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劍宗掌教雷劍天神色微微一動,這萬象劍法雖不是宗門不傳之秘,但也是聖相境的功法,內門弟子當中也少有人能夠將其兌換並修煉,這聶永是如何能夠修煉的?

“聶永,你這功法是從何處學來的?”

其他人目光緊盯楊邪,因為楊邪事前已是有了一次偷學宗門絕學的事跡,是以眾人下意識的覺得,這萬象劍法也是楊邪偷學而來!

畢竟換取這門功法所需的劍功值十分龐大,這聶永剛剛回宗絕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劍功值兌換這門功法。

楊邪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麵色不變,恭聲道:“啟稟掌教,這門功法乃是弟子當初在前往那‘絕靈之地’的途中,誤入一處洞府當中所得而來,不僅是這門劍法,便是那煉體之術也是得自於那裏。”

楊邪早就知道他顯現出這門神通定會引起眾人的猜疑,是以早有托詞,並不懼色。

“你撒謊!我吾劍宗的功法從不外泄,你說你誤入一處洞府,便得到了我吾劍宗的功法,這事情怎麽會如此巧合!”王狂才不相信楊邪是從什麽洞府當中得到的,楊邪已經把他所有的計劃都打破了,但他不甘心,哪怕是隻有一絲機會,他也要揭發楊邪。

“王狂,我看你是已經瘋癲了。我吾劍宗的功法是從來都不曾外泄,但我又沒說那洞府的主人是別宗弟子,萬一那人是我吾劍宗的某位長輩怎麽辦?”楊邪冷哼一聲道。

到了此時此刻,王狂自是再不會相信楊邪任何的話。

倒是那吾劍宗掌教等人聽到這話時,神色不由微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從某處洞府當中得來的功法,那你可曾見到洞府的主人?”

“自然見到了,隻是那洞府的主人已成一具枯骨,弟子也不知道那位前輩生前什麽樣子,不過弟子倒是在那枯骨之上發現了這件東西。”楊邪說著,從儲物袋中一個漆黑如墨的箭矢,猶如墨玉一般,當中黑光閃動,看起來十分詭異。

正是當日在那白玉枯骨之上發現的那個箭矢。

“這是.‘化魔箭’!?”

一見這箭矢,那雷劍天神色一變,右手虛抓,那箭矢嗖的一聲落入他手中,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後,頓時動容道。

聽到‘化魔箭’三個字,那四周的一眾長老麵色也全都一變,顯然是聽過此箭的名頭。

“這‘化魔箭’乃是那‘化魔老人’的寶物,當年郭長老追殺那老魔,至今未歸,如今看來怕是已遭毒手了。”一旁的簡長老歎息道。

“當初郭長老追擊那老魔到冰封峽穀便再無音信,那絕靈之地與那冰封峽穀相隔不遠,此子能找到郭長老的洞府倒也是有些可能。”這時,另一名聖相境的長老開口道。

“那郭長老修煉的便是萬象劍法,同樣也精通煉體之術,如此一來,這聶永為何會精通煉體之術,亦或是懂得這萬象劍法,倒也說的過去。”

其餘宗門長老點點頭,覺得此事確實有可能。

聽到這番話,四周一眾弟子目光投向楊邪時不由露出羨慕嫉妒之色,前去受罰竟然還能有此奇遇,這聶永當真是好運氣。

楊邪心中也是微微吃了一驚,他這話本是似真似假,那黑色箭矢也是他為了增添說服下才拿出來的,未曾想到那具枯骨竟當真是吾劍宗的某位長老。

那邊,王狂的心宛如陷入了萬丈冰山當中,冰寒刺骨,他知道在這一刻,他再也找不到揭發楊邪的機會了,這楊邪已經把他身上的所有應有的破綻都彌補上了!

“王狂!你現在還以為我是那楊邪嗎?”楊邪抬頭看去,冷聲道。

他這一開口,四周的弟子齊齊望向王狂,從這種種考驗來看,這聶永已經完全排除了是楊邪的可能,縱是還有些疑點,但也無傷大雅。

王狂心有不甘,但此刻也知道自己所謂的證據都已經被推翻,此刻若在執意下去,不僅沒有任何用處,甚至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居心叵測。

“對不起,可能是我看錯了,誤會了聶師兄。”王狂強忍著內心的怒火,咬著牙不得不甘的從嘴中吐出了一句話。

“搞什麽,弄了半天竟然隻是個誤會。”

“這王狂敲響天道劍鍾,弄出如此大的動靜,最終卻隻是個誤會,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四周眾人議論紛紛,都覺的這王狂有些小題大做了,明明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僅從一己私念便認定這聶永便是楊邪,實在太過草率了。

“王狂,你私自敲響天道劍鍾,弄出如此大的動靜,按照慣例理應予以重罰,不過念在你隻是初犯,且並沒有做出不利於宗門之事,此次便罰你去‘葬劍峰’麵壁半年不得出山,你可有何意義?”

這時,那掌教雷劍天沉聲開口道。

“葬劍峰?”

一聽這葬劍峰三個字,四周弟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葬劍峰在吾劍宗可謂是凶名赫赫。

葬劍峰,顧名思義便是埋葬劍器之地,這些劍都是那些隕落的宗門長老等遺留下的,亦或是曆經戰鬥有所損壞的,但這些劍器與主人相處多年已然通靈,即便主人不在,也是劍氣逼人。

自吾劍宗建宗以來,此山不知葬有多少劍器,那劍氣之烈可謂是驚天至極,實力低微的弟子,方一靠近便會被那狂暴的劍氣撕裂,便是內門弟子也無法在此地待的長久,否則很容易被那劍氣消磨掉自身修為,落得修為大降的後果,甚至嚴重了很可能身死當場!

“那葬劍峰凶險無比,這王狂不過引靈一氣,半年時間,隻怕是逃不掉修為大降的後果。”

“僅僅隻是修為大降已經算是輕的了,別忘了他可是敲響了天道劍鍾,沒有直接廢除他的修為已經算是仁慈了。”

四周一眾弟子雖對此感到吃驚,但考慮到之前的例子,倒也不覺得這王狂的處罰有多重。

楊邪雖不清楚那葬劍峰是什麽地方,但看著眾人的臉色,多半也能猜出應該是類似於雲天宗寒風洞一類的地方。

王狂聽到那葬劍峰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但卻沒有說什麽,低聲道:“弟子沒有意見。”

“既然沒有意見,那十日之後,你便前去受罰吧。”雷劍天淡淡說了一句後,目光轉向楊邪道:“聶永,你那萬象劍法既然是得自於郭長老,這門劍法你自是可以修煉,不過此劍法隻能你一人修煉,不得私自傳授與他人,你可記著了。”

“是,弟子定當謹記。”楊邪點頭道。

“好!既然無事,那便散了吧。”雷劍天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後,率先離開了此地。

其餘的宗門長老也都是紛紛離開了這裏,那些弟子見隻是虛驚一場,自然也不願在此停留,紛紛祭起遁光各自回去修煉了。

轉眼間,此地便已是空無一人,隻有那樺潦並未同眾人一樣選擇離開。

“聶師弟此次真的好險,那王狂竟不知怎麽的誤以為你是那楊邪,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那樺潦來到楊邪身旁,不由有些心有餘悸道。

剛才的場麵實在太過凶險,雖他從未懷疑楊邪的身份,但宗門對那楊邪十分重視,若是一旦楊邪表現出不對之處,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人的態度,楊邪極有可能會被當場擊斃,已證其身。

“可能是覺得我與那楊邪有些相似吧。”楊邪見他如此的樣子,心中不覺對其感到一絲愧疚,不過他現在身份極為敏感,還不到給他透漏的時候。

“對了,聶師弟你這次出關實力竟然精進的如此之快,便是連那沐林都不是你的對手了。”樺潦想到那沐林的樣子,心中感慨,原本他還當楊邪之前說的隻是笑話,不想這楊邪竟然果真護住了自己的洞府。

“不過,聶師弟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那沐林畢竟是沐府的嫡係弟子,沐府勢力極大,他有一個表哥,雖是外室,但天資極高,如今已是內門十大弟子之一,貴為天驕之列。雖說此人因為是外室,與那些嫡係弟子互無交集,但畢竟是同族之人,你這次將那沐林狠狠羞辱一通。那人顧忌身份,雖不會出手對付你,可那些想要依附沐家的弟子卻是很有可能對你不利。”

忽的,樺潦想起一事,露出凝重之色,對楊邪道。

“十大弟子?難道是那人?”聞言,楊邪想起當時見到的那名白衣男子,當時隻是覺得此人看的有些眼熟,沒想到竟也是那沐府之人。

“嗯,此事我已經知曉了,多謝樺師兄提醒。”楊邪謝道。

“你千萬不可大意,那沐府勢力龐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搭上沐府這條大船,你.”這樺潦見楊邪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老毛病又犯了,開始絮絮叨叨的為楊邪講解其中的厲害關係,弄得楊邪不由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