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卷 前奏 第三百十二章 波瀾再起

不過這兩個菜鳥最終還是將所有昏迷的人都抬到了外羨門外,放到了楊浩他們開來的車上。衡其等人也都蹣跚著向外走去。

但楊浩卻仍然停留在內羨門外,他明白,這一次進入秦始皇陵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再說唐軍等人都退到了外羨門也即地下玄宮之外,正準備上車時,卻見楊浩並沒有跟上來。唐軍吃了一驚道:“怎麽,可司還留在裏麵嗎?”

衡其也驚訝道:“對呀,可司還留在裏麵呢他為什麽還呆在裏麵?”

唐軍道:“衡其你們先回去,留下一輛車等我們,老神、李壽生、鍾美生跟我來”

李壽生等人剛才來來回回地抬昏迷過去的人,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此刻都叫苦不迭道:“唉,可司為什麽就不跟上來呢?咱們現在哪裏還有力氣往回跑啊?”

唐軍正色道:“你們兩個就別廢話了,快點走”

“等一等,我也去”一個女聲忽然打破了寂靜。

唐軍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清麗的人影站在他的麵前,正是芳芳

唐軍搔了搔頭皮道:“芳芳,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但可司的確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你犯不著來犯險啊……”

“是嗎?他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芳芳定定地瞅著唐軍,但腳下的步子卻是邁了過來。

唐軍無奈,隻得搖搖頭道:“那好吧……”

再說楊浩仍然站在內羨門口不住地向裏麵張望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全然忘記了他已經掉了隊,這裏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我到底在等待著什麽?我為什麽要在這裏等待?究竟是為什麽?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問自己。

“你想知道答案嗎?”在他的心裏忽然有一個聲音問道。

“我當然想知道,而且很想很想。”楊浩也在心裏答道。

“那麽我告訴你,你等待的其實就是你自己”那個聲音幽幽地說道。

“什麽?我等待的就是我自己?”楊浩的腦袋幾乎一嗡,“我自己就在這裏,我還要等待什麽?我等待的怎麽就是我自己呢?這也太荒謬了吧?”

“是的,這的確很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你等待的就是你自己”那個聲音繼續答道。

“我除非有病,否則我怎麽會在這裏等待我自己呢?”楊浩在心裏苦笑一聲。

“你如果不是等待你自己,那你是在等誰?你難道忘了你來此的目的了嗎?”

“我當然沒忘,我是來尋找我丟失的靈魂的。”

“你的靈魂是不是你自己?”

“從某些方麵來說,也算是吧。”

“不是‘也算是’,而是的確就是一個人沒有靈魂,那能稱為完整的人嗎?”

“不能,那隻算是行屍走肉”

“那就是了,那你為什麽還要否認呢?”

“我……”

“你現在隻是不能確定‘他’還在不在這裏,是嗎?那麽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的靈魂永遠隻是屬於你的,任何人都不能帶走,所以你到哪,那麽‘他’也會到哪隻有‘他’才是你永遠不離不棄的朋友”

“這麽說,‘他’還在這裏?可是我為什麽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因為你沒有用‘心’”

“我沒有‘用心’?這句話為什麽聽起來這麽熟悉?”

“是嗎?那你現在還有什麽疑問?”

“沒有了。”楊浩確實也已經沒有了疑問。因為自己剛才的的確確是被自己迷惑了,自己的確沒有“用心”

於是他在內羨門的門口盤腿坐了下來,以打坐的方式盡量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他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摒棄一切雜念,讓自己的整個人都成為一種“空”的狀態。隻有這種狀態,才會讓自己真正用“心”去感悟到這個世界

這時,唐軍等人已經來到了中羨門和內羨門之間的那座四方平台上,平台下方便是翻湧著古怪紅色**的血池,平台和中羨門以及內羨門之間都有漢白欲欄杆圍成的石橋相連。而漢白欲欄杆並不是很高,石橋也不寬敞,走在上麵很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可司怎麽學老和尚入定打坐了?”李壽生怪叫一聲道。

“是呀,要坐禪也該回去坐呀,怎麽在這裏就坐了起來?”鍾美生也搔著花崗岩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老神答道:“可司在這裏打坐,一定有他的原因,也許他隻是覺得這裏的環境好,比較適合打坐而已。”

“可是,回去打坐不是更好嗎?何必要在這鬼氣森森的古墓裏打坐呢?”李壽生疑惑道。

唐軍也感到很困惑,他忙走上了石橋,想走到對麵去看個究竟。但他才走了一半時,忽然現前方似乎有一道半透明的彩色屏障擋住了去路。這屏障就象是一張龐大的蜘蛛網,結滿了整個通道,完完全全擋住了唐軍的去路。

唐軍忙g想將這“蜘蛛網”捅爛。但他將g子往前一送,才現這“蜘蛛網”竟然就和牆壁一樣硬,他這一捅,一股力量反彈回來,差點將他給震得飛了起來,他拚命地穩住身軀,才沒有摔到橋下去……

“哎呀,唐老鴨怎麽馬失前蹄了?”李壽生怪叫一聲道。

“不是馬失前蹄,是抽風了”鍾美生也解釋道。

這時,唐軍已經退了回來,額頭上的冷汗在人虞膏燈的照射下看得清清楚楚

老神忙問道:“唐老鴨,出什麽事了?”

唐軍微喘了一口氣道:“前麵的橋上有結界,咱們過不去了”

“啊?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有結界啊?”李壽生差點駭翻在地。

鍾美生也大為驚訝道:“怎麽會有結界呢?是可司自己結的嗎?”

“不是,是有人不想我們打擾他”芳芳突然開口道。

李壽生搔著花崗岩腦袋道:“為什麽?是誰不想我們打擾他啊?還有芳芳姑娘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芳芳卻又沉默了,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李壽生的問話,或者根本就不屑於回答他

“芳芳姑娘,你說話呀。”李壽生卻不解風情地繼續問道。

“李麻子你就別問了,人家芳芳姑娘懶得理你呢”鍾美生嗤道。

“為什麽懶得理我?”李壽生歪著腦袋大聲道。

唐軍瞪了他一眼道:“李麻子,你省省好不好?驚擾了可司,我唯你是問”

李壽生仍然不知趣道:“為什麽唯我是問?難道鍾美生就是什麽好人?”

鍾美生的蒜頭鼻往天上一聳道:“我不是什麽好人,也比你黃跑跑好”

李壽生先是一呆,繼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黃跑跑就是個人渣、敗類、魂蛋、畜生,可他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又不是他”

鍾美生自知口誤,不由臉皮一紅,隨即也哼哼笑道:“李麻子,你別笑黃跑跑,人家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多少也算是個福將,可你李麻子又算什麽東西呢?你還有臉罵黃跑跑,你自己才是個人渣、敗類、魂蛋、畜生……”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唐軍勃然大怒道。

“你們兩個滾一邊去”老神也吆喝道。

李壽生和鍾美生互相做了個鬼臉,悻悻地順著石橋走到了另一邊去,無聊地欣賞著周圍的景物。

唐軍和老神則神色凝重地瞅著結界那一邊的楊浩。

唐軍低聲道:“不知道可司究竟想要感悟出什麽人生的真諦?他在這裏又要呆多長時間?”

老神答道:“不管他呆多長時間,我們都必須等待著他一起撤離我猜測他經曆了這麽多事,也許想在這裏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吧,總結一下成與敗、得與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要反省自己,那幹嘛要弄一道結界阻擋住我們?還有,他現在有能力弄出那樣的結界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先前怎麽沒有想到結界的問題上來呢?”老神有點懊惱地摸著自己的榆木疙瘩腦袋,“如果加入了結界的因素,那麽可以想見,他在這裏打坐,絕不僅僅是反省一下得失那麽簡單了。”

“你們都想錯了。”芳芳忽然又開口道。

“我們怎麽想錯了?”這一次不但老神,就連唐軍都有點吃驚。但芳芳卻又沉默了,並不回答唐軍的問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對岸楊浩的背影出神……

再說李壽生和鍾美生兩個人順著四方平台右邊的一條石甬道無聊地往前走著。李壽生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四方平台,忽然生出了一絲心悸道:“我說美國佬,咱們還是別再往前走了吧,心碰到鬼呢”

鍾美生哈哈大笑道:“怎麽,還說自己不是黃跑跑?你現在這個德xìng和黃跑跑有什麽區別?”

李壽生從鼻子裏出一聲冷笑道:“你別隻顧著笑我咱們是‘菜鳥三人組’,我怎麽樣,你也有份我象黃跑跑,你以為你就不象了嗎?”

“咱們三個人,如果黃跑跑是老大,那你就是老第三,嘿嘿”鍾美生也冷笑道。

“你五十步笑一百步還在那大言不慚,咦……”李壽生忽然一揮手止住了話頭。

“李麻子你神經兮兮的又怎麽了?”

“噓,我好象聽見了有什麽聲音”

“有什麽聲音啊?”鍾美生的心裏也毛了起來。

“我好象聽見有一個女人在哭泣。”李壽生壓低了聲音道。

“別扯了,這裏哪有什麽女人在哭泣?我看根本就是你在疑神疑鬼”鍾美生不屑一顧地嗤道。

“你別吵,好好聽聽嘛”李壽生為了聽個清楚,特意偏著腦袋,將自己的耳朵揪了揪,似乎想使耳廓變長一點,好更加清楚地聽到聲音。

鍾美生好笑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揪成驢耳朵啊?來吧,我幫你”說著伸手揪住李壽生的耳廓用力往上一揪……

隻聽“滋”地一聲,什麽東西被他給揪脫了。李壽生大叫一聲,捂住耳朵道:“美國佬,你好狠你把我的耳朵揪脫了,你把我的耳朵揪脫了”

鍾美生也嚇了一跳,還以為真的揪脫了李壽生的耳朵,慌忙要掰開李壽生的手看個真切:“你讓我看一下……”

李壽生鬆開了手,哈哈一笑道:“哈哈,上當了吧,你揪脫的不過是我的手套而已”

“你這個魂蛋,竟敢耍我”鍾美生舉起撬g便要砸向李壽生的腦袋。李壽生一邊嘻嘻地笑,一邊將腦袋東偏西閃地躲避著鍾美生的撬g。鍾美生也故意套著李壽生腦袋晃動的節奏揮動著手中的撬g。看起來他打得很重,其實當李壽生的腦袋向旁邊躲閃的時候,他的棍子是揮向另一邊的,因此根本就打不中李壽生的腦袋。

但就在這時候,李壽生突然吃驚地望著鍾美生的背後,整個人都象傻了一樣,那本來有節奏躲閃的腦袋竟然象一個木樁一樣停在了那裏而鍾美生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因此鍾美生這一棍子落下來竟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李壽生的腦袋上。

“當”地一聲脆響,鍾美生的手震得酸麻無比,人也震得驚呆了,結結巴巴道:“你……你為什麽不躲閃?”

李壽生被這一棍子砸在頭上竟然還沒有昏過去,似乎根本就忘記了疼痛他隻是傻怔怔地瞅著鍾美生的身後,那眼裏充滿了一種驚疑和恐慌的神色。

鍾美生也終於從李壽生的眼睛裏讀出了點什麽,慌忙下意識地回頭往後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頓時將他駭得渾身如遭到雷劈一樣地劇烈抖動著。半晌他才從喉嚨裏駭出一聲,拉著李壽生便瘋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狂喊:“鬼來了,有鬼啊……”

唐軍正專注地盯著楊浩的舉動,忽然聽到鍾美生鬼喊鬼叫的聲音,頓時來了氣道:“這兩個魂蛋,又在搞什麽鬼?”

老神道:“他們莫非出什麽事了?”

唐軍嗤道:“他們兩個也和黃跑跑一樣,一點點事就大驚怪,我最恨這種人,不用理他們”

“救命呀,有鬼呀”這時,鍾美生和李壽生已經出現在了漢白欲橋的對麵,兩個人都沒命地往這邊飛跑,那情景很象古典說裏描寫的那些士兵打了敗仗的情景,叫做“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他們現在也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否則要趴到地上四足著地地跑

唐軍往鍾美生等人那邊一看,頓時也駭了一大跳。原來他們的身後竟然追趕著一隻非常巨大的生物,這生物渾身純白色,那皮膚幾乎都是透明的,裏麵的肌肉和脈絡都看得清清楚楚這生物高有三、四米,體長約六、七米,估計重達好幾千斤

正是一頭特大號的féi豬

唐軍和老神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麽大的féi豬,兩個人頓時都怔在了那裏。

這樣大的féi豬,用豬精、豬怪來形容都不恰當,稱之為豬魔王才是貼切的。是的,這確實是一頭豬魔王

唐軍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老神,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féi豬?你見過嗎?”

老神搖搖頭道:“過去沒見到過,現在見到了。”

這時,被鍾美生敲了一悶棍在頭上的李壽生終於支撐不住,一跤摔倒在了地上,掙了幾掙,再也爬不起來了。

鍾美生知道李壽生一定是受到了吃了自己那一記悶棍的影響,他心裏不由湧上了一絲內疚,忙返身回去拉李壽生……

唐軍已經端起一把突擊步槍掃射起來,一邊掃射一邊狂喊:“美國佬不要過去,快回來”

鍾美生起著哭腔道:“李麻子是被我打昏的,我有責任啊”

老神道:“什麽?麻子是你打昏的?你們兩個究竟搞什麽鬼?”

唐軍喝道:“我不管你們兩個搞什麽鬼,總之你們都給我滾回來”

這時,那féi巨豬突然改變了方向,竟是對著楊浩所在的位置而去

老神也拿起一把來福槍,一邊射擊一邊對唐軍說道:“這féi豬象是家豬,不是野豬,因為沒有獠牙。不過,這麽重的féi豬,壓也能把人壓死,何況它的牙齒也不會比獠牙差,被它咬中,也是十死無生……”

“我管它是什麽豬……咦,它怎麽往可司的方向去了?”

隻見那féi巨豬很快便到了楊浩的附近。但似乎也受到了結界的阻擋,不能再前進了,在它的前麵似乎還有光芒在閃爍。但那féi巨豬卻不管那麽多,而是用它的巨嘴向前麵的結界猛撞,每撞擊一次,那結界都要迸出劇烈的閃光,地麵也不停地震動,仿佛生了地震一般。

老神道:“那結界用一般的物理攻擊是打不破的,這蠢豬也隻會用腦袋拱,我估計它就是把腦袋撞碎了也撞不破這結界”

唐軍心下稍安道:“但願如此吧……”

他正想鬆一口氣時,卻見那蠢豬竟然張開嘴巴,噴出了一大團火焰。那火焰“撲”地噴在結界上,頓時將那一塊區域都燒得通紅熾熱,仿佛成了一片火海

唐軍等人其實和那火海還隔著三十多米寬的深淵,但此刻竟也感受到了熱浪一陣陣地撲來,額頭上、臉上已經全是滾滾往下淌的汗水……

這時,芳芳已經協助鍾美生將李壽生攙到了平台上,並熟練地給他治療。當她看到了那邊的火海時,先是一呆,接著吃了一驚道:“不好,結界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