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任人抬著進了醫院,蘇菲菲推他到了病房門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敢說,她怕,她怕他不許自己陪著他。蘇菲菲伸手把病房門打開,陸青自己推門進去,又轉過輪椅,頭都不抬,把蘇菲菲關在了外麵。蘇菲菲本來想伸手重新敲門來著,但是怕他生氣,那明天豈不是不能來陪他?不行!不能心急。還是回去為妙。她轉身走向一台電梯,而牧歌剛好從另一部電梯中出來,兩人相錯而過,未曾見麵。蘇菲菲雖因陸青的不開心有點沮喪,但更多的她更因陪了陸青一整天而幸福,開心。而牧歌卻因看到剛剛那一幕剛心中打鼓,不開心!是的,人總是這樣,在看到一些不好的事發生時,總是盡力往不好的地方聯想。但是有很多事往往都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壞。

牧歌鼓起勇氣想推門進去,但是,她不敢,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她真的怕,她難道是對陸青沒信心?怎麽可能呢?那到底是為什麽呢?她以為蘇菲菲還沒離開。

她,蘇菲菲畢竟是陸青的初戀情人!初戀!初戀!這是一個梗,每一個人的梗!最後,牧歌還是決定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沒想換來的卻是,

“滾!”簡單粗暴,但明明白白是陸青的聲音。牧歌的淚應聲而下,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陸青看著窗外,他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毀了憶江南,對於他是致命的打擊。這是他長期以來的心血啊。他還在思考,就聽到人敲門,以為是蘇菲菲又來煩自己,馬上就一聲爆吼!他沒想這一聲吼讓聽的人傷碎了心。這時,狂風停好車子上樓來。

“嫂子,你怎麽站在門外啊?怎麽不進去啊?”狂風說。平時狂風的聲音就很大,現在看到牧歌在門外偷偷抹眼淚,以為是她為憶江南的事傷心,便大聲問她。牧歌連忙擦幹眼淚,

“沒,……沒什麽,……”她結結巴巴的說。這陸青才知道吼錯了人,急忙轉動輪椅去開門,

“牧歌,是你!我以為……”陸青說了一半,忽然想到什麽似得說,“你敲什麽門啊?直接進來不就得了?”陸青伸手想拉她,她躲掉了。

“怕撞見不該看的事。”牧歌閃身進了病房,把包包扔在病**氣呼的坐在凳子上。陸青知道她一定撞見了蘇菲菲,所以生氣了。但是現在他不想說話,什麽都不想解釋,出了這麽大的事自己的愛人一無所知,還這麽對自己橫加指責,臉上的表情愈加嚴肅了,兀自轉動輪椅到了窗前,望著窗外。牧歌以為陸青看到自己生氣,會趕緊過來好好哄哄她。但是他什麽都沒做,轉動輪椅到窗前,沉默的,什麽都沒說。

“你不應該解釋點什麽嗎?”牧歌生氣的說。

“沒什麽好解釋的。”陸青冷漠的說。他的語氣讓陸青倒吸一口涼氣,難道自己對他來說是無所謂的嗎?牧歌被他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默默流淚。狂風給她使眼色,讓她出去,給她解釋了事情的原委,但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和齊豫的瓜葛,畢竟這是男人的事,再說,牧歌和齊豫的感情,自己是知道的。

原來蘇菲菲是醫院隻是看望陸青,而憶江南被人砸的粉碎,天哪,自己在幹什麽?出去了一天,什麽都不知道,回來以後還對他橫加指責。怪不得陸青賭氣,生自己的氣。現在牧歌不再委屈,更多的是後悔,發生那麽大的事,自己竟然不在他的身邊。想到這裏,她輕輕推門進去,走到陸青的身後。慢慢扶著他的肩頭。

“對不起。”牧歌帶著歉意的說說。陸青抓著她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今天齊豫哥哥病了,打電話讓我去看一下……”

“齊豫……哼,”陸青沒等牧歌說完就冷笑道。牧歌以為是陸青又在吃醋了。就閉嘴不說話了。兩個人都沉默,心裏各有梗。陸青想自己的老公在病**,你去去關心別人。心痛。牧歌也知道陸青不高興了。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也就閉嘴不說話了。陸青現在什麽都不想問。

“狂風。”他突然後麵站著的狂風。“你去把這件事徹底調查一下,看一下到底和齊豫有沒有關係?”

“明白。”狂風轉身出去了。

“和齊豫有關?”牧歌心裏一驚。

“不可能!”牧歌不自覺的叫出聲。陸青轉過輪椅看著牧歌,表情嚴肅而冷漠。

“為什麽不可能?”陸冷冷的問。牧歌自知失言。

“因為他病的很重。而且今天我們一直在一起。,他根本沒機會這麽做……」”牧歌越是為齊豫辯解,陸青越是生氣。牧歌還沒說完,就被陸青打斷。

“”你的老公不是也生病了嗎?為什麽你沒有陪他呢?”陸青冷冷的問。

“青……”牧歌蹲下來摸著陸青的手,陸青輕輕挪開手,轉動輪椅朝向窗邊。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回家吧?”陸青輕輕的說,但不容拒絕。牧歌知道現在說什麽陸青都聽不進去。

“我在門外,你有事叫我,”牧歌轉身就走,陸青氣不打一處來。她連告訴自己都不告訴,去見齊豫一天。憶江南出了這麽大的事,撇開就算不是齊豫幹的,牧歌也沒在自己身邊,她到底在氣什麽?氣我委屈了她的齊豫哥哥?站在門口幹嘛?存心氣我嗎?愛站就站哪裏吧。牧歌則在門外的椅子上默默流眼淚。憶江南真的被齊豫毀了?不可能!自己的齊豫哥哥不會這麽做的,我相信他!

齊豫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在書房聽著手下的報告,手一揮,手下彎了下腰,推門出去了。齊豫越想這件事越不對,誰會這麽針對陸青呢?鬼魅?他已經死了。那還有誰?恨陸青恨成這樣?他有預感這件事會牽涉到自己。這還是次要的,他突然想到牧歌。他怕陸青遷怒到牧歌。不行!要去醫院看一下。他馬上驅車去了醫院,剛下電梯就看到牧歌在陸青的病房外抹眼淚,心猛地一痛,果不其然!!!陸青,你答應過的,你會好好照顧這個女人的!現在,這個女人在幹嘛?那麽難過!好!陸青,你做不到,我來!

“牧歌!”齊豫輕輕的喚了牧歌一聲。牧歌淚流滿麵的抬起頭,

“齊豫哥哥……”齊豫走過來,摸著她的頭,“傻丫頭,”輕輕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懷裏。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如此傷心,自己卻無能為力。

“走吧,跟我回家先休息一下。”齊豫輕輕的說。牧歌怎麽能同意?那陸青豈不是更生氣?她抬起頭。

“齊豫哥哥,不用了……”牧歌連忙拒絕。

“他什麽都不顧,讓你坐這那麽久。你還在顧慮什麽。走吧!”齊豫的話有力,而不容分辨的說。牧歌轉想正好問問齊豫哥哥憶江南的事,也就輕輕的點頭答應了。齊豫心裏高興的不得了。輕輕扶起牧歌,好像在捧起價值連城的寶貝,一起走進了電梯。陸青輕輕打開門,心碎了無痕。自己最親愛的女人跟別人走了,自己卻無動於衷。

“玲!玲!……”電話鈴聲響起。陸青關上門,轉過輪椅,拿起電話,是狂風!

“說!”陸青現在不想多說一句話,

“陸總,這件事與戰狂無關!不,準確來說是與齊總無關,”狂風說,陸青突然覺得心裏鬆了一口氣。

“怎麽說?”陸青挑眉問。

“領頭的之前確實是狂風的得力手下,叫連風,但因為無故殺了人,戰狂不能再容他。就讓他走了。他竟然很快投到鬼魅的手下,很快得到鬼魅的賞識,成了鬼魅走私的得力助手。鬼魅死後,他接了鬼魅的人和貨。方言說要要替鬼魅報仇,殺了你,但是……”

“怎麽?”陸青見狂風猶豫說。

“他這個人是損人利己的那種貨色,毀了憶江南隻是做給鬼魅的手下看的,並不會真的要殺你。他真是要穩固自己的地位,不會真的要跟你鬥。”狂風接著說。原來是這樣,聽到這個解釋,陸青倒不是很生氣了。是的,如果是鬼魅的手下幹的,那麽自己好像真的沒那麽生氣了。這件事怎麽了?怎麽辦?陸青覺得還要從長計議。

“你去查查這個連風。”陸青給狂風說。

“好的。”狂風回答。之後就掛斷了電話。陸青突然好想牧歌,想她在自己的身邊,這件事本與她無關,自己為什麽遷怒於她呢?現在她跟著齊豫走了。齊豫!這個混蛋。

齊豫開車帶牧歌回了自己的家裏,樹枝準備了客房,讓牧歌洗了澡平複了心情,換了睡衣。牧歌坐在窗邊,傷心不已,齊豫敲了敲門進來。牧歌穿了白色睡袍,頭發披下來,那麽瘦弱,讓自己心疼。

“你的燈亮著,還沒睡,我就來看看。”齊豫推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