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衣有縫
曾國文便拿著一把AK47。低著頭、貓著腰,沿著著一條斜坡往橋上‘摸’去……
殊不知,楊浩象一隻壁虎一樣正攀在倉庫大‘門’的卷匣‘門’的上方,他打算攀到白屋頂上去,但他擔心白屋頂上的衡其。他知道,隻要他一上去,就會被衡其發覺,而他手裏其實手裏仍然拿著一支M4A1,隻不過是裝了一個消音器,並不是什麽“輕狙”、“重狙”。
“M4A1”裏隻剩下兩發子彈了,而他還要對付三個敵人,因此他不能不考慮更好的消滅敵人的辦法。
因此,他故意在橋上開槍“打死”了謝可,以吸引曾國文上橋去尋找他。隻要曾國文上了橋,他的計劃就達成了。
卻說衡其舉著“重狙”正在瞄啊瞄,也剛好瞄到了橋上。這時,曾國文也恰好走入了他瞄準鏡的視界裏。神經高度緊張的衡其一見瞄準鏡裏出現了人影,立刻不由自主勾動了槍機:“呯——”一聲沉悶的槍響,曾國文象隻蛤蟆一樣應聲倒地。
衡其以為打中了楊浩,正沾沾自喜,不料他再仔細一看那人。發現是老神時,他不由大驚失‘色’:“有沒有搞錯?怎麽是他?”
“衡其,你的槍法不錯呀。”隨著話音,楊浩的身影從他的右邊正對橋的那一麵的坎下晃‘**’了上來,手中的M4A1直指著他的頭——輕微的槍聲響起,衡其仿佛覺得被人推了一把,快速地往後麵倒退而去,一直退到了空中,而在他的麵前也有一人朝前撲倒在地——那撲倒在地的人正是他的“‘肉’身”,而倒退到空中的則是他的“幽靈”……
唐軍出了後‘門’後也不敢衝得太冒失,他沿著右麵的牆根慢慢地潛行著,潛到廣場附近時,他突然加快速度,箭一般地竄到了警察大樓下,並在一個垃圾筒後麵藏頭‘露’尾了好一會,才沿著警察大樓的牆根繼續往前竄去。他很小心地搜索了警察出發的那個基地,接著察看了吉普車的車廂,最後沿著一架樓梯爬到了警察大樓上。
當他爬上大樓時,剛好看到了對麵白屋頂上衡其被楊浩擊斃。他慌忙端起AK47向楊浩‘射’擊,不知道是太慌還是距離太遠,他的一梭子子彈‘射’完,竟然連楊浩的衣角都沒有蹭著,楊浩卻微笑著撿起了衡其的“重狙”向他瞄準……
唐軍一見到“重狙”,心更加慌了,慌得他直往後退,想退到警察大樓下麵去——沒想到他太慌張,竟一腳踏空。重蹈了衡其上一局的結局:摔成了一隻扁蛤蟆!
當眾“幽靈”回複到了“‘肉’身”之上,開始第三局比賽時,楊浩搖頭歎息道:“你們真的太菜了,槍法不僅臭,又不沉著,特別是衡其,隻要瞄準鏡裏出現個人就開槍,結果連自己人都幹掉了吧?唐軍呢,你也不是我說你,那麽慌裏慌張,見到人家端重狙就害怕,我看你還不如你弟弟大頭和黃跑跑……和你們這群‘菜鳥’玩實在是沒意思,不玩了。”
衡其一再央求楊浩再玩一局。
楊浩無奈,隻得同他們繼續玩下去。
第三局比賽開始前,唐軍將眾人臭罵了一頓,說眾人也確實沒出息,太丟臉了。曾國文提議道:“楊浩牛皮哄哄,隻道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敢衝鋒,這一次就讓他見識見識咱們‘悍匪’的厲害!”
他支了一招,讓大家‘混’在電腦人裏麵衝鋒。不再象前兩局那樣守窩。由於他們的服裝和電腦人差不多,如果‘混’在電腦人裏麵是不容易看出來的。大家一齊出動,‘亂’槍將楊浩打死!
眾人都說好。
卻說楊浩閃在吉普車後麵,先看著自己這邊的電腦人和土匪的電腦人火並,然後從容不迫地站在街道中間“撿魚”——他知道這些電腦人的槍法很臭,隻知道連‘射’和掃‘射’,和那些“菜鳥”沒有什麽兩樣。因此他一點也沒有在意這一局的電腦人裏會發生什麽變化。
結果他僅僅點死了劉勇,而被其餘四人‘亂’槍“打死”。
接下來兩局,“悍匪”如法炮製,都是沒有守窩,而是‘混’在電腦人中衝了出來,楊浩防不勝防,兩局都落敗了。這樣“悍匪”贏了三局,他反倒僅贏了兩局。衡其等人勸他再加兩個隊員或者電腦人。楊浩眉‘毛’一揚道:“不加——這一局我同樣要取勝!”
眾人無法,隻得依了楊浩。
第六局開始,楊浩也吸取了教訓,不再托大地站在大街上和悍匪們對衝了,而是買了一把重狙,站在警察大樓的頂上守株待兔。
結果在他的重狙下,悍匪們再一次全部被他滅掉了。
為了訓練隊員們的獨自應變能力,楊浩讓每個人都單獨麵對一次群匪的挑戰,不求他們能夠取勝,隻求他們堅持的時間能夠長一點,或者多打死幾個悍匪,誰打死的悍匪多,誰就算優勝者。
結果唐軍在一局比賽中打死了六名電腦悍匪外加衡其和謝可,最後被楊浩一槍爆了頭。這已經算是幾名隊員中最好的成績了。
衡其的紀錄是在一局比賽中打死了五名電腦悍匪,外加劉勇和謝可,最後被唐軍爆了頭。
其餘三人最多隻能打死兩到三名電腦悍匪外加一個真人。謝可的最好成績是曾經有一局爆了楊浩的頭,不過那實在是個意外,完全是他僥幸而已。
打到五點多鍾,國安部的工作人員來請他們去食堂吃飯時,大家才停止了比賽。在這幾個鍾頭的比賽中,大家的技藝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不過曾國文認為遊戲始終是遊戲,並不能代替實戰,真正的本領還是靠實戰來檢驗。
楊浩也讚同了曾國文的看法,但是他認為遊戲至少對人的應變能力和膽量都有一定的提高。更重要的是,它讓人熟悉了真實的戰場氛圍,不會再對槍林彈雨和流血死亡感到害怕。
休息了一晚後,轉眼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唐金‘花’果真帶著向‘春’玲趕來了,還帶來了兩名男隊員黃跑跑和龍運鵬(黃、龍兩位是昨天晚上楊浩和唐金‘花’通了長途電話,讓她帶來的。雖然楊浩覺得黃、龍兩位很菜,但某些方麵還是有可取之處,因此打算讓他們也出來礪煉礪煉)。
下午四點三十分,十幾輛黑‘色’小車開出了A基地的大‘門’,開上了通往秘密倉庫的公路。
特遣隊員們分乘三輛汽車夾雜在這十幾輛小車裏。其中楊浩、唐金‘花’、向‘春’玲坐了一輛,唐軍、劉勇、龍運鵬坐了一輛,衡其、老神、謝可、黃跑跑坐了一輛。根據安排,他們三輛車就是三個小組,楊浩、唐軍、衡其分別為三個小組的組長。他們到達秘密倉庫後。每個小組都會得到一個黑‘色’的特密箱,而“維納斯的斷臂”就裝在這三個特密箱中的其中一個,但是具體是哪一個他們卻誰也不清楚。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達到魚目‘混’珠、‘混’淆歹徒視聽的效果。
車行十多分鍾,透過車窗,已經可以望見遠處起伏的燕山山脈和雄偉的長城,楊浩知道,居庸關就要到了。
這時,耳機裏傳來國安部首長的指示,要他們任何人都不要拉開窗簾、欣賞風景,以防被歹徒偷窺了車內的情形。雖然深黑‘色’的車窗玻璃從外麵是根本無法看得到裏麵的情形的,即使不拉上窗簾也是一樣。但是,歹徒手中如果有先進的透視儀器的話,那被他們窺去了車內的情形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楊浩深知此事的厲害,因此將首長的話又重複傳達給了唐軍和衡其,讓他們不要隨意拉開窗簾,哪怕拉開一條手指頭寬的縫隙都不行!
楊浩坐在司機座的右邊,眼睛緊盯著路的前方。這條公路的等級並不高,但是路上的車輛還是有很多,不時有車輛和特遣隊的車輛擦身而過。楊浩冷眼盯著那些車輛,心裏明白,在那些拉緊的窗簾後說不定就有一雙偷窺的賊眼。
楊浩從觀後鏡裏發現向‘春’玲忽然蹙緊了眉頭,忙小聲問道:“‘春’玲,怎麽了,不舒適嗎?”
向‘春’玲搖搖頭道:“我感覺到有人在用特異磁場在向我們進行偵測,他的磁場很強大,我受到了他的幹擾,無法判斷出他的位置……”
此言一出,楊浩和唐金‘花’都是一凜:“難道是阿爾卑斯紅魔鬼?”
向‘春’玲搖搖頭道:“我不能確定,我的頭有點疼……”
楊浩道:“‘春’玲,你既然感到不適,就暫且收了功,不要和他對抗,反正咱們還沒拿到貨,他把咱們窺去了也是沒用的。”
唐金‘花’道:“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萬一被他們看出了我們坐在哪幾輛車上,就會有針對‘性’地下手,這將對我們是大大的不利……”
楊浩不以為然道:“我想他們還不至於有這麽神嘛,‘春’玲,你歇一會兒。”
向‘春’玲臉頰緋紅,異常窘迫道:“浩,對不起,我的異能力還不能恢複到最好的水平……”
楊浩送給了她一個寬慰的微笑:“沒關係的,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卻說黃跑跑,這次被召來參加護送“維納斯的斷臂”任務,心中異常高興和‘激’動,而他又是個閑不住的人,再加上又是第一次來北京。聽說這次到居庸關可以看見長城,他便伸長了鴨脖子,心裏癢癢得不行,隻想撩開窗簾看一眼風景。芝麻官衡其自然不會滿足他的這個願望。黃跑跑實在按捺不住,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窗簾掀開了一條小指寬的縫,眯著一隻眼睛往外看了一眼……
黃跑跑和老神坐在後排,衡其和謝可坐在前排。衡其從觀後鏡裏看到了黃跑跑的舉動,不由回頭瞪了他一眼道:“黃跑跑注意點,小心暴‘露’了目標!”
黃跑跑道:“這麽風聲鶴唳幹嘛?我隻看一眼還不行嗎?‘毛’主席說不到長城非好漢,我看一眼,至少也算半個好漢啊。”
謝可讚同道:“老實說,我也想看呢。”
衡其道:“這次完成了任務,咱們拾掇可司,上八達嶺去看個夠!不過黃跑跑,我可警告你,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跟我老周頂扛了,下一次你再跟我頂杠,你就給我退隊!”
“退隊?退什麽隊?總不成還叫我退少先隊吧?早就不是了。”黃跑跑嘻皮笑臉道。
“退少先隊?當然是退特遣隊!”衡其提高了聲音道。
“哈哈……”老神和謝可哈哈大笑。
車隊七拐八彎繞了好大一陣後,開到了一堵巨大的懸崖峭壁下停下來了。嚴格檢查了證件後,不知何處響起了巨大的嗡嗡聲,隻見懸崖下的石壁竟自動打開了,‘露’出了一個隧道口,然後出來了一個戴臂章的特警隊員,揮手示意車隊開入隧道。車隊魚貫進入隧道後,身後的石壁又合上了。
前行了不多遠,又是一道巨大的電動鐵匣,厚達一米,估計是防核彈的。過了這道匣‘門’後,又經過了一道防彈鋼化玻璃‘門’,車隊終於停了下來,沒有再前進。安檢人員示意車上的人都不準下車,就在車上呆著,同時又逐一核對了證件,還核對了聲紋和指紋,確認車上沒有加人也沒有減人後,幾個特工人員提來了三個筆記本電腦大小的密碼箱子,分別塞入特遣隊員乘坐的三輛汽車上。然後車隊打‘亂’秩序,又魚貫開出了三道匣‘門’,當然又少不了一陣七拐八彎,最後拐上了一條高速公路,直往預定的機場開去。
楊浩將箱子‘交’給唐金‘花’拿著,喟然幽歎道:“看來國安部的首長準備得非常充分,估計那夥歹徒應該無隙可乘。”
唐金‘花’點頭道:“但願如此。”
向‘春’玲則依舊眉頭緊鎖。
楊浩問道:“‘春’玲,你還在擔心那件事嗎?”
向‘春’玲點點頭。
楊浩對唐金‘花’道:“也許‘春’玲的擔心是對的,不過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就怕唐軍、衡其他們,特別是衡其那一小組,實在令我不放心!”
唐金‘花’微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讓衡其當了這個芝麻官,應該信任他。”
楊浩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衡其倒沒有什麽問題,這家夥越來越象我了——噢,我是指他越來越成熟了,並不是說他長得象我,他那尊容那是永遠也不可能象我的。”
“衡其沒有問題,那誰有問題?”唐金‘花’格格笑道。
“黃跑跑。”楊浩用一種幽重的口氣說道。
長長的車隊此時正穿行在一座高架橋下,楊浩拍了拍唐金‘花’懷裏抱著的密碼箱,用一種揶揄的口氣對唐金‘花’說道:“你猜咱們的這個箱子裏是正品還是贗品?”
唐金‘花’搖搖頭道:“這我可猜不出。”
楊浩便又看著向‘春’玲道:“‘春’玲,你說呢?”
向‘春’玲卻睜大了驚恐的眼睛,‘胸’脯劇烈地起伏道:“我感受到他們了,他們來了!”
“誰來了?怎麽回事?”楊浩驚問道。
話未說完,車隊後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接著從後麵升起了大股的濃煙!
“快停車!”楊浩急對司機叫道。
司機也是國安部的特工,那身手相當敏捷,楊浩的吆喝才一出口,他就已經將車停下來了。
一長串車輛也都一輛接一輛停了下來。楊浩的耳機裏也同時傳來了國安曾首長的呼叫:“長江、長江,你們都不要下車,不要打開車‘門’,讓特戰隊員去解決!”
楊浩隻得將屁股又坐了下去,焦急地等待著……
很快,他被告知,他們剛剛通過的高架橋突然垮塌,籃球場大的一塊橋麵掉了下來,正好砸中了倒數第三輛車,而第三輛車剛好是衡其他們小組的!
雖然這種車是特製的特種車,不僅能防彈、防爆炸,還能承受數噸重的壓力,但是籃球場大的一塊橋麵砸了下來時,仍然將車輛砸得嚴重變了形,為衡其他們開車的司機當場被砸死,坐在司機座旁邊的衡其也被砸得腦漿迸出,坐在後座的老神、謝可、黃跑跑也全被砸得傷勢不輕,已經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是,他們的那個密碼箱不翼而飛了!
現在不能確定的是,“維納斯的斷臂”是不是就在那個密碼箱裏?如果“維納斯的斷臂”恰好就在那個丟失的箱子裏,那麻煩就大了!
楊浩道:“可以肯定,這就是‘冷槍’幹的,他們一定從某種渠道查知了我們的隊員乘坐的汽車,並‘精’確算好了伏擊的地點!隻不過,出事的時間這麽短,他們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從事故現場搶走了密碼箱?”
楊浩想至此,立刻和國安部的首長聯係,詢問這附近有沒有車輛監控電子攝像頭,如果有的話請立即將出事一瞬間的監控錄像調來觀看。
很快,監控錄像出現在了楊浩他們車頭上方的小型監視器裏,楊浩他們得以清晰地看到了事故發生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