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笑晚餐
唐老師又給同學們講解七九式微衝的原理——七九式微衝是我國1979年定型的輕型衝鋒槍，為折疊式槍托，可單連發射擊，采用導氣式自動原理，目的是減小槍機的質量和尺寸，主要裝備我軍的偵察兵、空降兵、坦克兵和武警部隊。但是因為彈匣容量太小（隻能裝二十發子彈），而且故障率高，因而軍方裝備並不是很多，主要是配發公安、武警。
這個槍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有一個外號“叢林衝鋒槍”，近距離交火上，其射速快、火力猛是別的槍無法比擬的。
轉眼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鍾，圍著圍裙的農民和衡其吆喝道：“開飯啦，開飯啦……”
餓極了的同學們談笑風生，圍著幾塊養料布坐定，大吃大嚼起來。
大頭叫道：“今天的晚餐可真夠豐富的，有瘦肉絲炒木耳、幹紅辣椒炒牛肉幹、麻辣雞爪子、糖醋魚、鮮蘑菇燉排骨湯、紅燒蝦皮……”
“紅燒‘蝦皮’？”眾人立刻笑彎了腰。
蝦皮黃偉波佯裝沒聽見。
吳小文忙指著另一道菜道：“這是什麽東西，這麽白花花、香噴噴的？”
農民道：“這是白泥鰍，營養價值可高呢！”
曾國文道：“我倒要嚐嚐……嗯，味道還不錯，誰的手藝？”
衡其道：“當然是我老周的手藝！”
曾國文讚道：“你小子雖然吊兒郎當，炒菜的功夫還真不錯，有點‘一級廚師’的水平！”一麵對眾人道，“你們也都嚐嚐，還真的不錯呢。”
眾人聽說，便紛紛笑著去夾白泥鰍吃，每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媽媽，我要喝汽水。”小甜甜鬧著要喝汽水。
衡其倒了一點白酒壞笑道：“甜甜，叔叔的汽水可甜著呢。”
甜甜剛要喝，夏紅一把奪了過去：“衡其你少使壞，小孩子能喝這個嗎？”
“哥倆好呀，六六六呀……”謝可和大頭卻劃起拳來，唾沫橫飛。
“今天晚上的菜還是白泥鰍最好吃！”吳小文讚道。
“聽說，這種白泥鰍是生長在埋死人的棺材裏，吃了屍水長大的。”龍運鵬不經意道。
“什麽？”真是一語驚四座。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筷。
“呃！”鄧莉實在忍不住，口裏的飯菜全嘔了出來。
“呃、呃……”象引起了連鎖反應，所有的人都嘔吐起來，嘔了個翻江倒海。
衡其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你們別聽龍拐瞎扯蛋，他知道個啥？哪有那回事？”
然而此時誰還有心情吃得下飯？
一想到自己吃的是吃棺材裏死人的屍水長大的東西，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把腸胃都洗一遍！這種惡心的感覺簡直前所未有，連唐老師都嘔出了胃水！
偏在這時，有人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是陳獻忠，陳獻忠昏過去了！”謝可高叫道。
唐老師道：“怎麽回事？”
吳小文道：“八成是吃了毒蘑菇，食物中毒了！”
“啊？”所有的人都驚慌起來。
因為所有的人都夾那白泥鰍吃去了，那盆蘑菇燉排骨湯並沒有幾個人動筷，唯有陳獻忠吃得最多。
那蘑菇看起來就是香菇和鬆毛菌一類，而且是從市場上買來的，並沒有毒啊，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讓我看看。”楊浩走了過來，仔細翻看那盆蘑菇——忽然他臉上的青筋暴了起來，悚然變色，“不好，這是有人誤把一種有毒蘑菇當成香菇混了進來，這種毒蘑菇的外形和香菇很象，怪示得拾蘑菇的人會混淆！”
唐老師道：“快拿藥來！”
吳小文道：“哎呀，我們帶的都是外傷藥之類的，解蘑菇毒的好象沒有！”
“鴨子吃了藥穀子，剖開它的胃，把藥穀子取出來就行了……”龍運鵬道。
“去你的，這是人呀，是鴨子嗎？”眾人都叱道。
田小兵道：“我知道一個土方法可解蘑菇毒！”
“什麽方法？”眾人齊聲問道。
“給他灌點大糞汁。”
“大糞汁？”衡其差點笑岔了氣。
其他的人也都笑得前俯後仰，唐老師也撐不住哈哈大笑。
然而看田小兵的神態，卻絕不象開玩笑。
吳小文拚命合攏笑變了形的嘴道：“現在隻能病急亂投醫了——你們誰有屎？”
衡其笑指自己的肚子道：“這兒，有一肚子呢，可惜剛吃下去，還沒變成屎。”
“哈……”所有的人再次笑得不可開交。
“我要拉屎！”忽然，一個清脆的童音壓過了所有的聲音。
陳獻忠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端著一碗飯在廁所裏吃。他隻覺得臭味撲鼻。
他勉強吃了一點，卻無法咽下去——他有一種想吐的感覺，接著他便被這股惡臭給臭醒了。
隻見所有的人都圍在他身邊，很多人都捂著嘴不住地偷笑。
曾國文拿著一張卷成筒狀的樹葉，將樹葉的尖口對著他，似乎要給他喂什麽東西。
陳獻忠隻覺得那臭味就是從那樹葉裏發出來的，忙警惕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臭？”
曾國文道：“沒什麽，是‘藥’。你剛才蘑菇中毒了，我們正在給你解毒呢。”
“是啊，是啊。”衡其等人忍住笑，隨聲附和道。
“給我看看……”陳獻忠伸長了脖子要去看曾國文樹葉裏的東西。
“沒什麽看的，你再吃一口吧。”曾國文將樹葉的尖口又伸到了陳獻忠的嘴巴前。
陳獻忠睜大了眼睛，他分明看到了一點黃糊糊的東西，象煮熟了的雞蛋，可是為什麽會這麽臭？
“大哥哥，那是我的屎。”小甜甜早已叫了起來。
“啊？你們給我吃屎？”陳獻忠麵色慘變，“哇”地一聲將吃下去的大便連同毒蘑菇一齊吐了出來，直吐了個翻江倒胃……
眾人一個個被笑得口水嗆出了眼淚：“你這算什麽？我們所有的人都比你嘔得慘！”
吃過飯，天色尚早，同學們就著溪水洗了臉，三三兩兩地沿著溪邊散著步。
錢衛東一整天都陰鬱著臉，這會兒正跟在周虹身後嘰咕著什麽。周虹隻顧往前走，並不理他。錢衛東終於忍耐不住，放大了聲音道：“他一個窮鄉巴佬有什麽好的？我給你好吃好喝，哪點對不住你？”
周虹轉過身，平靜地看著他：“你如果還想和我繼續做朋友，就請閉上你的嘴。”
錢衛東呆了半晌，終於閉上了嘴。周虹往前走了幾步，又看著他，語氣依然平靜：“從今往後，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我想做什麽，你沒有任何權力幹涉！”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上大學的學費都是我家給你交的，條件就是你要做我的女朋友，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你爸爸簽的白紙黑字的立據還在那裏！”
周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轉過身，咬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