麽嘛?常年征戰不休不知變通,隻知用人數彌補質量,整個大梁每年有多少男人戰死沙場?你知道整條巷子成年男人無幾,盡是老弱婦孺,隔三差五便有家人哭喪的場景嘛?
你不知道,你坐在高高在上的鳳椅上,自以為是的算計著朝野上下企圖官兵這種境況的忠臣良將,還催眠自己是在為百姓謀利,你可敢去金陵看看,去江南看看,那裏的成年男人還剩多少?孤苦無依的老弱病殘又有多少?老無所依、幼無所依,這便是輔國堂為天下謀的福利?”
蕭皇後聲音一啞,看著趙閑說不出話來,她自小便受萬人敬仰,何嚐見過趙閑所說的景象,在她眼裏和輔國堂作對便是和百姓作對,這樣的人都應該除掉,可他們又真正的為百姓作了好事嘛?
沉默半晌,蕭皇後眼中閃過一絲慚愧,卻又不肯服軟,偏開頭輕輕哼道:“你罵我有什麽用,我隻是個女人罷了。輔國堂若真造了這些孽,確實違背了初衷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可它不是普通的組織,想要取締它便是和天下文人作對,要成功談何容易。就連我也隻是領導者,根本無法徹底掌控,你可莫要作死。”
說著,她靜靜低頭,扣上了黑紗衣裙,臉色並不好看,睿智的眸子裏少有的閃過了迷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