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新部署
周虹捫嘴笑道:“是誰那麽大膽子,敢親我們哪?”
龍芸也含羞笑個不住。
楊浩臉皮緋紅,隻覺得象發燒一樣滾燙滾燙,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去。
笑了一陣,龍芸歎道:“哎,又要起床了,我都還沒睡夠呢。”
周虹笑道:“你以為這是在你家裏呀,還睡懶被窩?”
“窩?還真象個窩呢,我還真舍不得離開。”
“那你就在這裏長住下去呀。”
“我一個可不住這,我要你們兩個陪著我住。”
“有他陪著你就可以了。”周虹笑得很開心道。
龍芸的臉蛋泛起了紅雲:“不嘛,我要虹虹姐你陪著我,當然也要他……”
“好沒羞!難道咱倆……也要……‘共事一夫’嗎?”周虹仍然在笑,自己的臉也早已羞成了兩朵大紅花。
龍芸也笑彎了腰:“‘兩女……共事……一夫’有什麽……不好?比如‘娥皇女英’,還有‘白娘子和小青’……”
“小青隻是白娘子的丫環啊!”周虹笑得淚花四濺。
“可是小青和白娘子也是姐妹相稱呢。”
“那,咱倆誰是小青,誰是白娘子呢?”
龍芸羞紅了臉,不吱聲了。
周虹輕輕在她耳邊笑道:“你要真喜歡他,你做‘白娘子’,我做‘小青’好啦。”
龍芸輕輕推了她一把,嗔道:“去你的,虹虹姐真壞,將來找個厲害的‘婆婆’,磨死你。”
太陽還沒有出來,霧氣彌漫著整個山林,不知名的鳥兒在樹上歡快地唱著歌,從一棵枝頭飛到另一棵枝頭,仿佛所有的不安和焦慮都因為白天的來臨而消散無影。
唐金花老師一夜未眠,關心著露宿野外的同學們的安危。她想了一想,拿過一枝衝鋒槍,壓滿子彈,交給衡其,告訴他操作要領後,要他每隔五分鍾朝天上打一個兩發連射。
衡其樂顛顛道:“是!”
一個小時後,吳小文等六人循著衡其槍聲的指引屁滾尿流地趕回了營地,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楊浩等三人也終於出現在唐老師他們麵前。
全部人馬總算會合到了一起。大家吃過早飯,聚在一起商討今天的事宜。
吳小文首先作了批評和自我批評,認為由於工作上的失誤,沒能及時和楊浩他們會合,造成昨天晚上驚心動魄的局麵,讓唐老師和同學們擔心了,他作為班長,難辭其咎。楊浩也檢討說,他們不該在後麵耽擱太久,應該早點趕上大隊就好了。
唐老師道:“你們都平安回來了就是好事。我們的工作也有失誤,如果多做一些路標指示方向就好了。”
楊浩道:“昨天晚上雖然有點冒險,但是也獲利不小啊,它證明了在咱們雪峰山脈仍然有國家一級珍稀動物華南虎在活動,這對我們國家甚至世界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呢。”
楊浩的話題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大家紛紛發表自己的見解。
曾國文道:“昨天晚上的這個家夥是大型食肉猛獸是毫無疑問的,但究竟是老虎還是豹子卻還很難判斷。”
唐軍道:“如果是豹子那就太普通了。”
劉農月道:“絕對不可能是豹子!我看得真真切切,那花花的屁股,粗粗的尾巴,絕對是老虎!”
龍芸也道:“我聽到過動物園的老虎叫,昨天晚上這個動物的叫聲和我在動物園聽到的一模一樣,絕對是老虎!”
楊浩道:“我也聽說豹子的叫聲好象不是這樣的,它不是吼,而是‘哈格哈格’……”
曾國文道:“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搜集到確切的證據才能證明它到底是老虎還是豹子!”
周建軍道:“我有個提議,我看咱們原定的計劃要取消了,應該將全部精力都轉到搜集證據來證明華南虎是真實存在這上麵來!”
最後所有的人目光都看著唐老師。
唐老師點頭道:“不錯,能夠搜集到華南虎真實存在的證據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那麽你們有什麽好的方法和建議嗎?”
楊浩道:“我認為,這隻動物——且不管它是老虎還是豹子,它一定還在這附近轉悠、尋覓食物,這個水潭,也是它覓食和飲水的必經之地,我估計,它今天晚上一定還會來,我們可以在這裏設伏等它,一定會看到它的廬山真麵目,也一定會搜集到我們想要的證據。”
黃平武道:“是啊,這次咱們帶了好幾部照相機,它來了,咱們一定可以給它拍下照來。”
衡其道:“光拍照有什麽用?拍下了人家也不見得會相信,說不定還會給咱們扣上一頂‘造假’的帽子——‘周老虎’的教訓還不深刻嗎?除非能夠用麻藥麻翻或者用陷阱把它陷住,逮住個活家夥,才真正有說服力!”
“是啊,要能逮住個活家夥,全世界都會被雷到!”謝可也叫道。
“可是咱們的子彈都是演習用的空包彈,最多能製造些聲響嚇唬嚇唬它,要想逮住它那可沒門!”龍運鵬搖頭歎氣道。
“我可以教你們挖陷阱——不過沒有麻醉槍彈,陷阱未必會管用。”楊浩歎道。
衡其眼睛望著唐老師道:“唐老師,礦保衛科一定有真子彈,要是能夠去申領一些來就好了。”
眾人的眼睛也都一齊望著唐老師。
唐老師想了想道:“好,我回去和老錢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給我們一些真子彈,麻醉子彈也行,你們今天就暫時別開展什麽活動,留在營地裏休息,另外營地還要加固。”
黃偉波道:“今天回去那要明天才能趕得來,也就是說從現在到明天你來之前,我們都不能有任何的活動。”
唐老師點頭道:“不錯。”
吳小文道:“這樣吧,派幾個男生和唐老師一起去,其餘的人留守營地,唐老師的甜甜也暫時請女同學們照看一下。”
眾人都沒意見。當下,吳小文、曾國文、朱鳳練、田小兵、劉勇跟隨唐老師回礦部去領子彈,其餘的人由黃偉波帶領留守營地。唐老師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帶著吳小文等人走了——他們要先走出這片老林子,到坪口火車站搭火車,明天才能搭火車回來。
唐老師等人走後,黃偉波等人便開始了營地的加固工作。
他們砍來樹木,將圍繞營地的木柵全部插滿、夯緊,還用結實的粗藤捆綁連接;在營地外麵靠近水潭的地方按照楊浩的指點扳彎了很粗壯的一棵大樹,拉下一根碗口粗的葛藤,一直埋到地上,地上部分則做了個活套,再蓋上浮土——這就是獵套,隻要老虎的腳踏中這個套子,就會被迅速收縮的粗藤纏住大腿,那棵大樹也會立刻繃直,將老虎倒掛起來,上不沾天、下不沾地。
謝可懷疑道:“這能行嗎?”
楊浩道:“能行——這是最強的‘霸王套’,連上千斤的野牛都能套住,更不要說體型比野牛小得多的老虎了。”
衡其躍躍欲試道:“我倒要試試這玩意到底有多厲害!”他便要拿他的腳去踩那套子——楊浩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別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是被套上了那腿非被拉斷不可!”
眾人見楊浩說得這樣認真,心裏也都有點犯嘀咕,到底也沒有誰敢“以身試法”。
又應楊浩的要求,眾人還在營地裏的中央位置(也就是三座帳篷的前麵、正對營門的地方)搭起了一座四米多高的瞭望塔,塔上安置了一挺通用機槍,衡其的望遠鏡也被“征用”安放在那上麵,塔一建好,衡其就樂顛顛地守在了上麵,舉著個望遠鏡往山林裏不停地瞄啊瞄。
此外在營地右側靠近柵欄的地方還挖了一條戰壕,插上樹枝等偽裝——實際上這座戰壕也是修在營地裏麵,也就是帳篷和柵欄之間的空地裏——誰敢修在外麵?
忙完這一切,一天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吃過晚飯,人們聊了一會兒天,便開始休息了。
劉農月指揮眾人用一棵大樹把柵欄門撐好。
唐軍忽然叫道:“哎呀,咱們忘了修個茅房了,要是晚上有誰出來解手可怎麽辦?”
陳獻忠哭喪著臉道:“唉喲,我可要起來拉肚子!”
大家都哈哈大笑。
黃偉波道:“大家最好睡覺前把手都解了,如果半夜有人硬是要起來,就叫醒幾個人陪著他(她)吧。”
於是農民等人又把柵欄門打開,放大家出去解手。
女同學也不例外。
大家就在營地邊上或蹲或立,稀裏嘩啦就解開了,反正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有的女同學就蹲在男同學的旁邊解。
大家隻覺得鼻子裏充滿了尿臊味——不過在這種時候,誰也顧不得笑話誰。
蝦皮在營地裏叫道:“都進來了嗎?要關門了!”
“別別,我還沒進來呢!”黑暗中隻聽見大頭在外麵驚慌叫道。
“你快點!”大家都催道。
“不行呀,我還有一筒沒拉出來呢!”原來他在拉大便。
“哈哈哈……”大家都笑疼了肚子。
“這個屙痢王!”衡其笑著用手電去照他的屁股。
大頭道:“你再照,我給你屙筒屎吃!”
“老虎來了!”謝可故意叫道。
“媽呀!”大頭鬼喊鬼叫起來,提了褲子慌裏慌張竄進柵欄門。
農民笑道:“別急別急,屎屙幹淨了沒有?”
大頭道:“沒屙幹淨也不敢屙了!”
衡其笑道:“大頭怕連屁股都沒揩呢!”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笑鬧了一陣,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衡其道:“今天晚上你們睡帳篷,我和可司守瞭望塔給你們放哨。”
農民道:“那哪能由你們辛苦一夜?還是輪著來吧。”
衡其道:“沒事,我是‘夜貓子’,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親眼看著那隻老虎踏中楊浩給它下的獵套!”
謝可道:“要是它偏不中套而要跑到帳篷裏來怎麽辦?”
衡其幹笑一聲:“那你們就‘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