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指腹溫柔地摩挲著,感受著她的鮮活。蘇岑瓷白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癢意,眼眶泛酸,臉頰輕輕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輕聲問道,

“我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

墨白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嗯。”

他的聲音極其的沙啞,白皙的脖頸間還有淡淡的掐痕。蘇岑瞥見腦海中驀然閃現出一些零碎的片段。

是她掐著墨白的脖子,她想要他的命,而他沒有絲毫的反抗。

蘇岑秀眉緊鎖,心尖驟然發疼起來,她的眼眶頓時蓄滿了淚水,雙手捧著墨白消瘦的雙頰,“你脖子上的痕跡是我….對不對。”

墨白清雋的眉微微起皺,眉目溫柔繾綣,溫熱的吻落在蘇岑的手指尖上。

而後大手放在她的頭頂上輕柔地摩挲,嘴角掛著柔和的笑容,低聲道,“傻瓜。”

醫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他衝身後的一群醫護人員使了使眼色,而後帶著這幫人悄悄地走了。

那小姑娘一看就沒有啥事了,所以也就沒有他們什麽事情了。

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尊大爺這麽和顏悅色的對待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當真的是罕見,罕見!

雖很想在第一視角吃瓜,但他們還是怯弱了,就是沒膽兒。

蘇岑哭著撲到墨白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將自己整個埋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裏。

他才是個大傻瓜,她都失去理智了,為什麽還要任由她掐著,她的力氣又大,如果真的不小心失手可怎麽辦。

次日一早,蘇岑起床出門在露天陽台活動了一下身體,早晨運動完後,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

她在**的這些天,骨頭都快躺化了。

“岑岑,”墨白推門而入,他的身後跟著小黑。

蘇岑聽到聲音,趕緊把靠椅上的長褲穿上,然後再穿上襪子換上棉拖,隨後笑盈盈地從陽台跑過去。

墨白讓小黑把餐點放在桌子上,然後讓他出去了。

蘇岑衝墨白露出燦燦的笑容,隨後坐在桌前,她額前還有細密的汗珠,鬢角也還有汗液,沒有來得及擦幹,身上的褲子也有一點歪,很明顯是在慌亂中著急才穿成這樣的。

墨白不動聲色地坐在蘇岑的身旁,而後在她咬餐包時,身體彎曲,將她的腳拿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蘇岑被嚇得花容失色,嘴裏的餐包都掉在米湯碗裏。

而後墨白的行為更是讓蘇岑驚掉了下巴,她看著自己沾有細軟砂石的腳被他溫柔地放在自己的手心,而後他用手輕輕地擦掉了她腳底的砂石,隨後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隻棉襪套在她的腳上。

做完這一切才把她的腳放下去,隨後淡定自若地拍了拍落在大腿上的砂石。

他見蘇岑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不以為意道,“怎麽了?是不是這些不合你的胃口。你想吃什麽,我再讓廚房做了送過來。”

墨白眼裏透著認真,聲線異常的溫柔。

他見蘇岑仍舊不說話,眼眶微微泛紅,他的眼底湧上急切,“怎麽了?是哪兒又不舒服了嗎?我馬上讓醫生過來。”

他說著便按下了輪椅的按鈕,不到三分鍾,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其中一位帶著黑色寬厚眼鏡,國字臉的男人站在最前麵,他恭敬地低著頭,而後開口,“爺,”

蘇岑看著站在麵前浩浩****的一群人,小臉轟地一下子就紅了,久久都不能消退。

而後她如同犯了錯了小孩子向醫生坦白了,醫生知道後,縱使忍得再辛苦,麵上都沒有表現出半分。

墨白知道她的身體沒事後,便冷著臉讓這群人走了。

早上的這場烏龍導致墨白有半個小時候沒有跟蘇岑說話。

最後還是蘇岑厚著臉皮親親抱抱才勉強哄好。

島上風和日麗,空氣良好,蘇岑覺得墨白過於保護了自己了,讓她隻能呆在屋子裏,不讓她吹一點風。

現在島上的風最宜人,最舒爽,不似幾個月前那邊灼人了。

不過在蘇岑的軟磨硬泡下,墨白允許在露天陽台上活動,不能下樓,也不能再過量運動。

傍晚,蘇岑迎著淡淡的月光,窩在墨白的懷裏,兩人一起悠閑地在露天陽台上賞月。

對於前幾天被綁架的事情,蘇岑覺得腦子裏像是缺失了一段記憶似的。這兩天總是在夢裏斷斷續續地夢到一些零碎的片段,但這些片段怎麽都連接不到一起,而且夢中的片段很是模糊,連裏麵的人臉都看不真切。

她昨晚徹底清醒過來也問過墨白,雖然墨白也回答了,但她覺得他沒有回答得全麵。

就比如他說李維綸因為突然發瘋,死在自己設計的陷阱裏,因為他設置了炸彈,所以屍骨無存。

但在隻有碎片的夢裏,她隱隱約約看到李維綸的身影,他隻是斷了一隻胳膊,並沒有死。

而後畫麵一轉,她也隱約聽到李維綸說的一句話,‘若他死,自己也活不了。’

蘇岑覺得若真是這樣,那墨白絕對不會讓他死。

皎潔的明月高高地懸掛在上空,微涼的海風吹過,帶來一絲清爽的涼意。

墨白從靠椅上取下一件藍色披風蓋在蘇岑身上,而後低頭貼在她肩窩處,輕聲呢喃,“岑岑,快八點了,我們進去好不好?”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蘇岑的思緒被拉回來。

時間飛逝,蘇岑低頭看了看腕表,側頭親了親墨白清雋的側臉,問了一句,“李維綸,他真的死了嗎?”

墨白抬起頭,爽直輕柔地捏著蘇岑的下巴,沉聲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蘇岑仰著精致的小臉,露出纖細的脖頸,她雙手掛在墨白的脖子後,穩穩地搖晃。

笑著說道,“我了解你。”

在甸北那段時間,墨白表麵上是在時時刻刻都跟在她在一起,她也去過他所辦公的地方,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但蘇岑並不是傻的,她都知道,她從始至終都隻想一個墨白而已。

她不是聖母,對於墨白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覺得都沒有錯。

隻是這其中唯一的變故則是李維綸,她沒有想到李維綸竟然才是幕後推手,他竟然是李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