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的,聽說四大美女中有一個是才藝雙全的名妓,說來聽聽。”有人叫道。

“這位老兄說的沒錯,四大美女中能稱得上才藝雙全的,便是帝都紅坊有名的藝妓,蘇巧巧。此女身世坎坷,幼年父母雙亡,後被買到紅坊,十四歲時便精通琴棋書畫,能歌善舞,據說她的歌聲美妙如天籟,若是聽上一遍,三日都難以忘懷。短短兩年時間,已成為紅坊的頭牌,身價不菲,讓不少自命不凡的風流才子心甘情願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繼續,繼續說,還有另外兩個呢?”

“說了這麽多,也口渴了,大家也該賞點茶水錢了吧。”說書人將手中的扇子攤起,往前一伸,笑著示意道。

“每次都這樣,故意吊我們胃口……”眾聽客正聽得興致盎然,見說書人停了下來,不由有些抱怨道。

上官龍飛笑了笑,沒想到這說書人的心思倒還真是有些厲害,這麽善於利用聽客的心理,投其所好,和做生意的道理還頗有些想似。

說書人攤著扇子一一討了賞錢,最後才來到上官龍飛的身旁,道:“賞些茶水錢吧。”

“哦。”上官龍飛從懷中掏出幾個銅板放到了扇子上。

“謝謝……”說書人又瞟了上官龍飛一眼,收起扇子上的賞錢,這才回到位置上,喝了兩口茶水,再道,“說了兩個能文的,這回自然要說能武的,安國公大將軍,大家可曉得吧。”

“當然曉得,那可是個威風凜凜,戰功顯赫的大將軍,兩朝元老,就連當今聖上都要給了三分顏麵……”

“沒錯,這四大美女中,最為英姿不凡、武德兼備的正是安國公的孫女,李秀鈺。要說此女可就了不得了,不僅國色天香,嫵媚動人,還據說她師承天雲山無為道人,那可是個高深莫測的隱世高人,聽聞他一身修為已達登峰造極之境,半仙之體,與安國公交情極好。李秀鈺八歲時就被安國公送到了天雲山,跟隨無為道人修煉道家奇書,玄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一身玄術武法厲害無比。她十五歲時下山,當時正逢多事之秋,戰火不斷,她就隨著安國公戎馬殺場,單憑一柄天誅仙劍殺得敵軍片甲不留,聞風散膽,又夜闖敵營,取得敵將首級,讓我軍不戰而勝,使得當今聖上龍顏大樂,封她為神鷲營督統,掌管萬人之軍,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女中豪傑。”

“那最後一個呢?”

“最後一個自然最為神秘了,如果各位想要聽的話,明天請早……”說書人啞然則止,含笑道。

“切……”客人轟然一聲,各自散去。

上官龍飛若有所思地看了說書人一眼,隻見他忽地對自己顰然一笑,微微點了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後人便離開了酒館。

“這乾隆國的四大美女還真是令人神往,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把她們統統泡到手,嘿嘿,到時……”上官龍飛想著想著,不由又意**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上官龍飛心裏開始盤算起來,該做些什麽生意好呢?以身上的盤纏來看,頂多隻能做些小買賣,可是小本買賣又沒有什麽賺頭,倒不如做些投機類的生意,說不定還可以大賺一筆,想到附近的店鋪市集看看,說不定有什麽收獲。

上官龍飛想著,背著包袱,開始了他邯城的“一天遊”……

轟隆……驚雷悶響,耀眼的電光猶如蛇般,彎曲扭動,令人戰栗。

“老天爺,你是不是誠心耍我呀?我又哪裏對不起你了,沒事下什麽雨呀?”上官龍飛十分不爽。

他才剛剛了解了一下整個邯城的情況,正想理出些頭緒之時,竟然天色昏暗,似乎要下大雨了。

轟然一聲,又是一道驚雷閃過,傾盆大雨,如篩豆般砸落,嘩啦啦直響,將世間塵埃洗滌一淨。

“靠,平時求你,你不靈……罵你的時候,居然顯靈。”上官龍飛氣得牙癢癢的,本以為有了些盤纏,以他精明過人的商業頭腦,可以先做些小生意,然後再慢慢發展,他就不信他混不出個名堂來。不過這還未出師呢,就被著天氣給耍了吧。

“死老天,臭老天,你是不是很喜歡整我呀?有本事你再整……”上官龍飛用力朝天捅了捅中指。

可似乎老天故意捉弄,雨勢越來越猛,許多店鋪紛紛禁門停業,一時之間,竟讓上官龍飛無處躲雨,身子早已淋成了落湯雞,雨水滑過肌膚,一陣冰冷刺骨的寒,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行,要趕快找個地方躲雨才行。”上官龍飛已經顧不得許多,身子飛奔而起,濺起朵朵水花。

上官龍飛立在一處屋簷底下,身子縮起,望著漫天大雨,暗自興歎。

“這雨到底要下到什麽時候呀?什麽鬼天氣?”

“這很正常啦!現在是梅雨時節,平均一兩天就要下場雨,一下就是半天的,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身旁也是個躲雨的人,一身粗布衣著,身形瘦小。

“下雨,下雨……天哪,我總是為什麽這麽倒黴?不管是在今生,還是前世,似乎沒有一樣事情是順心的……老天爺,你為何待我如此不公?”上官龍飛已經毫無生氣,恨不得一頭撞樹,一了百了的好。

就在上官龍飛抱怨不久,大雨逐漸轉小,天空慢慢放晴。

就在此時,一個嬌小的身影走過,紛衣翩翩,香氣撲鼻,猶如天籟般地嬌吟緩緩而至。

“翠兒,拿些銅板給他吧……”

“哎,年紀輕輕,竟然淪落當個乞丐……小姐,這種人沒必要接濟的……”

“別多話,叫你拿就拿……”

上官龍飛猛然抬頭,映入眼簾的竟是絕色之容,蛾眉彎月,鳳眼媚**,肌似白皙,唇若櫻桃,令人神思暇往。

一襲粉衣輕紗,輕敞而開,幾縷青絲緩垂直下落於柔肩之上,襯著纖麗頸項下一片雪白誘人的肌膚,豐滿的雙峰在紅兜之間呼之欲出,足以撩起任何男子體內那最原始的欲望。

紛衣女子麵若桃花,盈盈而笑,而她身旁還立著一清秀脫俗的青衣女婢。

隻見那青衣女婢從繡袖之間,掏出了幾個銅板,遞到了上官龍飛的麵前,目光間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喏,這是我們小姐賞賜給你的……還愣著幹嗎,快些拿去,我們小姐還要趕著回去呢!”青衣女婢態度傲慢無理,見上官龍飛呆愣著,忍不住喝道。

“對不起,我不是乞丐,我不會要這種憐憫的施舍。”上官龍飛緩過神,神色嚴肅。

“你這人怎麽搞得,乞丐就乞丐嘛,還裝什麽清高,看你渾身穿的破破爛爛,邋裏邋遢的,比乞丐能幹淨到哪裏去?看你的樣子就知道隻是個當乞丐的命。”青衣女婢牙尖嘴利,頓時讓上官龍飛啞口無言。

上官龍飛泄氣地看了看自己,全身髒兮兮的,衣裳破舊,還有幾塊布丁,說實話,是跟乞丐沒有什麽差別。

“翠兒,我平時都是怎麽說的,難道你都忘了嗎?”粉衣女子秀眉一凝,露出一絲怒意。

“可是,小姐……”

“住口,把銅板給我。”粉衣女子嚴聲嬌斥,蔥白般地玉手一伸。

青衣女婢哪裏還敢多嘴,乖乖地將銅板遞了上去,目光怨憂地瞪了上官龍飛一眼,似乎在抱怨他讓自己挨罵了。

“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的女婢不知說話,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這些銅板你收著吧,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粉衣女子聲如鶯啼,身上帶著花般的香味。

上官龍飛不禁有些癡醉,目光落到那粉衣女子媚人的鳳眼之上,不經意的晶瑩漾起,竟似在說話般,令他有些失了魂魄。

粉衣女子似乎看出了什麽,輕輕拂袖掠過上官龍飛的眼前,讓他頓時回過神來,想起失態之處,露出一絲尷尬。

“對不起……我說過了,我真的不是乞丐,這銅板還是請小姐收回吧。”上官龍飛婉拒道。

粉衣女子媚然一笑道:“這位兄弟,我可沒說過你是乞丐,也沒有當你是乞丐,因為你不像……”

上官龍飛微微一愣,有些愕然。

“拿著吧,雖然不多,但應該對你有些幫助。”粉衣女子不顧上官龍飛手中的髒兮,將銅板硬是塞了進去,麵若含笑。

“但這跟施舍有什麽差別嗎?小姐一定是看我可憐才……”

“是不是施舍很重要嗎?比起生存的希望,你覺得這樣的堅持還有意義嗎?做人不能隻看眼前,不能為了一些什麽所謂的尊嚴榮辱,而去放棄生存的希望……人活著才有意義,你明白嗎?”粉衣女子柔聲淡然,但聽在上官龍飛的心裏卻是如錘重擊一般,**起軒然大波,久久不能平息。

“小姐,我……”

“我該回去了。”粉衣女子似乎沒有再多說什麽,淩裳輕擺,緩步而去。

“小姐,等等……”

“還有事嗎?”粉衣女子回眸一視。

“請問小姐芳名?今日之恩,我定銘記於心,希望日後能報此恩德。”上官龍飛的手中緊緊扣著那幾個銅板。

粉衣女子沒有回答,徑直帶著青衣女婢緩緩而去。

上官龍飛見粉衣女子已然遠去,倩影漸淡,但空氣中卻依然芳香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