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夜雨微涼,林妍說不想坐車,於是陳鋒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頭上。

林妍拉著陳鋒左看右看,道:“你沒有受傷吧?”

陳鋒搖搖頭。

“你怎麽這麽能打啊?你之前可是連抓隻雞的力氣都沒有。”林妍問道。

陳鋒嗬嗬笑道:“我在家閑著沒事幹,經常從網上學些搏擊技巧,很實用,現在怎麽也算是個高手。”說完還嘿嘿哈哈地擺了幾個架子。

林妍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沒有再糾結這件事。

自從陳鋒出了車禍之後,她就發現這家夥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問他怎麽回事,每次都被他打著馬虎眼糊弄過去。

她憂心忡忡道:“陳鋒,你從山莊裏搬出來吧,住到我的場子裏去。”

林家房產成百上千,林華居住在盧城城郊的私人山莊中,林妍和林雨雖然可以在這些房產中隨意居住,但她們為了陪爺爺也住在山莊中,陳鋒也跟著林妍安身林家山莊。

陳鋒道:“為什麽啊?”

林妍道:“今天你打的那個淩風雲,雖然隻是淩家的一個外圍子弟,但是事關淩家麵皮,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的,再加上古家那邊還沒有動靜,我很擔心……”

陳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把人打了,豈能一走了之?”

林妍一跺腳道:“這個時候了你還逞強,聽話,搬到我的廠子裏去,既然你閑著沒事幹,我給你一個車間監理的工作,也不用幹什麽,每天去廠裏轉兩圈就行了。”

其實陳鋒並不是逞英雄,他隻是不想把這這些壓力全部放在林妍的肩上,不過見她如此堅持,隻能無奈道:“好吧。”

回到山主之後,燈火通明,林光陰沉著臉站在門口,仆從模樣的人站在他身後撐起一柄雨傘,看得出來他是在等待林妍和陳鋒歸來,門口站著的人還有林家家主林陽和他的伴侶,淩笙歌。

林妍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陳鋒打了淩風雲的事已經被家裏知道了,林家和淩家世代修好,雖然淩風雲隻是淩家的旁支子弟,但這件事可能不可能揭過。

“你這個混賬,給我過來!”林光眼中噴射著怒火,出人意料地,這句話不是對陳鋒說的,而是對林妍說的,林光對女兒十分疼愛,能說出去這種話,可見其怒火之盛。

“發生什麽事了?”林妍將被雨水打濕的秀發捋到耳後。

淩笙歌陰沉臉道:“侄女你還要裝糊塗麽,剛才收到消息,你的丈夫在酒吧無故毆打我遠房侄子,還威脅酒保不許報警,這可是十分惡劣的治安事件,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這次誰也保不了他!”

林妍冷笑一聲:“無故毆打?您知道您的遠房侄子究竟是如何侮辱我和我的丈夫嗎?”

淩笙歌道:“無論他說什麽,打人終究是不對的,更何況下那麽黑的手!”

林妍也懶得和她掰扯,道:“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我和陳鋒要搬出山莊了,他即將成為我廠的一名車間監理。”

林光陰著臉道:“我不同意這件事,你的三家工廠有我各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才是最大股東!”

林妍一臉無所謂道:“那我將通過司法程序,對工廠進行重組,你的股份你拿走,違約金我賠。”

“真是翅膀硬了!”林華吼道,“你真的要為了這個畜生和家裏決裂嗎?”

林妍平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道:“女兒不孝。但這個決定您是阻攔不了的。”

“我管不了!”林光氣得拂袖而去。

林妍鬆了口氣,她怎麽不知道這是父親最自己的縱容?

大伯拉著父親過來,意思就是管管你家女兒女婿,林光這拂袖一走,丟下一句“管不了了”,就是對大伯的回應。

林光一走,林陽和淩笙歌麵麵相覷,畢竟不是自家兒女,正主一走他們也很難在明麵上說出什麽來,林陽隻好語重心長地對林妍道:“侄女啊,陳鋒打人,的確是他不對,這件事隻能交給法律判決,找個好點的律師吧,大伯我也無能為力。”

林妍微微一笑,道:“謝謝大伯提醒。”陳鋒心中冷笑,雖然林陽的語氣比林光溫和許多,但是其中的殺機卻不知勝出多少倍。

交給法律判決?這些人會把自己交給公正那還真是有鬼了!

之前他打了古少江,林家顧忌臉麵將他撈了出來,看來這次他們是寧願把麵子丟在地上,也要除去陳鋒!

林妍也不廢話,直接叫人將陳鋒的所有物什搬到了她名下一處房產中。林妍有三家重工廠,這裏距離其中一家名叫“龍嶽重工”的廠子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鍾。

龍嶽重工占地二十平方公裏,擁有員工七百餘人,主要依靠自動化生產,產品主要是工程機械部件。

第二天,林妍帶著陳鋒來到龍嶽重工的生產車間,工人們井井有條地工作著,看到林妍,車間裏的領導趕緊戴上安全帽出來迎接,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絡腮胡大叔,他忙不迭對著林妍點頭哈腰,滿臉諂笑道:“林董,您來視察工作了!”

林妍淡淡點點頭,向這人介紹道:“老張,這是我老公陳鋒,從今以後他就是這個車間的監理了。”

“好,知道了……”老張先是爽利地答應,然後一愣,滿臉驚疑之色,“什麽?您的?丈夫?”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林妍道。

“沒,沒什麽問題。”老張擦擦額頭上的汗道。

林妍拿起一個安全帽親手戴在陳鋒頭上,又對他囑咐道:“有什麽不懂的事,就問老張,他是個很可靠的人,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老婆。”陳鋒點點頭。

“好,你先試試,要是你不喜歡這份工作就給我打電話,好嗎?”林妍溫柔地摸了摸陳鋒的臉頰道。

“嗯。”陳風臉上又恢複成了一副癡相,乖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