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內門十大弟子的實力,天通圓滿之境,果然強的可怕!”楊邪喃喃道,這一刻他心中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跳動誕生,那是渴望變強的心。

這一刻,楊邪前所未有的渴望自己想要變強!

昨日之辱,他不想再經曆第二回!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強!強到讓所有人都無法無視的地步!

“看來是該到離開的時候了。”楊邪自言自語道,昨日一戰他當眾殺了陳凡,已經是徹底將王狂得罪了,日後隻怕少不了對方的刁難,而經此一事,各峰之間應該會很快反應過來,到時必然煩不勝煩,想要靜心修為怕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便是盡早離開雲天宗。

想到這裏,楊邪片刻也不願耽誤,立馬駕著金光飛逝而出,直奔主峰的執事大殿而去。

半個時辰後,楊邪從執事大殿領取一枚出宗令牌返回閻羅峰,回到屋中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

當然說是收拾,其實他也沒什麽可收拾的,隻是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還有世俗的一些銀兩。

之前他還遲疑出宗之後去前去哪裏,直到昨日陳凡開口辱沒他族人時,讓他心神動怒的同時,也有了前往去處的打算。

行囊收拾後,楊邪走出屋外,看了一眼山頂的景色,長袖一揮,一陣狂風刮過,身後的兩扇房門砰的一聲合並,而其則是化作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直奔雲天宗外飛馳而去。

雲天宗坐落在雲天山脈,山脈綿長萬裏,山脈起起伏伏,宛如一條蒼龍臥地,其龍頭所在便是雲天宗的宗門駐地。

楊邪飛馳在空中,遙望遠方群山峻嶺,延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境,蒼茫浩大,一股莫可名狀的情緒在心中升起,激的他豪情大發,直欲縱聲長嘯。

說起來自他拜入雲天宗,雖偶有離開宗門深入山脈之中,但卻從未真正離開過雲天宗,也不知道父母現今如何了?

心緒一起,楊邪巋然不動的心神陡然生出一股歸鄉思切的心情,馳行的遁光頓時變得更為迅速了起來。

大梁國麵積廣饒,共有九州十八郡,其中雲天山脈便坐落在涼州,楊邪的家則是在遠隔數千裏的隆州百守郡,即便楊邪風馳電至也足足花費了近兩日才來到百守郡的郡首,隆中城。

隆中城乃是涼州第一大城,擁有近百萬人口,每日來往的商隊絡繹不絕,每逢佳節更是匯集了無數的文人雅士,吟詩對賦,曲聲悠揚,可謂十分熱鬧。

這一日,一個穿著幹淨的藍色文士長衫背負長劍的青年,混跡於往來的商隊之中,漫步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男子走的很慢似乎在享受周圍傳來的噪雜之聲,偶爾有疾馳的馬車從旁掠過,激起塵霧漫天,但卻不知為何遇到男子時便有如撞到了一層無形屏障,沾不得對方衣衫分毫。

青年麵貌說不上如何英俊,但五官端正,尤其是一雙眼睛仿佛蘊含了某種魔力,深邃清潤,舉止間自有一股風雅,宛如飽讀經書的文人雅士。

隻是這個看起來本應該是位風度翩翩的書生子弟,卻背負一把武林中人應有的長劍,如此打扮不由引起周圍人的紛紛側目。

然而對於周圍人的注視,青年卻麵容淡然,仿若未見,依舊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去。

來到城門時,但見城牆高達三丈,城樓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隆中城’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隻是字跡上的金漆久經風霜,已然變黃脫落,露出裏麵枯黃的木頭。

站在城門前,青年注視上方的城樓,半響麵上露出一絲感慨,一別十年,景色依舊,隻是人已物是人非了。

這人便是離宗的楊邪,剛才他為了不驚動城中的凡人,因此將遁光散去,如一名凡人般徒步向這走來。

微微搖了搖頭,楊邪舉步走向城中。

一入城,一陣鼎沸的喧嘩聲便傳入耳中,但見街道兩旁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在街道兩旁各自擺著一溜煙的小攤,各種叫賣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十年枯寂的修煉生活,讓楊邪早已習慣的寂寞,如今乍一換做如此熱鬧的景象,多多少少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適應之後,便感一股子親切湧上了心頭。

這一刻,楊邪恍如回到了兒時一般,走走停停,時而在攤邊逗留,時而駐足停望,仿佛是在享受這久違的親切感。

就這樣走走停停,隨著離家越近,四周的景色也愈發熟悉起來,兒時的情景有如皮影戲般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

驀的,周圍的喧雜之聲消散不見,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府邸,朱門金漆洞開,上方掛著一幅牌匾,上書‘楊府’兩個大字。

怔怔看著這座府邸,楊邪腦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退,一絲回憶浮現在臉上。

他本是官家子弟,日後也當如父親一樣,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之後娶妻生子,延續家族香火,誰知最後卻陰差陽錯,拜入雲天宗中當個雜役弟子,而且這一走便是十年。

十年相隔,此刻楊邪望著自家的府邸,竟生出一種恍然隔世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