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吧呆到柳清雪下班,張峰這才關上了機子,吐出一口濁煙,不緊不慢的起身前往柳氏門口。

正好柳清雪剛剛從公司出來,看到張峰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甚至想裝作沒有看見,就這麽走過去。

然而眼看著張峰已經朝自己走來,她這下子就算是再想躲也沒辦法了,就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但麵色卻隱含著憤怒。

“誰讓你過來的?”今天早上的事情都已經夠丟人的了,這個張峰怎麽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臉皮厚到這個地步?

“你不是把車給賣了嗎?我來接你下班了。”張峰聲音不算大,卻也讓柳清雪身後的人聽到了,又是一陣驚詫議論聲,此起彼伏。

柳清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甚至氣得想手撕了眼前的男人。

真是沒有一點眼力見兒,什麽話都敢說!這裏可是公司,如果引起了他們的恐懼,到時候豈不是更加難辦了?

“你給我閉嘴!”她趕緊捂住了張峰的嘴,拉著他快走了兩步,脫離了眾人的視線之後直接一巴掌打上去,張峰的臉上瞬間就多了五指痕跡。

他身為戰神堂的主神,向來都是碾壓眾人的份兒,可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種委屈,但如果對麵是柳清雪的話,他也甘之如飴甚至連躲都沒躲一下,生怕把她給傷到。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把車賣了的事情?”她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隻是剛剛聯係了買主而已。

張峰知道這件事情,甚至說了出來,令她也是著實嚇了一大跳。

“平時你不會讓我到公司裏來,這次既然讓我送你,也就代表著你現在不方便自行過來,再加上現在公司正好缺錢,所以我可以合理懷疑你把車給賣了。”

事實上,買車的人都是張峰安排的,隻不過不想讓柳清雪難堪,才輾轉用這樣的方式解釋了一番。

張峰的推斷有理有據,而且聽起來也不太像是在胡編亂造,柳清雪雖然依舊覺得狐疑卻也隻能相信,隻不過還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這個男人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哪怕這並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但這種縝密的邏輯能力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能夠這樣從容的推斷出來實在是讓人想不到。

難道她真的低估了這個男人嗎?隻不過如果真的擁有那麽強大的能力,也就不至於活得這麽慘了。

想到了這裏,柳清雪趕緊搖了搖頭,把腦子裏麵湧現的那些奇怪念頭全部都清除出去。

“你知不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對員工的影響有多大?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湊夠這800萬,如果員工這時候大規模的罷工,你讓柳家該怎麽辦?”

柳清雪氣衝衝的質問著,眼前的男人,越說就越覺得怒從中來。

如果不是她製止的及時,還不知道這男人能說出什麽話來,到時候萬一有哪個想惹是非的人聽見,豈不是把整個公司的毀了嗎?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這件事情會引發的那些連鎖反應,因此看張峰的時候反感也加深了不少。

“放心吧,我不是說過了嗎?不管是800萬還是星河,我都會幫你解決的。”張峰伸手想要安撫一下盛怒中的柳清雪,自然還是被飛速躲開了。

這次柳清雪的笑容當中還帶著輕蔑,“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就憑你還想拿出那麽多錢來,如果你真的能拿得出來,又為什麽還要天天每天等著我爸爸的一萬塊錢?”

她這點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張峰自從到他家裏來這麽長時間,自己還從來沒有掙過一分錢,向來都是拿那一點點零花錢。

“先回家吧。”

宴會還剩最後兩天,他也不著急,等到十二戰神把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了再說也是絕對來得及的。

柳清雪深深的歎了口氣,本來晚上是想打車回去的,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卻隻能坐上眼前這個男人的電驢,看起來是如此的落魄可憐。

身為柳氏的總裁,她什麽時候混到這麽慘了?看著旁人那同情的目光,柳清雪更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就這樣一晃過去了兩天,今天便是宴會的日子。

十二戰神急急忙忙的命人把星河送到了柳家,連名字都沒留過就趕緊了。

“哎呀,這是什麽東西?看起來好像還挺值錢的樣子呢!”李梅看到這個黑色高級的絲絨盒子之後,眼前一亮,趕緊接了過來,拿到柳清雪的麵前。

盒子被打開,璀璨的鑽石差點亮瞎了兩個人的眼,同時也讓兩個人都流露出了驚豔的眼神。

“這不是星河嗎?天啊,這品相這樣子看起來是真的!”李梅怎麽說也是個貴婦,雖然並沒有見過真正的星河,但多少聽說過,同樣也看過照片,念念不忘了這麽久,自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旁邊的柳清雪也是驚訝了大半天,將這條項鏈拿起來,反複研究了許久,又特地看了看之前張峰所說的那個地方,發現確實沒有任何的接痕。

這的的確確是一顆完整的南非藍鑽,真正的星河!

這星河的價值都已經是身外物了,全世界僅僅隻有10個而已,就算是真的想買都未必可以買得到!

究竟是誰竟然真正的買到了這條星河拿過來,而且這麽大方闊綽的直接送給了她?

柳清雪的腦子裏麵再次閃過了張峰的影子,以及他說的那些話,隻不過,一想到他根本不可能有錢買這些,也就沒有再繼續往下想。

“對了,張峰呢?”柳清雪突然想到今天一整天他似乎都沒在家裏,早早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時忍不住好奇的問著李梅。

“那小子天天亂跑,誰知道去了哪裏,我看他就是覺得我們家裏沒錢了,想要再找個有錢的!”

一提到張峰,李梅的語氣之中還是完全沒有遮掩的怒意,,說起話來也是一點都不婉轉,難聽的很。

頭一次柳清雪覺得有點不舒服,感覺母親的話似乎有點太過於果斷,而且絲毫沒有在乎張峰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