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仆的請求
趙延年此時坐在自己領主府的書房裏揉著太陽穴，站在他麵前的則是一位暗精靈女仆，暗精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眼前的這位似乎比書中描述的身材更高挑豐滿，作為一個女性精靈竟然有一百八十厘米的身高，可以想見這位暗精靈小姐的身體裏流淌的不止是精靈的血脈。
至於女仆趙延年是見過不少的，不管是王宮的侍女還是格雷家的女仆，如今眼前的這位女仆小姐，雖然衣衫破舊但是在氣質上卻一點也不輸於那些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從初見到現在的兩個小時裏，這位女仆小姐所有的行為都古板中透著優雅。
“女仆小姐，按你所說你是尤尼克斯家族也就是我母親家族這一代的女仆長，因為聽說了我的消息才來尋找我的？”趙延年對於這個走進酒館將他數落了一通的嚴肅女仆感到非常頭疼。
“席琳·巴弗提亞爾，大人，這是我的名字，作為這一代的女仆長，我必須提醒家主大人為了維護尤尼克斯家的榮耀，請您務必不要再做出調戲酒館女招待這種行為。”女仆再次盯著趙延年的眼睛說道。
“還有請不要在和別人說話時揉太陽穴，鼻子也不行。”
“好吧。”趙延年無奈的放過了他已經被揉的發紅的太陽穴和即將遭殃的鼻子。
“女仆小姐，據我所知尤尼克斯家族從十多年前就已經是由旁係繼承領地了吧？”趙延年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仆長有些疑惑。
“是的，大人，自從十年一年前老家主病逝之後，尤尼克斯領的權柄就歸於了旁支，而府邸內的仆役也被全部遣散了。”女仆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麽能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嗎？”趙延年也沒想到家主過世十幾年還會有人來尋找趙延年。
“大人，我請求您拯救尤尼克斯領的半精靈。”女仆突然雙手抓住裙子緩緩地向上提。
這個世界還沒有絲襪，女仆灰白色帶著珍珠光澤的皮膚，在有些昏黃燈光下發出淡淡的光暈，結實修長的小腿，比例完美，看的趙延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望向行著提裙禮的女仆，趙延年充滿了疑惑。
“可以更詳細的說明一下麽？為什麽半精靈需要我來拯救。”趙延年把盯著女仆小腿的目光移開再次看向女仆的眼睛問道。
“大人，您知道精靈的血脈和人類的血脈結合會有什麽後果麽？”女仆反問了回來。
趙延年仔細回憶了下自己曾經看過的關於精靈的書籍，開口緩緩地背誦道：“精靈擁有非常優秀的元素親和性和精神力，雖然她們的肉體力量較差但是當精靈在處於適合他們的環境中時可以得到環境的加成，從而擁有更高的移動速度和感知能力。至於半精靈因為血脈衝突絕大多數都是無能力者。”
書本中對於半精靈的評語如同在商鋪中買多了東西卻沒有零錢而被商人隨手塞給自己的莫名其妙的無用之物，當趙延年念出無能力者時才若有所悟的抬頭看向眼前的女仆。
“也就是說你們半精靈絕大多數都是無能力者，無法成為職業者？”
“不是絕大多數，而是全部，如果精靈的血脈可以戰勝其他的血脈，半精靈就會轉變成精靈，所以所有的半精靈都是無能力者。現在半精靈已經被尤尼克斯家驅逐出居住地。沒有了土地半精靈們便沒有了生存的依靠。”女仆雖然臉部依然如同瓷娃娃般保持著儀態，但是聲音卻透出哀傷。
“為什麽會這樣？”
“本家自從您的外曾祖父愛上一個半精靈之後，便開始庇護原本四處流浪的半精靈，到了您的外祖父這一代因為血脈衝突家主大人成了一個無能力者，從那時候開始家主的地位便開始岌岌可危，一直到愛麗絲小姐出生這種情況才稍稍好轉，但是當愛麗絲小姐十六歲那年留下一張要去學習魔法的字條便離家出走再無音信之後，家主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最終在十一年前老家主去世之後，尤尼克斯家族被旁支接掌，本身就厭惡半精靈的旁支為了討好精靈族這些年來一直在排擠半精靈們，如今半精靈們馬上連最後一塊聚集地都要失去了。”女仆一口氣的將半精靈的遭遇說明了一下。
“我並不對無能力的普通人有任何歧視偏見，隻要半精靈肯承認我的統治，我會很高興的接受他們，不過我想請席琳小姐解釋一下，為什麽千裏迢迢的來請求我，我想肯接受半精靈的領主絕對有很多吧？”
“因為您是愛麗絲小姐的血脈，您一定會庇護半精靈的。”女仆十分肯定的說道。
“說實話，我是一個孤兒，我連自己父母都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唯一留給我的便隻有這枚戒指。”趙延年聽了女仆肯定的話語有些不知所措的伸出手向女仆展示了獨角獸戒指。
“請大人將自己的血液滴在戒指上。”女仆看到獨角獸戒指眼睛一亮。
“什麽？”趙延年對於女仆突然提出的請求有些摸不著頭腦。
“請大人將自己的血液滴在戒指上，然後跟我念。”看著女仆不容置疑的眼神，趙延年將信將疑的劃破手指在獨角獸戒指上滴了一滴鮮血，然後跟著女仆如同歌唱一般念誦了一小段精靈語。
獨角獸戒指在咒語之後冒出了一個光團，一個開朗的女聲從光團中傳出。
“我的孩子啊，你一定要長的高高大大，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如果你能有緣見到認識這枚戒指的人，有能力的話就幫幫她們吧，愛你的愛麗絲。希露！快離開這裏！”
光團記錄的聲音隻有寥寥幾句，可是聽到這段話的趙延年和女仆都沉默良久。
“看來我有一個好母親。”趙延年突然抬頭笑了起來。
“正是這樣，大人。”女仆向趙延年躬身行禮，趙延年似乎看到了一些晶亮的水滴劃過。
第二天早晨，趙延年是被一陣食物的香氣叫醒的，隨著房門被打開，暗精靈女仆端著托盤來到了趙延年床前，趙延年坐起伸了個懶腰。
“早啊，席琳。”
“早上好，大人。”女仆將床桌擺在趙延年身前，將食物擺放在桌上。
一碟切成薄片的火腿，一杯煮的香氣四溢的燕麥粥，兩張土豆煎餅和一些烘烤的培根蔬菜卷。
趙延年插起一個培根蔬菜卷放進口中咀嚼了一會，吞咽下去後對著女仆稱讚道：“你的廚藝真是不錯。”
“大人，這是一個合格女仆必須的技能。”
“合格女仆必須要的還有什麽技能？”
“廚藝，服侍，清潔，作為這個城堡仆役中地位最高的女仆長還有監督大人儀態的職責。”
“最後一條去了吧，這方圓百裏能看懂儀態這玩意的就你一個人。”
“大人，作為羅德尼克家的女仆，我必須嚴守女仆準則，絕對不能讓您再幹出調戲酒館侍女這種事情。”
“我說了，那不是侍女是老板娘！”食物帶來的好感瞬間被打掉了一半。
“大人如果需要服務可以找我，女仆是不能拒絕主人的要求的。”說話間女仆又抓起裙子向上拉。
“好了！好了！你還是向讓我把早飯吃完吧。”趙延年頭疼的製止了女仆的動作。
趙延年邊往嘴裏塞著食物，邊含糊不清的向女仆詢問著關於半精靈的一些具體情況。
“也就是說你們現在一共有五百人住在那個三不管的領地交界處？而最近精靈們似乎不再願意讓半精靈居住在精靈森林邊緣？”
“是的大人，半精靈們自從被獨角獸領趕出來之後便一直居住在精靈森林邊緣，本來精靈們是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不過最近不知為什麽鄰近的精靈村落派人來譴責半精靈破壞精靈森林的植物，要求半精靈離開。”女仆侍立在床邊答道。
“沿途領地對半精靈的態度如何？”
“不清楚，我過來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受到什麽詰難。”
“嗯，我寫信給北部的三位大領主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麽困難。”
“五百人嗎？並不是很多，遷移過來就是了。至於精靈們的態度，算了，不去管了，反正我跟森林精靈也不可能打什麽交道。”趙延年思考了一下決定決定。
趙延年愉快的結束了自己第一頓有侍女服侍的早餐，拒絕了女仆跟隨的要求，悠哉悠哉的離開了城堡來到了翠風鎮上。
剛一進小鎮，趙延年便見到茉莉急急火火的追著一個小孩子向他跑過來。
“死小子！你給我站住！”茉莉手中拎著擀麵杖獅吼道。
“站住了才會死呢！”小孩子衝到趙延年身邊時回過頭對著茉莉做了個鬼臉，然後一溜煙的跑掉了。
而衝過來的茉莉則被趙延年一把抓住，夾在腰上，帶回了酒館。
“說說吧，傑米那小子又幹了什麽壞事？”趙延年把茉莉拎起放在了酒館的櫃台上。
“那個混蛋領著幾個小鬼跑去獵魔獸了，還差點把自己弄傷。”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比小鬼們大不了幾歲的茉莉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