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血十重’這四個字一出,整個大殿驟然沉寂了下來,落針可聞。

此刻,哪怕是那一直表現冷漠的宮震盛和一臉冰冷的美豔少婦也都是臉色大變了起來,目帶震驚之色望著司空榕,身為一峰之主,他們豈能不明白燃血十重代表的含義?

可就是因為知道燃血十重的含義,同樣也深深明白想要突破燃血十重的艱難,才因此而震驚。

這一刻,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司空榕,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嗯,此子天資絕頂,我確實有意想讓此子突破燃血十重。”司空榕緩緩道。

“糊塗!”然而他聲音剛落,關鴻鳴便立即露出震怒之色,他沉聲道:“我承認此子資質卻是不凡,但如此等資質的弟子在那荒域幾大上古門派之中不乏少數,但真正能突破燃血十重的卻是鳳毛麟角,就連當年本宗的雲天老祖之所以能夠突破到燃血十重那也是因為有大機緣在身!

況且如今那‘奇天峰’被漫天雷霆所籠罩,此子更不可能以此觀天地之象做出突破,再者在那‘奇天峰’四周全都是天通境小圓滿實力的妖獸,你認為此子能夠通過這些妖獸的封鎖進入到前宗的駐地當中嗎?!”

他越說越怒,原本他隻以為這個師侄眼高於頂,但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有此種想法,想那楊邪此子資質不凡,若是好生培養必定是另一個引靈境高手,可如今這麽做,極有可能將這個好苗子毀了。

其餘人也是紛紛暗歎,他們當初在此境時,又何曾不想突破到燃血十重,如那雲天老祖一般,可燃血十重又豈是那麽好突破的?

別看僅僅隻是相隔一個層次,但這個層次卻有如天地之別,讓人隻能仰望。

即便他們承認楊邪資質絕頂,但卻不認為此子當真能突破到燃血十重。

司空榕默然無語,當初他之所以想讓楊邪突破燃血十重,也是一時衝動所致,如今時隔半年,卻沒有見到楊邪的蹤影,此刻他心中也隱隱有了絲悔意。

見他如此,關鴻鳴長歎一聲,道:“此子若是機智,想必應該還沒有葬身獸口,你且趕緊給此子傳書,命他趕快回來,至於突破燃血十重一事,此後就休要再提了。還有,你們也趕緊準備去吧。”

最後一句卻是對眾人所說,言罷,便見其表麵光芒一閃,整個人便消失在大殿當中。

此後一連五日,天上的那個黑洞已經擴大到了一人大小,但卻已經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更是證實了關鴻鳴的猜測。

而一些消息靈通的弟子得知此次秘境之行,並非是隻有十大弟子才能進入後,一時間整個內門都沸騰了,一眾弟子又驚又喜,全都摩拳擦掌,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同樣,其餘大梁國另外的六大宗門也察覺了秘境的異樣,同樣生出了各種的猜測。

一時間,七大宗門暗流湧動,整個大梁國的氣氛都變得雲譎波詭了起來。

與此同時,奇天峰頂,經過了五天五夜的打坐,此刻楊邪已經將狀態調整到了巔峰。

但見丹田內那如絮狀粘稠的靈氣奔湧翻滾,陣陣磅礴的氣息從楊邪體內傳出,已是達到燃血九重之境的巔峰,距離燃血十重隻差一絲。

“是時候做出突破了。”楊邪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深吸一口氣,在他的調動下,體內磅礴的靈氣洶湧而出。

‘太玄劍典’上沒有記錄燃血十重的功法,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突破,但他此刻卻冥冥中能感應到在燃血九重之上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那前方不是天通境,而是比燃血九重更高的層次,燃血十重!

此刻他體內靈氣磅礴浩**,比之一般的燃血九重修士不知要雄厚精純了多少,即便是突破天通境也是輕而易舉之事,然而當這浩大的靈氣轟擊在那無形瓶頸之上卻猶如撞在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堅壁之上,竟無法動搖其分毫。

燃血十重雖與燃血九重隻有一重相隔,但兩者卻有如一道鴻溝天塹一般,邁過了,隻要不中途隕落,日後必能成就絕頂高手,列位絕代天驕般的人物!

而不邁不過,縱是想要成為頂尖高手都十分艱難,哪怕是在此境同樣能做到斬殺高階修士,也隻能算是天驕,而非絕代。

隻是‘十’乃大圓滿,想要由‘九’之極數突破到這個‘十’,卻是難之又難,自古不知有多少天驕嚐試突破,但最終絕大多數都是折戟沉沙,當中不乏一些大派的天才弟子。

這些人所修的無一不是絕頂功法,所用的武器、所服的丹藥等物也無一不是極品中的極品,更有門中長輩悉心教導,甚至據聞這些人在出生之日便用靈泉浸泡,長大後更是服用了無數天才地寶,每一位拿出來都足以橫掃眾多同階修士。

但就是這!

也依舊被阻在燃血十重的道路上。

由此可見,這一重的艱難。

而這,也是為何關鴻鳴等人不相信楊邪會突破的原因。

在他們看來,相比那些大派的天驕,楊邪之前隻是宗門內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沒有浸泡過靈泉,沒有服用過天才地寶,沒有得到過門中的長輩悉心教導,也沒有突破的上佳靈藥,更沒有絕世的功法。

唯一有的,便是不錯的天資,但這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