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般飛逝,眨眼間林小福等三人已在山穀中呆了近三個月。

這三個月中,在林小福與朱章二人的指導下,可心從對道術一竅不通到可以施出相當多的入門及初級法術,進境神速,可謂是一日千裏,她體內的靈力也略有小成,讓林小福與朱章不得不驚歎可心在修道方麵天賦之高。

每當可心獨自修煉時,林小福則與朱章對練鬥法,增長實戰經驗。

第一個月林小福敗多勝少,第二個月林小福與朱章都是勝負各半,第三個月朱章慘敗,無一勝績,鼻青臉腫,焦頭爛額是常事,甚至幾次被林小福獨創的道法打得身負重傷,虧得林小福的茅山道術‘靈鏡綠光術’可以迅速治愈朱章的傷勢,否則朱章定不會甘冒奇險與林小福繼續比試法術。

這一日,林小福與朱章親自上陣,與可心對練鬥法,想一窺可心的道法進境到何種程度。

“可心,你無須留手,全力施法,我朱章絕非浪得虛名之輩!”朱章故作高姿,側對著可心,手放頭頂,單腳獨立,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冷冷的說道。

“小豬,那你可小心了,我的法術雖然威力不大,但是速度極快,你的體型如此臃腫,我實在為你擔心啊!”可心笑道。

朱章突然一臉苦色的說道:“可心,拜托你快施法吧,我擺這個帥氣的姿勢很消耗體力的!”

“那好,我來了!”

可心話音剛落,右手朝朱章麵部拂去,看似有招,卻無絲毫勁風生起,也無任何聲息。

朱章麵露惑色,繼續維持他那瀟灑的站姿,一動不動。

驟然間,朱章前方一米處突起風雷之聲,一道乳白色的氣體驚現空中,化作一柄長矛,朝朱章麵部紮去。

朱章這個奇特站姿讓他手腳都有些酸麻,見氣矛襲來,本欲身形橫移,瀟灑的避開,不料體內血氣不暢,動作還未完成,氣矛已近在咫尺,頓時大驚失色,雙手上抬,聚四周的水氣成形,化作一麵氣盾,擋在前方。

可心畢竟初修道法不久,法術的威力太弱,氣矛與氣盾相撞,氣矛瞬間消失,根本無力硬撼朱章的氣盾。

“可心,看來你要加油,我早說了,我朱章絕非浪得虛名……”

朱章還未得意的將話說完,卻見可心信手一揮,天空中竟閃現一道紫紅色的霹靂,電光漫天飛舞閃爍,聲勢駭人之至,朝自己劈來,頓時麵如土色,哪裏還能繼續保持他那瀟灑站姿,一個‘懶驢打滾’,險險避過這道紫紅霹靂。

朱章灰頭土臉的狼狽萬分的從地上爬起,發現剛才所站之地,竟出現一個大坑,由此可見剛才那道紫紅霹靂的驚人威力。

“可心,你的法術威力怎麽如此巨大,我知道你天賦過人,道術一日千裏,但是鬥法前拜托你要告訴我你有這麽厲害,否則很容易鬧出人命的,我朱章還年輕,還不想死,雖然被你的霹靂劈死可以做個風流鬼,但我還是想長伴你左右!”

朱章看這地上的大坑,一臉死灰色,心有餘悸的說道。

“小豬,又沒有劈中你,你羅嗦個什麽勁,是個男人就要視死如歸,知道不?”可心雙手一插腰,對著朱章教訓道。

朱章以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林小福,但林小福則笑道:“朱章,為了證明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要施出渾身解數,將可心擊敗。”

“福頭,我施法又不能收放自如,萬一傷了可心,那我豈不是萬死難辭其疚!”朱章歎道。

“小豬,你盡管放手施法,我有這樣寶貝護身,而且它能將我的施法速度何威力增加幾倍,你可要小心了!”可心微笑著將藏匿在背後的一根黝黑不起眼的長棍舉過頭頂,得意的在空中晃來晃去。

“這是什麽法寶?福頭,是你給可心的吧!”朱章這才釋然,明白一前一後兩個道術威力與速度相差如此之大,原來是這個法寶在作怪。

“這是千年前天師教教主易水的法寶‘通天棍’,與我背後那把萬年桃木劍‘禦天’同為當時的兩大神兵!”林小福淡淡的道。

“什麽?福頭,你太過分了,竟然將如此神兵贈與初修道法的可心,這不是在幫她,而是害了她,這種神兵,隻適合我這種超級高手!”朱章兩眼放光,滿麵貪婪之色,直盯著可心手中那把黝黑的棍子。

“這不能怪我,我拿著這把‘通天棍’也有幾個月,一直未發現其中的奧妙,但可心前些日子拿著它當燒火棍,卻發現了其中的驚天之秘。神兵,有緣者得之。所以‘通天棍’自然屬於可心。”林小福說道。

“驚天之秘?可心,你快告訴我,這個破爛棍子中還能蘊藏什麽驚人秘密?”朱章不屑的哼了一句,顯然不大相信林小福之言。

“你既然不信,我告訴你也無用,你還是接招吧!”可心將手中的‘通天棍’高舉指天,再次施法。

“天蒼地茫,萬般變幻在心中,法無全,道通天,天斧……現!”

黝黑不起眼的‘通天棍’瞬間變得通體紫紅,一道紫紅光氣直衝雲霄,隨後萬道紫紅光芒傾瀉而下,化作一柄巨斧,朝朱章砍去,一時間風雨雷電,在光氣而成的巨斧旁出現,聲勢駭人之至。

林小福也是初次見識到可心手中的‘通天棍’所發出的法術,未想到竟如此可怕,簡直有撼天動地之威,也不禁麵色一變。

朱章身在那柄巨斧之下,一張胖臉被那漫天血紅色的光芒照成朱紅色,嚇得扭曲變形,口呈‘o’型,發出如殺豬般的淒厲慘叫。

而此刻可心也麵色蒼白,似手中的‘通天棍’在吸取她體內的靈力甚至是血氣一般,身形搖搖欲墜,站立不穩。

林小福見勢不對,慌忙出手。

法印施出,朱章前方風起雲湧,厚實的雲氣急速變幻,化作三個巨大古怪的金色符字,金光閃耀,漫天紫紅光芒退減,‘天’字真言出口,三個符字呈‘品’字型,速度激增,迎向半空中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下的紫紅氣斧。

氣浪翻滾,光芒四射,紫紅氣斧與三個金色符字一聲巨響後同時消散不見,這是朱章才從他自己布下的雲氣罩中鑽出頭來,左顧右盼,雙眼瞪的老大,神情極為恐懼。

撲通!可心顯然也精疲力盡,再也穩不住身形,腳下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似非常辛苦。

朱章見狀,慌忙跑到可心麵前,道:“可心,是不是那柄巨斧沒有劈中我,你心情不暢,別惱火,待會我們再鬥法,我讓你劈,絕對不閃不避。”

可心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氣你,隻是全身感覺酸軟無力。”

“這樣啊,我有一門祖傳絕技,推拿手,隻要在你身上這麽一推一拿,保證消除你的全身疲勞!”朱章一臉虔誠之色,內心偷笑的對可心說道。

“推拿手?看你那白嫩肥胖的手,實在不像。”可心說道。

林小福自然知道朱章心懷鬼胎,接口道:“可心,別理朱章,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什麽意思?”可心迷惑的問道。

“福頭,你什麽意思,你怎麽能血口噴人!看我這一身凜然正氣,心中怎麽可能會產生你意指的那種齷齪想法!”朱章見陰謀被林小福揭穿,慌忙掩飾道。

“我隻記得你以前在風雲莊內,總是想用你所謂的家傳絕技推拿手幫莊內的丫鬟及婢女解除疲勞,結果……”

林小福話還隻說一半,朱章一個箭步,衝到林小福麵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小聲在林小福耳邊說道:“福頭,給我一點麵子吧,你也知道,我對可心可是真心實意,我為了她,一定痛改前非,拜托你,別揭穿我了,看在我冒死將你從風雲莊救出!別繼續說了!”

見林小福點了點頭,朱章這才鬆了口氣,將手從林小福嘴上移開。

“可心,你的道術進展速度也太恐怖了,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貶入凡塵的落難的天上仙女,不但美麗動人,而且悟性極高,什麽法術都是一學便會,任何疑難問題皆是一點即透,我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朱章麵帶諂笑,對可心大灌迷湯。

“不是可心聰明過人,而是小豬你太笨了。”林小福笑道。

“我朱章天賦過人,風雲莊哪個不知,誰個不曉,否則怎麽十歲時便成為師父親點的入室弟子。”朱章又開始自吹自擂。

“可心,前些日子我見你獨自修煉時施法時似乎沒有如此大的威力,為何短短幾日內,變化如此之大?”林小福問道。

“是啊,可心,你那神奇的道術口訣是從何處學來,難道是福頭教你的?”

“林大哥,小豬,我剛才將體內的微弱靈力注入‘通天棍’內,並且將精神集中在手中的法寶上,腦海中便自然而然的出現了剛才所吟誦的那句法決,於是便隨口念出,不料之後自己整個身體似乎都受這‘通天棍’的控製一般,腦海也一片空白,甚至神智都有些迷糊,以至於剛才究竟發生了何事,我施法威力如何,我自己都不清楚。”可心回想起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異之事,也有些心有餘悸,後怕的感覺油然而生。

林小福沉吟不語,開始思索這‘通天棍’究竟隱藏著什麽奧秘。

朱章則一臉關切的表情,說道:“可心,我早說了你現在道法根基不穩,使用如此威力巨大的法寶定會有危險,不如還是交給我保管,待你修道有成,再從我這裏拿走也不遲。”

“那可不行,你若把這千年前赫赫有名的法寶‘通天棍’當作你自己的法寶,日後不還給我的話,那我豈不是吃大虧了!”可心把頭高高抬起,顯然不相信朱章所言。

“可心,我朱章以忠厚老實享名於正道各門各派,可以說是名滿天下,怎會為了區區一個法寶而令自己英名喪失,你太小看你的朱大哥了!”朱章一臉委屈之色,唉聲歎道。

“那我怎麽每次看見你望著我的‘通天棍’時都雙眼放光,滿臉貪婪之色,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可心認定了朱章暗懷鬼胎,沒安好心,欲搶占她唯一的神兵法寶。

“唉,真沒想到我這個有‘誠實可靠小郎君’之稱的英俊少年,無法贏得可心你的信任,真是可悲!其實,可心你想想,隻要你願意,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即便你的法寶保存在我這裏,要想隨時拿回,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朱章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期望博取可心的同情。

可心聽聞朱章這番話,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嘔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