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故弄玄虛
李壽生道:“這個神經病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這麽大熱的天非要蓋著一‘床’棉被,勸也勸不住,由他去好了”
鍾美生道:“那怎麽行?熱出來的病那可比冷出來的病要難治得多啊”他忙上前敲打著黃跑跑道,“黃跑跑,你別發神經了,快把棉被拿掉”
黃跑跑卻拚命地拽緊了棉被不讓他拿。鍾美生伸手‘摸’了‘摸’黃跑跑的額頭,隻覺得冰涼得如同一隻冰箱裏凍著的鴨,當下非常吃驚道:“哎呀,真的很涼到底是為什麽呀?”
黃跑跑有氣無力道:“我勸你們兩個也趕緊捂‘床’棉被,今天晚上可能有災禍……”
“災禍?什麽災禍?”李壽生和鍾美生都大‘惑’不解。
“事到如今,我也就把真相告訴你們吧,有一個水鬼跟上了我,它今天晚上就要來了……”黃跑跑說完,又將腦袋埋進了被窩裏。
“什麽水鬼?黃跑跑我拜托你把話說明白一點好不好?”李壽生叫道。
鍾美生則滿不在乎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他破壞了土地公公的金身,公公要來找他的麻煩了。不過,就算是來找麻煩,也隻是找他,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啊?麻子你不用怕,咱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黃跑跑又從被窩裏‘露’出腦袋道:“你難道就沒有聽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我告訴你們,我倒了黴,你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鍾美生一聽便來了氣,掄起拳頭便要砸向黃跑跑的腦袋:“你這個烏鴉嘴,我先捶出你的屎來”
一語未畢,房間裏的電燈突然熄滅了,接著窗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還下起了瓢潑大雨。那沒有關嚴的老式推窗也被狂風吹開,風雨直傾瀉了進來,冰冷的雨點直打在了鍾美生和李壽生的身上。
鍾美生和李壽生駭得鬼哭狼嚎道:“怎麽回事,真的出鬼了?”
黃跑跑叫道:“我說的不是假話吧?”
鍾美生道:“你這個烏鴉嘴,還說”
李壽生忙勸道:“先別理他,快關上窗戶吧”
兩人忙項著風雨去關窗戶,然而風雨實在太大,兩人被吹得東倒西歪,那窗戶怎麽也關不上。
黃跑跑則在被窩裏哈哈大笑。
李壽生也叫道:“死黃跑跑,你別笑了,快來幫一下忙吧”
鍾美生則一把拎開了黃跑跑的被窩,將黃跑跑拽下了‘床’。
黃跑跑無奈,隻得和李、鍾二人一起去關窗戶。三個人忙出了臭屁,總算關上了窗戶。
風雨算是被阻隔在了窗外,但風雨和電閃雷鳴的聲勢仍不時透過窗戶玻璃傳入室中,特別是那閃電,每亮一次,都會映照得房中的三人如同鬼魅一般,那霹靂聲更是差點將三人駭死。
好容易等到風雨小了一些,三人這才有機會喘一口氣,同時互相詢問道:“電燈為什麽熄了?開關在哪裏?”
李壽生道:“開關好象在‘門’口,誰去把燈打開?”
黃跑跑異議道:“肯定是燒了保險了,開燈有什麽用?”
鍾美生道:“那就換保險啊”
李壽生道:“還是先開一下燈再說吧,黃跑跑,去把開關打開”
“黑古隆冬的,我看不見你們兩個去開燈”
鍾美生道:“都別推諉,咱們來狗打屁”
黃跑跑道:“那好,我來點”說著先點了一下自己的‘胸’脯,然後念念有詞道,“狗打屁、吹牛痢、牛痢不開‘花’、打屁就是他”
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他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按照“狗打屁”遊戲的規則,手指最後點到誰的身上,誰就算是輸家,就該他去做事。
黃跑跑剛要得意地說:“該你去開燈……”
話還沒出口,突然從窗外閃過了一道血紅‘色’的閃電,將整個房間都照得湛亮無比,在這炫目的亮光中,黃跑跑赫然看到他的手指正點在他白天看到的從河裏浮出來的塑像身上,那塑像更是‘陰’森地衝著他‘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黃跑跑隻覺得腦袋“嗡”地響了一聲,然後從喉嚨裏駭出一句:“有鬼,有鬼啊……”
仰麵朝天倒在了地上……
半個小時以後。
風雨完全停歇了,房間裏也恢複了照明,黃跑跑也被人抬到了‘床’上,衡其等人都擠在房間裏看著躺在‘床’上的黃跑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駭異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衡其籲了一口氣,再次向李壽生和鍾美生發問道:“黃跑跑到底是怎麽昏過去的,你們就一點也不知道嗎?”
李、鍾二人一齊道:“我們隻聽見他喊有鬼,然後他就倒在了地上……”
龍運鵬道:“看來他一定是產生了幻覺,今天晚上他吃了什麽刺‘激’‘性’的食物或者飲料沒有?”
李壽生道:“他吃的和咱們的是完全一樣,我們都沒產生幻覺,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產生幻覺?”
“他在暈過去之前還發生了什麽事沒有?”朱鳳練問道。
李壽生搔了搔‘花’崗岩腦袋道:“要說發生了什麽事,那就是他無緣無故發神經,大熱的天捂著一‘床’棉被蓋在身上,還向我們吹噓說有‘水鬼’盯上了他。”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衡其從鼻孔裏發了一聲冷笑。
“衡其,你別說,今天確實發生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情,比如說在公‘交’車上,黃跑跑旁邊的座位,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水?難道真有什麽東西綴上了他?”龍運鵬叫道。
謝可也‘插’話道:“不錯,他今天破壞了土地公公的金身,土地公公不找他的麻煩才怪”
衡其也記起了今天的事情,目光盯著龍運鵬和朱鳳練道:“你們兩個家夥也太不象話,明知道黃跑跑這人是個二百五,為什麽還要耍他?最可惡的是,竟然還蠱‘惑’著他去盜土地公公的像,如果他不是失足掉進了河裏,你們是不是還要帶著他去文物市場把土地公公的像賣了?你們好看笑話?我告訴你們,出的是黃跑跑的洋相,也是我們特遣隊的洋相讓別人以為我們特遣隊的人都這麽垃圾,把土地公公像都當成文物去盜賣”
“我們也隻是說說而已嘛,要不是他自己起了賊心,怎麽會去幹那種事呢?難道我們要他去吃屎,他就去吃屎?”龍運鵬辯白道。
大家正在眾說紛紜,老神卻舉著一個道士專用的羅盤走了進來,將羅盤對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仔細探測著。
衡其忙問道:“老神,你搞什麽鬼?”
老神答道:“黃跑跑說得沒有錯,這房間裏的確有很重的邪氣,我正在把它找出來”
“邪氣?老神你就別開玩笑了,你那一套隻能騙騙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在我們麵前你還是收起來吧”衡其嗤道。
“衡其你聽我說,今天白天黃跑跑確實撞了邪了,起因就是那座土地公公像,現在麻煩已經找上了他,‘弄’不好我們也都會被牽連進去……”
“老神,我老周雖然也愛吹牛皮,可這種不著邊際的牛皮我老周也是嗤之以鼻的,做什麽事都要有個分寸,黃跑跑明明是因為‘精’神緊張而產生了幻覺,你怎麽硬說他是撞了邪了呢?邪在哪裏?你把它找出來看看”
“確實是撞了邪了,我正在找。”老神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一邊緊盯著手裏的羅盤。
羅盤的指針開始很安靜,但突然間就快速地顫動地起來,到後來連整個羅盤都劇烈地抖個不止,老神差點端都端不穩了。
“這是怎麽回事?老神你的羅盤為什麽會這麽顫抖得厲害?”眾人都大吃了一驚道。
“這表明它已經發現了髒東西”老神麵‘色’嚴峻道。
“你就扯吧,我倒要看看你找出個什麽邪名堂來”衡其對此仍然是不屑一顧。
龍運鵬卻吃驚道:“這指針晃動得這麽厲害,表明這裏有劇烈的磁場擾動,雖然不一定跟髒東西有關,但也說明了這房間裏確實有問題說白了就是風水不好”
“莫非這間房是所謂的凶屋?”大頭也驚問道。
“什麽是凶屋?”謝可不解道。
“就是死過人的房間唄。”大頭解釋道。
“死過人的房間?我的媽呀,我們還是趕快搬離這裏吧”李壽生和鍾美生的臉‘色’劇變。
“這和房間本身的風水無關,這股邪氣其實是跟隨著黃跑跑而來的,也就是說,此事完全是由黃跑跑引起。”老神繼續凝視著手中的羅盤道。
“這麽說真的有水鬼綴上他了?”謝可‘迷’‘惑’道。
“不是水鬼,水鬼隻能在水裏等待著抓替身,它們是不可能上岸的。綴上黃跑跑的是別的東西。”老神糾正道。
“老神,你別再散布這些‘迷’信言論了好不好?這世界上哪有什麽‘土地公公’?我就不信真的是有什麽鬼怪作祟”衡其‘色’厲內荏地吼道。
“我並沒有說是鬼,也沒有說是土地公公,但他今天確實染上了某種晦氣,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不是‘迷’信”老神答道。
這時,老神手中羅盤的指針突然停止了跳動,直對著房間左邊的一個角落。那個角落恰好是牆壁和窗戶的夾角,一掛窗簾也垂在那裏,因為這是夏天,窗簾也是那種薄薄的輕紗,而不是厚重的帷布。
“是不是這裏有什麽名堂?”龍運鵬一麵詢問著,一麵上前撩起窗簾……
“別撩”老神急忙大喝一聲。但喝聲顯然有些遲,因為窗簾已經被龍運鵬撩了起來。
其實窗簾後麵就是牆壁,什麽也沒有。龍運鵬正在楞神,忽然感覺到麵前倏地襲來一股冷風,接著似乎有一個什麽物體擦著他的臉皮飛了過去,飛到了他的屁股後麵。龍運鵬也是很機靈的,那腦袋立刻象個陀螺一般地隨著那物體的移動而轉動,當那物體移動到他屁股後麵的時候,他的腦袋也已經同時看到了屁股後麵……
這時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見老神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黑亮的小葫蘆似的東西,一隻手端著羅盤,一隻手高舉著那葫蘆,滿房間裏‘亂’奔‘亂’竄,似乎在追逐著什麽物件。他的動作也很滑稽,時而高高躍起,時而蹲伏到地上,甚至有時候還來個狗爬,嘴裏也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鳥語。
眾人都大駭道:“老神你幹嘛,是不是‘豬婆瘋’犯了?”
老神卻不理會眾人,隻是大呼小叫:“關上‘門’窗,不要讓它走了”
衡其雖然不理解老神古古怪怪的行為,不過還是指揮眾人關上了‘門’窗,且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這時,老神已經將羅盤的前方對準了黃跑跑躺著的‘床’上,動作幅度放輕,並慢慢地從懷裏掏出了一迭黃符紙,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將小瓶子裏的**倒進嘴裏,再‘摸’出打火機,打燃了火,然後將嘴巴一張,“撲”地噴出一團火焰,點著了那一迭符紙。他再以一個優雅的姿勢象甩撲克牌一樣甩出那些燃燒的符紙,那些燃燒的符紙在地板上均勻地撒了一圈,他再將那葫蘆口對準對那一圈燃燒的符紙,然後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葫蘆口頓時‘射’出一道淡藍‘色’的光芒,稍頃,淡藍‘色’的光芒消失,老神也抓起蓋子蓋緊了葫蘆口,然後長籲了一口氣道:“好了,這個鬼被我抓住了,大家可以放心無憂了。”
衡其當然不相信老神真抓住了什麽“鬼”,當下揪住葫蘆道:“老神,你今天不說個清楚明白,我就把蓋子揭開”
老神唬得臉‘色’一跳,連忙搖手道:“臭小子你別使壞,這蓋子可是揭不得的,一揭開,我捉住的鬼也就跑了。”
“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捉住了什麽鬼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裝神‘弄’鬼罷了”衡其嗤道。
“是呀,老神你就別故‘弄’玄虛了,你到底捉住了什麽?你怎麽會噴火?那葫蘆裏出來的藍‘色’的光又是怎麽回事?”龍運鵬也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老神連連搖手。
“狗屁的天機你再不說,我揭了”衡其擰住蓋子,作勢要揭。
“好好好,我說我說,那藍光其實就是我以前使用的過的專‘門’用來對付磁場生物的‘黑焰’,其實應該說是‘藍焰’才對,不過既然這樣命名了,那就將錯就錯吧。我剛才抓住的也就是一隻磁場生物而已。這家夥應該是從紅石崖石窟就綴上了黃跑跑的,它能夠令黃跑跑產生幻覺,當然了,這幻覺必定是很可怕的,要不然黃跑跑也不會被嚇暈過去……”老神一五一十地給眾人解釋道。
再說李壽生對老神的那個裝有神秘**的小瓶子發生了興趣,當下趁老神不注意,偷偷拿過了那個小瓶子,然後擰開蓋子,將小瓶子的口子對著自己的嘴巴,猛喝了一口——隻覺得一股辛辣味道立刻灌入了喉嚨,並進入到了胃裏。這股味道其實是股煤油味。李壽生長這麽大,也許聞到過汽油味、柴油味、機油味,但就是沒有聞到過煤油味。因為煤油這東西現在已經不大生產了,在過去沒有電燈的時候可是流行得很,它是作為一種燈油而被廣乏使用。
卻說李壽生忍著喉嚨裏巨大的難受,竟然還舉起了打火機,打算學著老神的樣子噴火。就在他剛要將火打著的時候,打火機一把被人搶了過去。他扭頭一看,隻見老神正詫異地瞪著他,同時喝問道:“你是不是喝了這小瓶子裏的**了?”
李壽生點點頭道:“是喝了……”
“怪不得你的嘴裏有這麽一股味……你是把它喝進喉嚨裏去了嗎?”
“嗯,喝了一點點,不過這太難喝了……”
“你這個傻二呀,你比黃跑跑還二趕快去喝水吧不行就要上醫院洗胃”老神駭得眉頭“突突”猛跳。
衡其詫異道:“老神,怎麽了?”
“李麻子喝了我的煤油了,並且還喝進喉嚨裏去了他真是個傻二……”
李壽生道:“可……可是,你喝了怎麽沒事呢?”
“傻二呀,我是含在嘴裏呀,哪有喝進喉嚨裏去?”老神急得直跺腳。
衡其嗤道:“誰叫你故‘弄’玄虛?怪不得別人會模仿你”
眾人都笑道:“是呀,你不知道麻子的‘模仿能力’很強嗎?”
兩天後,眾人回到了養豬場公司大院。
老神讓衡其等人準備了一個黑房子,黑房子的表麵塗有用“黑火”製成的滅磁材料,可以有效地防止房間裏的磁場生物逃脫。然後他將裝有磁場生物的葫蘆放在了房間裏的一個鐵架子上,並用鐵夾固定住。
做完這一切後,老神讓所有的人都退出房間——所有的人都在房間外麵的大廳裏,隔著一扇玻璃防彈幕牆觀察著黑房子裏麵的情況。
“大家都戴上紅外線夜視儀,不戴上這個,你們是看不到‘鬼’的。”老神說道。
眾人都奇怪道:“老神,你為什麽要研究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