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黃彬與羅自新去探望了杜輝之後,與杜輝他們彼此相談甚歡,雙方都有進一步合作的意思。
黃彬一心想投得那項目,如今已有了眉目,怎麽不教他感到興奮。
至於感情上的事,他依舊覺是沒有什麽人能夠給他強烈的衝擊,進而打動他的心。
萬年不化的冰川麽?
曾被旁人如此形容而僅僅扯開嘴角一笑的黃彬,覺得感情的事,還是一切都順其自然罷。
相對於黃彬的一貫沉穩,羅自新就沒那麽好運了。
回到商務賓館的他,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白紙。
上麵寫著:我們分手了。
落款是……是秦真?!
羅自新的腦中一片空白,許久之後,他才發現秦真隨行帶來的行李箱不見了,那些衣物統統沒了蹤影。
羅自新急的團團轉,忙撥打秦真的手機,回複的提示竟是,對方已關機。
至此,羅自新深覺事情不對勁。
他出來前,秦真還安安穩穩的躺在賓館的**午睡的啊?
不過是二三個鍾頭的工夫,怎麽就天翻地覆了?
怎麽了?究竟是怎麽了?
羅自新焦急疑惑之餘,黃彬點醒他。
“還等什麽,趕緊回上海瞧瞧,問個清楚明白,我看其中定有什麽誤會。”
“如果我走了,這裏的事怎麽辦?”要找新的合夥人是件很重要的事,而現在隻是剛剛有眉目而已。
“有我在這裏啊,我想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的,你快去罷。”
羅自新自然十分信任黃彬的能力,當下也不再說什麽,匆匆買了機票就回上海了。
常說時光如梭,但也有度日如年的時候,尤其旁邊還有一位從早上念叨到黑夜的婦女緊密的看護著……
方然再一次拉上薄被掩住耳朵,但是母親的叨念簡直堪比魔音,怎能不穿被入耳?!
“你說說,現在的年青人哪,沒一個靠得住的,全是沒心沒肺的東西!”她咬牙切齒。
事實上,上次之後,黃彬真的沒有再來了。
方然隻道黃彬之所以不再來,第一是因為已經拿回了押金,再者換成任何人被自己這樣直麵無禮的驅趕,大概也沒有什麽理由再來了,誰會這樣厚臉皮啊。
太好了,再也不用感到尷尬或是突如其來的……驚慌失措。
沒錯,黃彬就算什麽也不做就坐在病床之側,可是他總能感受到那審視探究的目光。
這目光就象一把火焰點燃他內心深處已經熄滅的燈繩……
這樣的目光讓方然如此難耐,就算緊閉著眼,連眼皮也會不受控製的狂跳著。
方然對自己微微一笑,盡量小心不扯動傷口而拿起擱在枕邊劉威特意拿來給他打發時間的玄幻小說。
他隨手翻了幾頁,隻是整個注意力卻怎麽也無法集中到書中內容之上。
雖然黃彬不再來了,他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心中總是有一股淡淡的失落纏繞著,而他並不知道失落感從何而來。
隻是想著,總是這樣簡單,為什麽都會這樣簡單?
讓他自己感到羞愧臉紅的是,他甚至還以為總得要說上好幾次,才能讓黃彬知難而退。
誰想,這僅僅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卻原來竟是這般的簡單。
因為……因為……他不值得罷,他那樣的無足輕重……
其實反過來想想,這也是一件好事。
設若兩個人真的有了什麽牽扯,到時出了什麽事,大概對方也會這樣輕易的緩緩後退,留他一人,那才叫無可奈何,痛不欲生了罷。
方母眼見兒子的神色一日比一日落寞而又隱忍,她除了責罵黃彬幾句,也別無他法。
上一次她曾主動打電話給黃彬,而後者也給麵子的來了。
這種事,可一不可二,這次她若再主動打電話過去,那才真叫讓人給輕賤了。
誰想,才好了二三天,這會兒又不來了。
她不禁再次罵道:“沒一個可靠的,都是沒心肝的東西。”
她本想安慰兒子幾句的,黃彬可能很忙才不能夠來醫院,但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又怎能讓兒子信服?
轉念一想,幹脆讓兒子不要再掛心那個黃彬,就此忘了這個人,一了百了。
但是萬一明天後天指不定哪天,黃彬又來了呢?
於是她道:“世上的事,靠的是緣份。不是你的,你就是躺在地上撒潑,呼天搶地也沒用。是你的,你攔都攔不住。”
方然心頭火起:“媽,你亂說些什麽,黃彬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些都是你在瞎想。”
“好好好,都是我在瞎想,我們不要提他了,趁熱把骨頭湯喝了。”
她說的言不由衷,方然也懶得再跟她分辯,隻是接過小碗,悶悶的喝著。
很快的,一晃眼半個多月過去,方然可以出院回家了。
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方然就算出院也根本不能去上班,還得在家休養二三個月之久。
他在醫院吃不好,睡不著,又是痛苦難當,種種折磨讓他整個人消瘦了十來斤。
原本他就身材纖瘦,而且瘦的恰到好處,這下子就有點寒磣了。
因為消瘦,雙眼看起來大的出奇,更顯楚楚可憐。
以他這樣的年紀,閑在家裏過二三個月,無所是事,還不如立刻拿刀把他殺了更痛快一點。
“這是謀殺……謀殺……”方然□□。
現在他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坐在小店麵裏,幫家裏看雜貨店。
還得時不時按摩腿腳,四處走動。
可是店麵太小,再多一個人,轉個身都困難,還能走動什麽。
因為天氣悶熱之故,方然常常隻穿了汗衫就坐在小店麵裏麵看著小電視發呆。
店鋪來往人多,有眼見方然相貌清麗,便起邪念的。
讓方然怒火中燒的是,竟有人假借買煙之際,低聲問他一個晚上要多少錢。
虧身邊沒有榔頭,否則就讓這下三賴腦袋開花,又怕引起街坊鄰居的注意,隻得低聲回敬道:“回家□□自己罷。”
這種事竟不隻一回二回,方然不堪搔擾,又不願讓父母知道,心裏便想著要盡快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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