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9 未來的葬禮
這個時候的靜秋也注意到秦沐開始對地上的圖畫引起了關注,笑了笑:“這似乎都是雪寒的信手塗鴉。
“這尼瑪可就不是信手塗鴉了,好歹這圖畫我還看得懂,隻是稍微運用點藝術手段。”秦沐貓著腰,在地上搜尋著。
將擋著視線的畫架都移開,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功夫,對於這個小型的畫室,雪寒是完全沒有了處/女座的一絲不苟,那是亂七八糟的堆得到處都是的,大幅的圖畫和小幅的圖畫並沒有分開放,而是雜亂的放著,秦沐在移動畫架的時候,卻不得不站起來扶著畫作一同移動。
這折騰的,他老腰都開始疼了。
就好像快要斷了一樣,秦沐直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才繼續移動著這些畫作。
說起來秦沐也算是懶的了,他就不會站起來將所有的畫作都移開了再研究,非要走一步算一步,一點點的翻看。
“藝術細胞,怎麽說?”靜秋聽得秦沐這麽評價,看著他在那搬動畫架,也沒說上前幫忙,反而是優哉遊哉的坐在桌子邊,從旁邊的淨化飲水機裏麵泡了一杯茶水。
“你瞅瞅那個太陽,還有那個火雞。”秦沐指著地上的圖案說道:“這兩個,都不是一般的表現手法,我雖然不懂畫,這些我還是了解的,那個爆炸的時候的太陽,都扭曲成梵高的模樣了,還有那個火雞,人怎麽長成那樣。”
“喲,你還知道梵高?”靜秋笑眯眯的說道,不過看了看秦沐所形容的火雞有些無語,“那就是人好吧,什麽火雞,難道你不覺得他不像一個祭祀的舞者嗎?”
靜秋這麽說著的時候,釋然也跌跌撞撞的從後麵跑了過來。
這倉庫比較大,釋然跑動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顯得這倉庫無比的空曠,而且倉庫的地麵還比較滑,釋然這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的時候,直接來了個左腳絆右腳,然後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由於慣性還繼續朝著秦沐的方向滑了過來。
隻聽得一陣劈裏啪啦,秦沐剛剛移開的畫架,就被這廝直接鏟平了。
靜秋也是慌了,這些圖畫雖然畫質不咋地,但是因著前麵幾幅圖畫,這些畫作的價值都很高,靜秋到底還是個商人,是商人就會了解這些畫作的價值,自然是不肯畫作出個什麽三長兩短的。
秦沐也朝著那廝跑了過去,不過他所關心的地方同靜秋居然是一樣的,“你丫的幹什麽呀,別把畫給弄壞了,趕緊起來。”
和尚這一跤摔得齜牙咧嘴,結果一起來,還沒有站穩,就聽得秦沐和靜秋兩個對畫作的完好齜牙咧嘴,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咬著牙就站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的和尚也沒有時間去計較這個,他更多的目光是放到了那些個畫作的身上。
“我錯了,我太激動了。”和尚連同靜秋開始收拾被撞倒的畫作,而秦沐則依舊蹲在地上研究地上那副巨大的畫作。
那副巨大的畫作邊上的零碎的圖畫,隻有寥寥幾幅,好像是添加上去的,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此時整個的大爆炸是一個大局,而那些零碎的畫麵,則是這大局中一個個的小圖畫,小劇情一般。
秦沐走到另外一幅圖畫旁邊,這副圖,正是在鏡中的時候,那個黑影給自己的遺照圖稿,那是黑白相間的一個遺照,黑色頭發的男孩,穿著西裝笑得一臉燦爛,而這副圖,就好像是那個男孩的葬禮一樣——他的遺照放在正中央,周圍都是花圈,白色的紙花環繞著他,遺照的前麵則是兩根蠟燭。
周圍都是穿著黑色的西裝的人,他們在朝著他的相片鞠躬。
如果按照先前鏡中的那個黑暗的秦沐所說的,這照片是他的遺照,那麽現在這副圖畫應該就是他自己的葬禮。
這視角很奇怪,秦沐在看向那幅畫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天花板上一樣,看著底下的芸芸眾生,朝著自己的遺照叩拜,他的遺照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紅色的長裙的女人,她的頭發很長,漆黑如墨,就好像先前的那副畫中的女人。
秦沐隻是看了那畫作一眼,就覺得心裏不舒服,這副圖畫該不會就是他的未來吧。
他的未來會死,而且會死在那個不知名的城市,已經爆炸了的城市。
秦沐看著那遺照,那個模樣,跟現在自己的年齡沒有什麽區別,難道自己不久人世?
“那是真的。”就在秦沐還在思考著這些的時候,隻聽得身後傳來釋然的聲音,他愣愣的回過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釋然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一臉的肅穆的看著秦沐。
“為何你會這樣的肯定?”秦沐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速,他根本不肯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自己怎麽可能會突然死掉,而且還死的這樣的離譜,這樣的大爆炸中。
“因為……”和尚楞了一下,衝口而出,但是又急急地刹住,停了半天,最終笑了笑:“因為雪寒的畫,一向都是真的,不是麽,你看看後麵的那些畫作,那些已經死去的人,被各種各樣的手法殺死的人,這些人的圖畫,都在這裏,一清二楚,跟那些照片,一毛一樣。”
和尚說完,秦沐瞪了他一眼,還“一毛一樣”,說話什麽時候這麽個腔調了,簡直無語。
但是和尚總是沒有說錯。
秦沐朝著那些畫作走了過去,那些畫的右下角,都用鉛筆寫著日期,簽著雪寒的大名。
“這些日期和名字都是雪寒畫完這些畫之後,才加上去的。”靜秋站在一旁連忙解釋道。
秦沐一愣,抓住了靜秋說話的重點,連忙說道:“什麽叫做之後?”
靜秋笑了笑:“如果我說,他在繪畫的時候,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你信嗎?”
秦沐點了點頭,倒不是他相信,而是這個時候,隻能選擇相信。
“他在繪畫的時候,兩個眼睛都是白的,隻有眼白,好像被什麽東西附體了一樣,隻知道繪畫,隻會繪製這些圖畫,當繪製完畢之後,他就好像回到了現實世界一樣,變得正常了。”靜秋簡單的描繪了一下。
秦沐和釋然麵麵相覷,皆看到對方眼裏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