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麵,楊邪站在山頂上,遙望四方,看著欣欣向榮的雲天宗,心中感慨無限。

記得當年雲天宗不過是三流小派,而他則是雲天宗最底層的雜役,可一晃數十年,他竟成為了雲天宗的掌教。

“世間變化奇妙,莫過於此。”楊邪心中暗道。

“怎麽,還未習慣?”不知何時,雲天老祖突然來到楊邪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嗯。”楊邪點頭:“但更怕的還是擔心我無法勝任。”

想他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突然間要掌管如此大的宗門,楊邪心中並無半點把握。

“若是有可能,老夫也不會讓你現在就接手雲天宗。”雲天老祖歎息一聲,道:“可惜時不待我。”

楊邪心頭一震,震驚道:“老祖你?”

“放心吧,老夫並沒有大礙。”雲天老祖知道楊邪想多了,搖頭道:“其實你可知,老夫並未完全突破洞天之境。”

“並沒完全突破洞天之境?這怎麽可能?”楊邪驚疑不已,不知道老祖為何會如此一說。

似乎找有預料到楊邪的樣子,雲天老祖開口道:“這也是老夫即將突破洞天之時才察覺的。”

雲天老夫遙望遠方:“當初老夫突破洞天時,冥冥中察覺此界的排斥,知道若是不及時離開,便會遭到此界的反噬。本想就此離開,可又不忍雲天宗的現狀,是以就在老夫即將突破洞天之時,生生將即將邁出的一腳收了回來,斷絕了此界的排斥,這才能得以繼續留在此界,說起來如今老夫,其實也隻能算的上是半步洞天罷了。”

半步洞天?楊邪恍然,心中更是即使感慨又是震驚,半步洞天便如此強大,可想而知那洞天強者該有多麽強大。

“老夫本想多留在此界幾年,為雲天宗保駕護航,可隨著這幾番出手,老夫隱隱覺得那股天地偉力再次開始排斥自己,隻怕老夫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雲天老祖歎聲道。

“那老祖還能繼續留在此界多久?”楊邪問道。

“最多十年!”雲天老祖道。

“十年?果然是時不待我啊。”楊邪心感沉重,別看雲天宗現在一片安穩,實則卻是外強中幹,全靠老祖一人支撐,如若老祖一走,雲天宗說到底還是一個三流小派,最終落入的結局可想而知。

“現在的雲天宗就如鏡花水月,最弱不堪,有老夫坐鎮,無人敢打雲天宗的主意,可若是老夫一走,雲天宗勢必會陷入險境。老夫會盡這段時間,為你鏟除一些危險,可要想雲天宗能夠強大起來,還需要靠你。”

雲天老祖看著楊邪道:“你天資絕絕,是雲天宗自我有史以來第二個突破燃血十重的弟子,更有非凡際運,若是你能在十年之內突破聖相境,以你的戰力,想必護住雲天宗不難。所以這段時間老夫會坐鎮宗門,大小事情由你師父等人處理,你可放心修煉,專心修煉,爭取早日突破聖相境。”

“聖相境?”楊邪心中輕念一聲,不由覺得時間緊迫,別看他如今已是引靈三氣,可修為越是往上,突破越是艱難,尤其是要突破聖相境瓶頸更是艱難,不知有多少修士受困引靈五氣,終生不得突破。

楊邪雖對自己有絕大的信心,必能突破聖相境,問鼎洞天,可十年之間能否突破,心底卻並沒有十成把握。

而雲天老祖這番話可以說是給了他極大的自由,既能頂著掌教之名,卻也能四處遊曆,等同於甩手掌櫃。

“弟子不敢斷言十年必能突破聖相境,但弟子敢保證,定然全力以赴。”楊邪鄭重道,他既是雲天宗弟子,又受老祖諸多恩惠,自然不可能放任雲天宗不管,他既然接手掌教一位,定當要為宗門全力以赴。

雲天老祖點點頭,露出欣慰之色。

“吾劍宗天都道人,特來拜見雲天老祖!”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遍整個雲天宗。

聽到聲音,楊邪看了雲天老祖一眼,知道當日雲天老祖說的話起作用了,這吾劍宗來人怕是來消除雲天老祖怒火的。

“走吧,看看他們都拿了什麽東西。”雲天老祖淡淡道了一聲,帶著楊邪走向宗外。

此時,在雲天宗外,天都道人一行數人站在雲天宗外,看著眼前氣象萬千的宗門,心中震撼無以複加。

在來之前,他們已經調查過此地,知道在此之前,此地靈氣稀薄,窮山惡水,別說什麽修煉寶地,便是凡人也不願在此安家,可以說是一處徹徹底底的廢地。

可如今放眼望去,山巒起伏,萬物複蘇,生機盎然不說,滾滾靈氣飄**,濃鬱無比,竟變成了不弱於他吾劍宗的洞天福地!

“這莫非是那雲天老祖做的?”天都道人心感震撼,若當真如今,那雲天老祖也實在太過恐怖了。

“舉手投足間,改天換地,這就是洞天強者嗎?”

盡管天都道人心中仍有不信,但也十分清楚,此地能變成這樣,必然是出自雲天老祖之手。

見此這裏的景象,天都道人對那雲天老祖深感畏懼的同時,也明白了掌教師兄的良苦用心,這等強者果然不是好招惹的。

隻是盡管內心震撼,但身為吾劍宗之人,天都道人自知不能落了顏麵,至始自終都是麵無表情。

不久後,便見遠方飛來十餘人,為首的是兩人,他看的清楚,認得其中一人便是那雲天老祖,而另一人就是那惡名遠揚的楊邪。

“晚輩天都,見過雲天前輩。”待雲天老祖等人臨近,天都道人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雲天老祖恍若未見,隻是淡淡道:“東西帶了嗎?”

“帶來了。”天都道人不敢露出任何不滿之色,沉聲說完,取過一件巴掌大小的小鼎,同一枚玉簡遞給雲天老祖,道:“這是坤元鼎,裏麵裝有本宗獻給老祖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記錄在這玉簡當中,請前輩查看。”

雲天老祖接過玉簡,淡淡查看了一番,收下坤元鼎道:“滅宗一事就此揭過。”

說完,將兩者遞給楊邪。

楊邪暗中將神念探入坤元鼎中,一瞬間,無數寶光映入楊邪眼中,但見放眼望去,百裏之大的鼎內,裝滿了無數靈石堆積的靈山,還有無數珍貴材料堆積如海。

饒是楊邪也曾身價不菲,可依舊被震的不輕!

“吾劍宗真是下了血本,怕是吾劍宗數千年的積累都在這裏了。”楊邪心中恍然,難怪老祖會如此痛快揭過當年的事情。

滅宗之仇可謂不共戴天,吾劍宗若是不拿出誠意,又豈會讓老祖輕易罷手。

天都道人聽到回答,心中一鬆,拱了拱手,就要離去。

他來此的目的,便是消除雲天老祖的怒火,如今得到回答,自然要回去複命。

而就在他要離開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萬法寺法智,求見雲天老祖。”

眾人抬首望去,一名身穿僧袍的老僧帶領數名和尚駕馭佛光飛來。

“晚輩法智,見過雲天老祖。”當看到眾人時,法智神色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天都道人身上微微一動,走上前行禮道。

雲天老祖也不回話,隻是淡然看他。

“晚輩得知雲天宗重建山門,是以方丈師兄遣我前來,為雲天宗送上賀禮。”法智開口,取出一件木魚法寶,遞給雲天老祖。

雲天老祖取過那木魚寶物,查看了一番後,點點頭,收下了此物。

法智見此,心中一鬆,知道雲天老祖既然接受了寶物,也就等於揭過了當年一事。

這時,他目光落在一旁的楊邪身上,麵色閃過一絲陰沉,盡管心中恨不得殺了此子,可如今卻不敢對此子如何。

“周家晚輩周文岩求見雲天老祖。”

這時,又是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周家長老周文岩領著一行數人從遠處飛來。

“王家王伺焰求見老祖。”

“真一教殷峰山求見老祖。”

“風家.”

不到片刻,十幾個宗門的人來到此地,其中不乏五宗四族之人,甚至在最後一聲:“羽化王朝傅浩思求見雲天老祖。”中,連羽化王朝的人都來了。

而在聽到那傅浩思的名字時,關鴻鳴等人不由麵色微變,當年八磐穀中時,此人的實力讓眾人記憶猶新。

楊邪也跟著望去,當初他發現那卓炫機時,發現其修為與當日所見有著天壤之別,猜到應該是不是本體而至,如今倒是想看看這位羽化宗的丞相是何等修為。

這一看,楊邪心中不由一驚,卻見那傅浩思的真實修為竟比他想象的竟還有高上一籌,幾近快要突破天人相,成就掌教至尊級數的強者。

“難怪當初卓炫機等人對此人忌憚萬分。”楊邪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