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場戲
在那老人身後站著蘇沫方才見過的林太太，她笑眯眯地上前，握住蘇沫的手，仿佛第一次見到：“這就是蘇家的大千金呢！果然長得好看氣質也不錯。阿楚，你的眼光真不錯。既然都交了女朋友怎麽一直害羞瞞著不說呢！”
蘇沫急了張口想否認，可是門外這個時候疾步走來施苑齡，她一把將蘇沫抱住，驚魂未定的樣子：“哎呀，沫沫，媽媽急死了，怎麽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裏！”
蘇沫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找不到自己聲音。
這是一場戲，每個人全情投入，劇本演員都已悉數到場，隻有她一個人是蹩腳的女主角，沒有人關心她心裏怎麽想，也沒有人在乎。
她看向翩翩儒雅的林楚生，後者眼中帶憐憫看著她，像是在替她難過她的可憐與可悲。
林楚生笑了，雲淡風輕地說：“爸爸，本來我想說的，但是沫沫還在讀書，所以不敢告訴你還在和未成年人談戀愛。”
“我家沫沫已經十九歲了。不是未成年人！”施苑齡連忙糾正。
蘇沫臉猛地漲得通紅，她隻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貨物在被人挑挑揀揀的談價格。巨大的羞恥感令她抬不起頭來。
林老鬆了一口氣，轉頭帶著犀利的審視將沉默的蘇沫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蘇小姐改天有空去舍下坐一坐。小年輕的，我明白你們的難處，不過該讓家長知道的就不能瞞著家裏人。讓長輩擔心可不好。”
他說完，語重心長地對林楚生說：“阿楚，你長大了，也該學會承擔責任了。”
林楚生眼中有什麽一閃，避開他的眼睛，說：“我明白。爸爸。”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蘇沫還呆呆地坐在書房中。腳步聲傳來，她看見眼前那根細細的手杖，她抬頭，在淚光中看見林楚生帶著憐憫的眼神。
她忽地渾身發抖，眼淚不聽使喚地滾落：“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場戲，可是你卻順著他們的意演下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林楚生不否認，斯文的臉上笑意很冷：“如果不是你還會有別的女人，正好我也不想再挑了，就你吧。”
蘇沫猛地站起身來，咬牙大聲說：“我不願意！我不要！”她說完轉身就衝出了書房。
身後傳來淡淡的歎息聲。她什麽都顧不上了，她要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她要離開這一切！
她衝出書房往下樓跑去，在拐角處她重重撞ru一個人的懷中。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聽到江霄天的聲音：“沫沫，你怎麽了？”
蘇沫抬起頭來，眼中的淚更加急地滾落。她說不出話來，怎麽告訴他，自己就要被逼著嫁給別的男人呢？
江霄天看著她哭的樣子，眼底掠過自己也沒察覺的複雜神色，對她說：“走吧，先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