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衛驚蟄心中驚訝,“天殞石”每次出現異狀都是在自己遭遇危險的況下,第一次是碑靈渡天劫的時候,第二次是法訣隱患作的時候。『可**言**首*(..)』現在自己好好的,“天殞石”為什麽會產生警兆呢?

衛驚蟄手按在胸前,警惕地四處打量。這個聖殿實在太荒涼太殘破了,難道這樣的地方也暗藏著什麽凶險嗎?

衛驚蟄疑惑地問柳夢憐道:“夢憐,酒就藏在這裏?”

柳夢憐緩步走到聖殿中央,這裏的地麵上有一塊似乎特別厚實的石塊,石塊上有一圈圓環狀的凹陷,在圓環狀凹陷的中央,還有一個漆黑的小洞。看到柳夢憐站在那裏,衛驚蟄不解地說道:“那地麵是實心的,我剛才看過了。”

柳夢憐笑了笑,將脖頸上的項鏈解下,項鏈上有一團混沌鏈墜,是柳飄零煉製的法寶。柳夢憐將鏈墜輕輕拿掉,蹲下身來將項鏈放入石塊上的凹陷裏。

隨著柳夢憐的動作,聖殿周圍十二根石柱上出了迷蒙的白色光芒,包圍了整個聖殿。一瞬間周圍景物變幻,衛驚蟄與柳夢憐兩人已然身處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裏,這個空間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眼望不到盡頭。近處,上百個酒壇子正雜亂無章地堆放在衛驚蟄腳邊。

“這、這……”衛驚蟄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柳夢憐過來推了他一下,笑道:“別呆,快搬酒。”

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衛驚蟄頓時想起佛門長老濟癲弄出來的那個“微塵世界”,兩者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自成一個空間。

衛驚蟄祭出飛劍,將三大壇酒搬上去,好奇問道:“夢憐,這聖殿是怎麽回事?”

柳夢憐也祭出了自己的飛劍,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要想進入這裏,必須通過我身上的項鏈和大祭祀的法杖才行。”

柳夢憐將項鏈從地麵上取走後,奇異的空間頓時消失了,兩人又出現在十二根石柱中央,衛驚蟄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聖殿內的空間,會不會是一種陣法?

陣法?衛驚蟄靈光一閃,如果這是陣法,那麽就必定是空間陣法了。“金厄鬥宗”最傑出的弟子陣法八傑的後人中,不是有一支最擅長空間陣法的麽?

天陣師!衛驚蟄心中暗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將‘天’尋找到,將這種涉及到空間奧秘的陣法學到手。”

回去的時候就快多了,兩人都禦著劍飛回,片刻就返回了部落營地。

風兒見到衛驚蟄,立刻迎了上去,拉著衛驚蟄的手,一雙眼睛卻警惕地盯著柳夢憐,責備道:“哥哥,風兒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白芙蓉在一旁嘻嘻笑道:“風兒,別就隻記掛著你哥哥,偶爾也想一下我白芙蓉啊。”

“白芙蓉,我警告你昂,”風兒揮舞著白皙的拳頭,生氣道:“你怎麽能夠跟哥哥相比的!”

酒壇打開,清冽的酒香四溢。

部落的一些女子剛奉上木碗,就迅速被倒滿了美酒。

除了風兒與白芙蓉以外其餘的人都能喝酒,就算是柳夢憐這樣的大美女也勉強能夠喝兩碗。而許三多、雷師等人更是吹噓自己乃是千杯不醉的酒道高手。

兩碗酒下肚,柳夢憐顯然有點不勝酒力了,臉頰泛起了紅暈,映著熊熊的火光,更顯得豔麗不可方物。麵對著頻頻舉碗的眾人,柳夢憐也搖晃著舉起了盛滿酒的大碗。

“夢憐,你可不能再喝了。”衛驚蟄瞧見柳夢憐微醺的樣子,坐到她旁邊將碗奪過。

柳夢憐順勢靠在了衛驚蟄身上,臉頰滾燙得像火燒一樣。衛驚蟄聽她似在喃喃低語,便將臉湊近,隱約聽到柳夢憐說道:“傻瓜,我天天都想著你、夢著你,你卻整天像個呆子一樣,也不曉得抱我一下……”

衛驚蟄頓時隻覺得身體裏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心頭狂喜之下狠不得手舞足蹈地泄一番,可是眼下卻隻能靜靜地坐著,任由柳夢憐靠在自己身旁,這種行動與內心上的巨大反差讓衛驚蟄頭腦熱,顫抖著伸出了右手,摟住了柳夢憐纖細的腰肢。

瞧著自己對麵,柳如水、莫巴、銀甲、許三多、雷師……相互間正頻頻舉碗痛飲。衛驚蟄心中是又興奮又惶恐,聞著柳夢憐身上的陣陣幽香,整個人都慢慢沉醉了。

可是衛驚蟄卻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正瞧著自己摟住柳夢憐的手臂,眸子裏耀人的神采在迅速黯淡。

白芙蓉酒量不好,並沒有跟眾人拚酒,此時注意到了風兒的異樣,瞧著緊緊依偎著的衛驚蟄柳夢憐,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悄悄走到風兒身邊坐下,說道:“風兒,聽說你的陣法很厲害,我白芙蓉有點不大相信。”

風兒晶瑩的眼睛中似乎有水汽在彌漫,狠狠瞪了白芙蓉一眼,卻不說話。

白芙蓉仍然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說道:“風兒,來,九宮之數我也跟衛大哥學過一些,嘿嘿,現在就考一考你……”

在白芙蓉不斷地插科打諢之下,風兒漸漸又變得充滿了活力,不時對白芙蓉揮舞著白皙的小拳頭。

六大壇酒,很快就剩下半壇了,而幾位吹噓自己如何如何海量的酒仙,此時紛紛變作了醉鬼,直咂巴著僵硬的舌頭卻無法將碗中酒一飲而盡了。

柳如水喝得舌頭也有點大了,忽聽大祭祀莫巴在耳邊低聲道:“柳長老,當心!莫巴有不好的預感,今晚恐怕不太平靜。”

柳如水心中震驚,臉上卻道:“莫巴,不必驚慌,外邊有幾位大師布置的陣法,就算有敵人前來,一時三遍應該闖不進來的。”話雖如此,其實他也並不清楚那些陣法的威力,一邊暗中將酒勁鎮住,一邊向衛驚蟄傳音道:“衛驚蟄,莫巴說今晚恐怕會有點事生,一會若有什麽變故生,你要照顧好我妹子。”柳夢憐對衛驚蟄的意他這個大哥最清楚,所以才會對衛驚蟄說出這番話來。

衛驚蟄聞言一驚,展開神識查擦方圓百裏的動靜,卻什麽也查擦不到。

眾人裏頭,雷師算是勉強清醒的一個,突然隻聽他大喝一聲道:“不妙,有人闖陣!”

陣法一途,高手與低手之間差距十分巨大。低手布陣隻能在自己經常呆的地方布置樞紐來感應陣法的動靜;高手布陣則講究“心念”,一旦有人闖陣布陣者就會感應得到,這種感應很微妙,不是刻意去做的,而是陣法完成時自然產生的。“心念”是很高深的陣法境界,隻有陣法宗師才能與陣法產生這種心靈上的聯係。

雷師、水師、火師三人無疑都達到了這種境界。在雷師驚覺的同時,醉倒在地的水師與火師也搖晃著掙起,水師茫然道:“咦,有人闖陣,究竟會是什麽人?”

火師剛掙起,又一屁股重重坐下,迷糊道:“呃,不管什麽人都好,闖入四係大陣也是有來無回……”

三人在九宮之數的推演上都達到了九九歸元的境界,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陣法宗師了,隻有風兒還停留在七七歸元上,無法感應到陣法的動靜。

距離部落營地兩百裏處,白頭翁薜山正與手下七大長老遙遙注視著遠處篝火出的那一點火光。

傷別離開口問道:“宗主,前方兩百裏處似乎有一個部落,也不知是哪一支遠古遺民,要不要屬下先行去查探一番?”

薜山麵無表地點點頭,說道:“好!去吧。”薜山突然停下也不是無的放矢,他心中也有一股不妙的預感,感覺到前方似乎正有一頭張開了大嘴的猛獸,等著自己這些人送上門去。

在“羅刹海”七大長老中,傷別離修為雖高,但勇武有餘,智謀不足,絲毫沒有察覺到幾位長老竊笑的眼神,大搖大擺地向前闖去。

才前進了十來丈距離,突然一道肉眼難辨的風刃在空氣中凝聚,無聲無息地向著傷別離頸項割來。

傷別離大吃一驚,在身後幾位長老的驚呼聲中,將頭一歪險險避過了這道風刃,可是幾綹頭仍然被鋒利的風刃切斷,往地麵緩緩墜落。

風刃超出了一定的距離後,突然消失在周圍的空氣中,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白頭翁薜山訝然道:“是陣法!”

七大長老中的魔劍客滔天浪也開口說道:“宗主,依屬下看來,這陣法並不簡單。屬下鬥膽,請宗主設想一下,方才濕婆魔尊大人似乎正是由這邊離開,難道魔尊大人早知道這裏的陣法不尋常,而意欲讓我等前來……”

薜山雙眉緊鎖,沉聲說道:“浪,你的意思是說,魔尊大人是讓我們當馬前卒?”

長老花千歲也飛上前來,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宗主,奴家讚同浪長老的意思。”

薜山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又聽到傷別離驚駭的呼聲。

可憐的傷別離在陣法中又遇上了凶險,一條水桶粗的火蟒與一顆電光四射的紫色雷球,在彌散開來的水霧遮掩下朝著傷別離襲去,同時在他的身後,五道鋒利的風刃在幾團漩渦狀氣流中產生,瞄準了他身上五處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