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越想越心慌,看著地下牆壁上的時鍾,還是給墨揚打了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

“小岑?”

“墨揚,你如果不想讓爸爸知道,你就讓這裏的人放了我和墨白。”

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後傳來一聲冷笑,“你小小年紀,倒是挺不怕死。如果墨白能活下來,我會考慮放你們一馬。”

“墨揚,你…”

蘇岑還未完對方已經掛斷了。

蘇岑怒不可遏,雙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向欄杆,這動靜引得上層人的注目。

樓上的劈裏啪啦敲玻璃的聲音傳下來,蘇岑向上看去,才發現自己是在底層。自己的上一層和上上層不知何時都已經圍滿了人。與他們不同的是,上麵的看台都是有透明玻璃作為保護,而自己隻是一個鐵質欄杆。

蘇岑沒有理會上麵人的惡煞嘴臉的咒罵,隔著玻璃,聲音也小了很多。

剛剛的一通的電話,真的印證了蘇岑的猜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墨揚。

蘇岑不想讓墨揚那麽洋洋得意,她把錄音編輯發給墨春流,再給墨揚發了一個信息。

就算不能成功,也得惡心死他們。

底下的那道鐵門打開了,幾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推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箱子緩緩進入比賽中心的場地。

隨著黑布的掀開,在場的人都開始熱血沸騰起來,紛紛開始叫嚷。

蘇岑略微聽到一些聲音。

“我今天壓的可是連勝一個月的那小子,那小子可勇猛了,跟頭野獸似的。”

“不過我聽說,這次是一個新貨,既然能一上場就跟你壓的那個奴隸比,肯定也是不俗的,我就跟你反著來,我投的是新來的那個。”

“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對。”

“怎麽了?小爺我又不差錢,看這個不就圖個樂子。”

“要不,咱倆來打個賭,如果我壓得連勝的那個贏了,你就把小蓮借我玩幾天怎麽樣?”

“女人而已,沒問題.”

再接下來的話語就變得汙穢不堪,蘇岑沒有繼續聽下去。

底層的中心比賽場上,兩名少年都穿著灰色短裝製服,製服上都印滿了奴隸二字。

其中一個少年比較高於另一個少年,他顯得鬥誌昂揚,而另一個少年**在外的肌膚上傷痕累累,他的頭低垂著。

渾身都透著死寂般,沒有半點生機。

場外的裁判敲了一下鑼,眾人又開始沸騰起來。

蘇岑看著比賽場上的情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墨白比那個少年矮半個頭,身體還有傷,怎麽可能是那個少年的對手。

“打啊,給老子往死裏打,打啊!”

“哎,那個矮個子怎麽回事,怎麽都不還手的給來打啊,老子給你壓了錢的,愣著幹什麽,給老子上啊!”

墨白沒有抗下兩個回合,被一拳打倒在地,徹底起不來了。

隨著場外裁判的三聲敲鑼聲,墨白依舊沒有爬起來,於是裁判上台宣判結果。

“媽的,真的沒用,兩個回合都沒有撐到,浪費老子的錢。”

蘇岑眼眶赤紅一片,正欲翻欄杆上台,肩上突然被人大力地抓住。

“想不想替小小白教訓一下那個奴隸?”

是在包房外的那個男人。

蘇岑胸腔的怒氣已經到頂了,正愁沒地方發泄,她奮力掙脫開了男人的手,“好啊,如果我贏了,我有個條件。”

男人手背著,“你說說看。”

“如果我贏了,你必須放了我和墨白。”

也許這是墨揚想看的,想看看自己的能耐,蘇岑在賭。

男人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低頭看著蘇岑,“好,我應了你的賭約。”

“隻是,小小白太弱,他今天本來要打兩場,如果你要代替他出場,那就不止兩場了。”

蘇岑眉心緊蹙,她就知道答應得那麽爽快,不會那麽的簡單。

“那必須打幾場?”

“我喜歡四這個數字,那就四場吧。如果你連贏四場,你就可以帶小小白走。”

蘇岑沒有猶豫,直接答應。

男人讓人帶蘇岑下去換衣服,蘇岑上場後,樓上的眾人倒是沒有多大的爭議。

這事兒在他們眼裏是經常發生的,這裏的奴隸上了比賽場,生死不論,中途被打死換人是常有的事兒。

死過的那人就換上新的人接替,押注的人可以重新選擇。

剛剛已經勝過一場的少年,不屑一顧的看著眼前蘇岑。

敲鑼聲響起,代表著比賽正式開始。蘇岑先發製人,閃身一個橫踢將輕敵的少年踢翻在地。

眾人見下麵的情形,紛紛重新開始投注。

被踢到的少年很快站起來,開始認真,但蘇岑壓根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腦海中都是墨白被打的畫麵。

蘇岑沒有給少年思考的時間,一拳重過一拳,拳拳到肉,打得少年連連後退,最後蓄力當胸一腳,讓少年徹底起不來。

接下來的三場,蘇岑皆是招招狠厲,沒有絲毫的留情,一鼓作氣成功連贏四場,惹得在場的人熱血歡呼,都嚷嚷著繼續打。

蘇岑剛退到後台,男人就走了進來,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剛才的比賽非常的精彩,”男人讚賞道,待看到蘇岑冷漠的眼神後,笑道,“我對你很感興趣。我可以讓你留在這兒,你會比其他奴隸的待遇好。怎麽樣?考慮一下。”

“我對你這兒可不感興趣。”蘇岑拿過自己的衣服到黑色簾子後麵換上,出來後,把換下來的衣服遞給男人,“還給你,你說過,我贏了就放我們走,你要是個男人就得說話算話。”

男人無聲地笑了笑,讓人推著一個黑布蓋住的箱子進來。

隨後眼神示意讓人掀開黑布開打鐵皮箱子的門。

一個渾身髒汙穿著灰色印有奴隸的衣服從裏麵滾了出來。

“墨白。”

蘇岑認出那人就是墨白,她慌忙地用力推開那兩個男人,衝上去把墨白抱在懷裏,用幹淨處輕輕地擦著墨白臉上的血汙。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是矜貴小公子模樣,怎麽現在就變成了可憐的髒髒包了。

蘇岑抱著墨白在拳場外麵的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她拒絕了男人的好意。

蘇岑並沒有帶著墨白回墨家,先是來到了醫院,剛進去,他們看到墨白身上的衣服後,便把他們趕了出來。蘇岑氣不過,想衝進去找他們說理,被墨白拉住阻止,兩人還未說上一句話,墨白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