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衙門 [ 返回 ] 手機

沒有大氣汙染夜空果然也空明許多啊,漸漸的現連喜歡坐在屋頂看星星也成了某種習慣,不知道沙洲的某人現在在做些什麽,其實如果一直留在沙洲或者會比較開心吧,突然間懷念起時而像塊木頭時而又精得像隻狐狸的某人。。身後那個影站在這地方已經有些時候了吧,不管什麽時候遇上什麽煩心事總能看到他的身影,很懷疑小石頭是在她心裏裝了探測器,到了京都後小石頭的行蹤越詭秘起來,但隻要她有需要一定立刻就出現在眼前。

“上頭覺得寧王的存在實在是太礙眼了,而小世也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想要置他爹於死地,一字千金不過是有著共同木目標的人聯手編織的陰謀,老爺認為不該用這樣卑劣的手法,羅大人卻覺得有的事是可以不擇手段的,這些事小姐還是置身事外的好,如果你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來的話。”小石頭不知什麽時候也出現在房頂上,隻是在離七緒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我以為你又跑進山裏去跟熊決鬥了。”

“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我是說認真的,不要參合進去,或者我們回沙洲去?”七緒沒有作答隻是拍拍屁股起身,說是累了想回去睡了,小石頭的麵上沒有表情,這樣的回答難道不是意料之中的嗎?直到看著小姐回到房裏又隱入無邊的黑夜中。

在七緒的印象裏老爹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男漢,她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老爹已經替她遮蔽了無數風雨,也從沒見過老爹無精打采地樣,但今日看來老爹的麵色不大好,時不時的還咳了幾聲。這注意到老爹地鬢角也已生出幾縷白,他一定是病了不然怎麽到了早朝的時間他還留在家中,難為他在眾人麵前還要硬撐著。七緒如同往常一般出了門。就好像沒見到老爹地病容一般,柳易在跟女兒揮手道別時麵上還是流露出幾分失望的。人在病中時總是特別渴求溫暖,不論是幾十歲還是十幾歲都沒有差別,這丫頭整天也不知在忙些什麽,看來想跟她吃頓飯還得要預約。

來到京都後尚書府裏雖然有很多下人,但七緒堅持不要婢女伺候著。倒不是說什麽尊重人權,單純的隻是不想做什麽事都有個人在一邊看著。但出門時跟在身後的青寒卻不叫她討厭,小青是個很有分寸也很懂規矩的人,或者正是因為這樣古板地遵循著主仆之禮會叫人覺得疏離,而沒法當作朋友般對待吧。

七緒在回春堂買川貝母的時候特意又買了些,青寒照例接過了那些東西,他背過身去努力的想要忍住不咳出聲來,看他那麽拚命想掩飾七緒也是什麽都沒說。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拉月心出來壓馬路了,小丫頭一定在準備選秀的事吧。雖說朝堂裏如今是暗潮洶湧,但似乎對選秀一事影響並不大,那丫頭一心想留在皇帝身邊。隻是她又能經受得起後宮裏那些風風雨雨嗎?月心的性格怕是要吃虧的吧。

就在七緒走神的時候,突然隻覺撞上了什麽。不。確切的說是有什麽撞上了她,頓覺一陣吃痛重心不穩就要跌倒。幸而身後的青寒一把扶住了她:“小姐你沒事吧?”七緒站穩了抬眼去看,撞到她地是個渾身髒兮兮腦袋上頂著個爆炸頭的小孩,手下意識的往腰間探去,果然……

“小青,我地錢袋被偷了。”原本以青寒的身手要追上那小偷並非不可能,但七緒卻拉住了他,“有事就找11,何必搞得自己一身汗呢。”青寒雖然不明白小姐說地11是個什麽東西,但也隻是緊步跟在七緒後頭,七緒有些小小地失望,這個木頭一樣的侍衛怎麽連點好奇心都沒有。

在京都守備司那些人眼中,七緒可以算是個有“前科”地人,連他們的頂頭上司都在此女手中吃過虧,他們一見到七緒來自然是十二分的戒備,彼時葉承並不在出來負責接待的是個滿身書卷氣的文官:“柳小姐是否來錯了地方,這報失本是京都府尹的職責範圍,我們守備司隻是負責京都以及大光明宮外圍的安全問題。”

“難道說京都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就不是京都的安全問題了,要知道是百姓在養你們,如果當官的每天呆在衙門喝喝茶聊聊天的,難道不覺得對不起百姓對不起皇上嗎?”七緒已經不是為了錢袋的事而生氣了,這種事的確不是守備司的職,但她進門時就見到守備司衙門裏的那些大小官員有的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有的甚至在那擲骰玩,聯想到朱成勳說的吏治**沒來由的就是一股氣。

文官也是一時語塞,原本鬧哄哄的衙門也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大胡見衙門裏的師爺都給訓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眉頭一皺叉腰往七緒身前一站,青寒也是下意識的往七緒身前擋了擋,那大胡一臉的不屑:“就憑你個死丫頭也敢來教訓咱們?你可知道咱們祖上那可都是替開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祖上在戰場馳騁時你爹還在地裏玩泥巴呢吧。我說師爺啊,你好歹也算咱們守備司的人,怎麽就被個小丫頭訓得跟孫似的,你不嫌丟人我們還嫌呢。”

語畢隻聽啪的一聲,連那大胡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覺右臉一陣火辣辣的疼,七緒的手也有些麻,大胡回過神來衝著七緒就是一拳,七緒自認為是躲不過了緊緊閉上眼,可是一點都不覺得疼啊,睜眼時看到青寒一個踉蹌卻還是穩穩的站住了,目光冷冷的望著大胡。

七緒用衣袖輕輕拭去青寒嘴角的血絲,扶著他就往門外走去,直到走到門口身形一頓,回轉身來:“你還有後事趕緊回去交代了吧,想吃些什麽玩些什麽就去吧,我想你應該沒有很多時間了。”

衙門裏的人都是背脊一涼,七緒站在背光處沒有人看清了她麵上的神情,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感受到了她話語中的陰冷,連那個大胡也隻能隨口罵了一句來掩飾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