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像往常一樣接孩子們回家,往常的時候陸悠悠和陸鳴是最先衝出來的,隻是沒有想到牧歌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兩個孩子的身影。
她有些不安的問老師,老師一副見鬼的表情,
“中午的時候不是你把他們接走的嗎?說是要帶孩子們出去吃飯。”
牧歌心間猛然一跳,看來已經有人冒充自己將孩子們接走了,她慌亂的給陸青打電話,可是手指已經不聽使喚了,打了好幾次才將陸青的手機打通。
陸青仿佛在開會,周圍傳來討論聲,
“喂,親愛的,怎麽了?是不是想我了?”
牧歌帶著哭腔說道,
“青,孩子們不見了。”
陸青立刻終止了會議,他帶著狂風一行人便趕了過來,等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牧歌抱著肩膀蹲在幼兒園的大門旁邊,她滿臉淚痕,孩子們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很重要的瑰寶,如今這對瑰寶找不到了,她怎麽能不慌亂。
陸青連忙將她抱在懷裏,他撫摸著她的頭發,
“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牧歌抽抽噎噎道,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孩子們。”
陸青安慰道,
“你不要自責了,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牧歌一想到孩子們落在壞人的手裏該是多麽的驚慌,她慌亂的說道,
“他會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陸青心裏已經猜到了一個人,他一聲冷笑,
“如果他膽敢傷害他們,我一定會讓他萬劫不複。放心吧,他隻是想要傷害我,孩子們隻是他手中的人質,他斷然不會輕易傷害他們的。”
原來帶走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易容的鬼魅。
其實上車的時候陸鳴已經發覺出了異樣,他故意說道,
“媽媽今天我們去吃叉燒包好不好?”
“好呀,今天我帶你去吃個夠。”
陸鳴擰了擰眉毛,他是最討厭吃叉燒包的,媽媽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他悄悄的看了看妹妹,妹妹顯然還在興奮之中,她並沒有發現異樣。陸鳴心想他還不能告訴妹妹,妹妹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驚恐的哇哇大叫。陸鳴故意將自己的手指咬破,然後在車窗上寫下了求救的信號,隻是他還沒有寫完的時候,鬼魅已經轉過頭來看著他,他將自己的*撕下,
“小子夠賊的,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當陸悠悠看到這張傷痕累累的臉時,嚇得昏死在陸鳴的懷裏。
鬼魅一動不動著盯著陸鳴,陸鳴也強裝鎮定的看著鬼魅。
鬼魅忽然一笑,他幹枯的手指撫摸著陸鳴的臉,
“哎,真是可惜了,你怎麽就是陸青的兒子呢?要不你認我做爹吧,這樣我或許還能饒你一條小命。”
陸鳴扭著頭避開鬼魅的手指,他執拗的說道,
“我隻有一個爸爸,他的名字叫陸青。”
陸鳴吐字清晰,聲音幹淨利落。鬼魅的眼裏浮起幾絲殺氣。
“你最好給我保持安靜,否則我保不齊要活剝了你們兩個。”
當車子拐進一個偏僻的角落時,卻發現他的車子已經被前後兩輛越野車堵住了,並且車上下來一行膘肥體壯的黑衣男子,一看便知道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
鬼魅以為是陸青的人來了,他譏誚的笑道,
“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看來我真是抓住了你的心肝啊。”
他提著陸鳴下了車,將鋒利的刀子抵在陸鳴的脖頸上,陸鳴稚嫩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膽怯。
齊豫下了車,他抬眼看了一眼鬼魅,
“鬼魅,原以為你也算是個人物了,行事光明磊落,這種齷蹉的事情是你不齒的,隻是沒想到你竟然也這般的齷蹉起來,我齊豫真是高看了你。”
鬼魅沒有想到他遇到的竟然是齊豫,他心中的警戒放鬆幾分,
“嗬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老搭檔啊,我正想去找你呢,咱們兩個好好的合計一番,這次一定能夠打垮陸青,到時候你要你的美人,我要我的江山,我們豈不是兩全其美?”
齊豫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譏誚的勾起唇角,
“鬼魅,你也太小看我了。”
鬼魅笑道,
“怎麽?你連陸青打下的江山也要?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不過我也無所謂了,我隻要陸青死。”
齊豫把玩著手中的槍,
“你說是你手中的刀子快還是我的槍快?我們要不要比一比?”
鬼魅緊了緊手中的刀子,他的刀子在陸鳴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紅淺淺的痕跡,陸鳴哼都沒有哼一聲。
“你就不怕這個小子一命嗚呼?”
齊豫忽然大笑起來,
“他又不是我兒子,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那你為什麽壞我好事?最近我總是覺得有人跟蹤我,我以為是陸青,可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是你。老朋友,我們有什麽仇什麽怨,你非要跟我過不去呢?我們共同的敵人是陸青,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鬼魅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的舉動逃不出齊豫的眼睛,
“老朋友,我已經在周圍布下了機槍手,你是插翅難飛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呢今天隻不過是還牧歌一個人情,所以我是不會讓你把孩子帶走的,至於你給留給我的是死人還是活人無所謂,我不在乎的,你盡管揮舞你手中的刀子,隻是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被打成篩子。”
鬼魅的眼神如同啐了毒的劍向著齊豫劈去,
“齊豫,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你,你這麽做有意思麽?”
齊豫風輕雲淡的笑了,
“她愛不愛我是她的事情,我管不管這件事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鬼魅知道自己如果不留下孩子,他是插翅難逃的,他沒有想到自己算了這麽多唯獨將齊豫漏了。
“好,老朋友,我今天就賣你這份人情,隻是不知道人家領不領你這份情了,祝你好運吧,走了。”
鬼魅猛然將陸鳴推向齊豫,齊豫連忙將陸鳴穩穩地接住。鬼魅已經在混亂中飄忽消失。
陸鳴懸著的心才落在地上,他畢竟是一個孩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額頭上大汗淋漓。
齊豫拍了拍陸鳴的肩膀,
“像個小男子漢,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既然認了陸青這樣的爸爸,就應該知道待在他的身邊隨時會有這種危險。希望你能夠快點成長。”
陸鳴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叔叔,你又救了我們一次,謝謝你。”
齊豫笑了笑,
“我救你們是應該的,因為我是你的舅舅。”
陸鳴擰著好看的眉毛說道,
“可是你為什麽不跟媽媽一個姓呢?怎麽會是我舅舅呢?”
齊豫沉吟道,
“我們之間的兄妹感情比普通的兄妹還要深,你叫我舅舅就對了。”
陸鳴心想眼前的人好歹也是救了自己兩次的,他小聲叫了聲舅舅。齊豫滿意的撫摸著他的頭。
陸青出動了所有的人一起尋找鬼魅的下落,狂風一行人得到消息,鬼魅就在一個偏僻的街角,並且好像跟別的人發生了爭執。當陸青帶著牧歌來到那裏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了鬼魅的影子,隻有齊豫帶著兩個孩子在隔壁的甜點店吃東西。
陸青氣衝衝的將孩子們從齊豫的身邊拉開,牧歌慌忙的將孩子們檢查一遍,她心疼的撫摸著兒子脖頸上拿道淺淺的刀印。
陸鳴說道,
“媽媽,我沒事的。”
陸悠悠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被陸鳴瞪了回去,她隻能吞了一口蛋糕。
陸青扯住齊豫的衣領,
“你到底幾個意思,你不要告訴我是你閑來無事請我的孩子們陪你吃甜點。”
齊豫冷冷的看著陸青,他的眼神從牧歌的臉上掃過,他不在乎陸青怎麽看他,他在乎的是牧歌的反應,牧歌隻是低頭安撫著自己的孩子,她並沒有看齊豫。齊豫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他覺得自己的解釋已經蒼白無力了,
“隨你怎麽想了。”
陸青掄起拳頭重重的打在齊豫的臉上,齊豫生生的受了這一拳,他的眼中滑過受傷的表情,牧歌竟然沒有阻止陸青,她是不是也相信是自己綁架了她的孩子?
齊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陸青反唇相譏,
“你本來就是自作多情,我們一家人幸福的很,你又何必要找不痛快呢?我勸你還是滾遠點,牧歌已經不是以前的牧歌,她現在是我的,完完整整的是我的,你就不要再有什麽非分之想了,這次我饒了你,可是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了,你好自為之吧。”
齊豫踉蹌的走出甜點店,自始至終牧歌都沒有幫他說過一句話。他覺得自己的心被碾碎了,並且一遍遍的碾壓著,粉碎成沫子,飄散在微微蕭瑟的秋風裏。
牧歌撫摸著孩子們,
“你們沒事吧?”
陸鳴抬頭看了看怒氣未消的爸爸,
“爸爸,其實是舅舅救了我們。”
陸青困惑的問道,
“哪個舅舅?”
陸鳴指了指齊豫消失的背影。
陸悠悠也說道,
“是一個臉上有很多疤痕,像鬼一樣的人劫持的我們,他臉上帶了一張跟媽媽一模一樣的麵具。”
原來自己誤會齊豫了,可是他為什麽不解釋呢?牧歌心生愧疚,她的臉色蒼白。
陸青輕輕拍了拍牧歌,聲音低沉,
“不是你的錯,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當麵道歉。”
牧歌苦笑道,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了解齊豫,齊豫之所以受傷,不是因為陸青打了他,而是因為自己甚至都沒有聽他解釋,而是自己也一直懷疑他。悲哀莫大於心死,齊豫是心死了吧。
陸青抱著兩個孩子上了車,他一再的囑咐兩個孩子最近不要去幼兒園了,他會請家庭教師為兩個孩子上課。孩子們難免有些悲傷的表情,畢竟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跟自己的小夥伴分離了。
經曆了這場意外,陸青加強了防範,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邊的牧歌總是翻來覆去的,並且頻頻的做惡夢。晚上的時候牧歌又從噩夢中驚醒,她醒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房間裏看看兩個小家夥還在不在,直到看到兩個小家夥睡得香甜,她才安然入睡。
陸青緊緊的抱著牧歌,他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看來除去鬼魅的計劃已經迫在眉睫了。
當年鬼魅殺掉了自己的恩師司馬,現在還想要傷害他的家人,甚至想要他的性命,陸青無論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斃,他需要好好的合計一下怎麽將鬼魅引入自己的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