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謎

咚咚咚咚咚,大清早的紫宸殿外的鼓聲卻是饒了無數人的清夢,何人禦前擊鼓,殊不知若不是有天大的冤情,但凡在禦前擊鼓都將被流放三千裏。。大殿外隻見國公爺早已是老淚縱橫,而他的夫人甚至小妾都在他身邊跪了一地,這裏頭光是誥命夫人就有好幾位,不知是上天作弄還是這位國公爺上輩積福不夠,即使妻妾成群也隻有小公爺這麽根獨苗,卻偏偏是這麽寶貝的兒不僅被人弄得不是太監更甚太監,這樣還不夠官府竟還把他關到了大牢去,聽說不就是傷了個芝麻綠豆小官嘛,這還不是天大的冤情嗎?於是國公爺大清早的便敲響了殿外的鳴冤鼓。

“何人殿外擊鼓,可知你若是道不出個所以來是要被流放三千裏的。”朱成勳原本就不想在這時候見國公爺,隻是沒想到前幾次一直拒絕召見他,而今他竟做出這樣大膽的事來,總之今天是避不過去了,其實就算他沒開口都能猜到會說些什麽了。

“不知皇上能否下令讓小兒回家調養,小兒已然受重傷,那牢條件甚為惡劣,朝廷雖有頒布官員嚴謹嫖娼的禁令,但偶爾尋幾個歌妓唱唱小曲並不是什麽天大的過錯吧,皇上既是要殺雞給猴看也不能拿小兒開刀吧。”

“混賬,朕看國公爺已經是語無倫次了,城西大宅裏是怎樣的情景,那是唱唱小曲兒嗎?毆打朝廷命官致使傷殘這也是小事?你說朕殺雞給猴看,好,那朕就要看看這雞到底有多難殺。”朱成勳是又一次意識到吏治改革勢在必行,如果把東晉交到這樣一代人手上去,不用等到西邊的蠻族來犯就該滅亡了。七緒啊七緒你那顆小腦瓜裏究竟裝了多少稀奇玩意呢,如果有你在朕身邊。。。忽而父皇的話語又響徹在耳邊,朱成勳伸手在麵前揮了揮像是努力想要驅散些什麽。

縱然太極殿內的那場談話不歡而散。但這位年輕的君王心裏地結卻解開了大半,做起事來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縛手縛腳。朝會上也下令三司會審此案,其實隻是個小案,朱成勳之所以提升到這麽個高度來自然是為他日後想做的事做鋪墊,國公爺不是說朕是在殺雞給猴看嗎,其實朕倒要感謝這隻雞呢。

這件事上柳易和羅木木都沒再言語。他們自然知道這對小公爺的審判不過是一個開始,柳易心也是隱隱不安,當日七緒曾跟小皇帝建議過什麽他是知道地,他也在擔心若是將來那些勳貴們知道了誰是始作俑者,七緒的境遇就很危險了,其實他早就想退隱了,不如就趁著這件事結束後告老還鄉帶著七緒離開京都吧。

光是看柳木頭那表情羅木木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了,雖然並不清楚其地細節,但作為昔日的太太傅他也很清楚這並非當今皇上的一貫作風。甚至此事必有下,加上柳易的樣,對於七緒的認識又更進一層。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可惜是女兒身不然還不定能為東晉帶來怎樣地巨變呢。東晉雖未有明規定女不能為官。但倘若換做是公主的身份是否又該另當別論,越是這樣就越想好好保護他。將來那些勳貴們會做出什麽事來實在很難預料,柳木頭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咦,這不是斷橋嗎,甘大哥畫得實在太美了。”朝廷上無論爭得怎樣熱火朝天,而這個小院裏卻依舊是充滿著濃濃暖意,七緒推著甘靖出來曬太陽,甘靖忽而起了興致作畫,男即興作畫女便陪在一旁磨墨,那是甘靖記憶見過最美的精致,斷橋邊楊柳拂麵湖光山色猶如一副渾然天成的畫卷。“嗯?七七也是識得這橋的嗎,隻是我一直不懂這斷橋之名由何而來。”

“家鄉的橋怎麽會不記得,江南的雪雪期短促,每當雪後初晴來至斷橋往西,向北眺望孤山葛嶺一帶樓台上下如鋪瓊砌玉般自有種冷豔之美,而登寶石山往南望去,白堤猶如一條白鏈,斷橋向日麵積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橋麵,仿佛白鏈就這麽斷了,這座橋上更有一段淒美地愛情故事。”七緒故作神秘先不說下去,將甘靖腿上的毛毯又往上拉了拉,而後哼起了小時候看過的越劇裏唱詞,“西湖山水還依舊,看到斷橋橋未斷,我寸腸斷,一片深情付東流。”

這丫頭是什麽時候去過地呢,一直生活在大漠的她竟能這樣生動地描繪出西湖勝景,家鄉?他十分清楚地記得柳老大卻並非江南人士,倘若這些是從書上看來的,為何那丫頭地眼躍動的並非憧憬而是一種由衷的自豪,這種眼神每個戀著家鄉的人眼都會出現,不管如何看那丫頭這樣開心的模樣,心裏也覺得莫名的滿足,不由得摸向雙膝一百天後真的可以站起來嗎?

“其實真的很想去看看這時代的西湖是什麽樣的情景,不知是不是真有湖邊的歌舞升平,斷橋邊是否有無數才佳人吟詩作對共賞美景,不知還有沒有采蓮人將新摘的蓮賣給路人,嗬嗬我當然沒他們那麽騷包啦,我隻想在湖邊擺個小攤賣最好吃的藕粉。”

這時代?越聽越覺得怪異,七七所描繪的一切就好似親臨過一般,而她在說著這些的時候突然變得很陌生感覺很遙遠,而她眼裏的落寞也越來越濃,讓人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再也回不去了,莫名其妙的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回不去了,要回去哪裏?

“七七,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從何方而來?”

“嗯?嗯。”

這要如何解釋,如果說自己是從不知道幾千年後的未來來的,不知會不會嚇到眼前的人,雖然隔著這麽遠的時空時常會覺得寂寞,不知當年爹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娘是怎麽回答的,從什麽地方從怎樣的時空來又有什麽關係,重要的是可以珍惜眼前的人眼前的事不是嗎?

“我當然是從我娘的肚裏來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