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衛驚蟄正在為領悟時空陣法的事情發愁,依偎在他懷裏的風兒卻是像突然間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離開了衛驚蟄的懷抱,滿臉歉意地說道:“驚蟄哥哥,對不起了,風兒現在要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衛驚蟄驚詫地問。

“去找夢憐姐姐,陪她聊聊天呀!”風雲擔憂地回答,“這麽多年來,夢憐姐姐的失憶症狀好像又加重了,如果沒有人陪她聊天的話,風兒擔心最後她會變得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些年來,每天的這個時候,風兒都會出去陪夢憐姐姐聊聊天,解解悶的。”

衛驚蟄聞言吃了一驚。他想不到柳夢憐的情況會如此嚴重,連問,“她身邊不是還有真武在麽?怎麽……”

“真武帝君他們要出去狙擊妖族的勢力,哪裏有時間陪夢憐姐姐呢?在這裏,也就我和雲姐姐能夠常常陪夢憐姐姐聊天。”

“原來是這樣……”衛驚蟄點了點頭,聽風兒提到雲無依,頓時又道,“風兒,雲師姐也在這裏?”回想起來,衛驚蟄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都不曾見過這位雲師姐了,記憶中最近的那一次,也還是在人間界極北冰原上的時候,在那一道貫通天地的金色光柱內,與風兒一起隔著那一層金色的光壁,遠遠地看了一眼而已。

聽到衛驚蟄詢問,風兒卻是搖了搖頭,“不,雲姐姐不在這裏。她隨著牟先生一起到了西大陸的東勝神洲,說是要留在那邊,超度那裏的亡靈。每隔一段時間,清源也會抽空過去找他們。”

聽到風兒口中所說的牟先生,衛驚蟄知道那人必定就是牟凡,牟凡是自己投入到輪回星河之後的轉世化身,是自己身上的一縷善念所化,他會到西大陸去普度眾生,那也在情理之中。想到牟凡,衛驚蟄頓時微微一歎,若當初自己不是走的玄殛證道的路子,恐怕這一縷善念,終將也會像那縷惡念所化的依凡一樣,被自己斬卻,最後以斬三屍證道的路子,證那稍遜一籌的混元大道。

兩人在空間中隨意地聊了一陣,風兒便去探望失憶症狀日重的柳夢憐去了,而衛驚蟄想起衛蒼穹的傳音,當下也便按原路走出了巫皇神殿。

巫皇神殿外,隻有衛蒼穹一人,而先前那幾個讓衛驚蟄感到陌生的麵孔,以及衛敦煌都已不見了蹤影。

衛驚蟄連忙問衛蒼穹道:“父親,方才那幾人……”

衛蒼穹一怔,隨即便明白了衛驚蟄口中所指,連微笑回道:“哦,你是說那幾個人啊!他們是當年的水師、火師、山師的後人。這些年來,他們的後人,一直負責我們‘靈仆宮’的陣法布設,如果不是他們,我們想要隱匿在這個山穀之中,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來如此。衛驚蟄輕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以當年的水師火師等人的資質,即使有自己傳授“九黎大巫咒”,但要想修煉到擁有無盡壽命的天巫境界,那幾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兩萬多年過去,這幾位故人恐怕也早已亡故,隻剩下這些依附在“靈仆宮”之下的血脈。

“父親,水大叔他們當初在大限到時,那轉化之後的亡靈之軀……”衛驚蟄唯一不明白的,是水師火師這些人,就算壽命已盡,變成亡靈,可是隻要小心一些,仍然能夠在這山穀中生存,卻不知為何他們沒有出現?按照衛驚蟄的猜測,在這“靈仆宮”中,雖然有不少佛門高手,但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對水師他們出手。

“是水師他們自己要求的……”衛蒼穹暗暗一歎,“當初我們就感覺到了仙界的仙靈之氣在不斷流失,水師他們擔心仙界中僅存的仙靈之氣,不足以支撐到輪回秩序恢複,是以便極力要求,讓燃燈佛祖將他們的亡靈之軀淨化,重新回歸到天地當中……蟄兒,你也無須為他們感到難過,他們走的時候,並沒有留下什麽遺憾……”

聽著衛蒼穹的話,衛驚蟄的心情雖然有些沉重,可是這些年來見多了生離死別,特別是自己在神界闖**的時候,經常處於生死關頭,所以對這些事情更是看得開了。聽得衛蒼穹安慰,頓時笑道:“父親,我隻是感到生命無常,太過讓人感到無奈而已。至於他們的後人……我會根據各人的資質,將我所會的陣法傳授給他們,至於能夠掌握多少,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衛蒼穹聞言大笑,“蟄兒,不是我誇讚自己的兒子。你可是曾經闖**過神界的人,有你這位陣法大宗師親自傳授,就算隻是一點皮毛,也足夠他們學的了。至於你煉器的本事,你看看敦煌那個小子,有沒有這方麵的潛質?”

聽到衛蒼穹的話,衛驚蟄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自己的父親兜來兜去,還是想讓自己將煉器的本領教給孫子啊,難怪人們常說,祖孫之間要比父子之間更親一些,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父親放心,隻要敦煌想學,我一定盡力教他!”提到這個與自己才隻是初次見麵的兒子,衛驚蟄頓時感到一陣虧欠。這麽多年來,自己在神界當中闖**,連風兒在仙界中為自己生了個兒子都不知道,如果返回仙界,兒子竟然都具備仙帝高手的實力了……想到這些,衛驚蟄頓時在心中責備自己,抱怨自己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蟄兒,敦煌那孩子,自小便從風兒那裏聽到了不少關於你的傳說,知道你是仙界中有名的匠仙,從小就嚷嚷著要學習煉器的本事。那幾位匠仙,太乙、阮項、冗艮他們,曾經也想將敦煌收為弟子,可惜那孩子死活不願意,說隻想向你學習煉器的本事……嘿嘿,這次你回來了,正好可以教他,他的‘三昧真火’,如今也早已到了大成的地步了……”

衛驚蟄聞言點頭,“隻要他想學,我會教他的。那孩子跟我才隻是第一次見麵,怕生得很,就算心裏想向我學東西,恐怕也開不了這個口……算了,得會見到他,我再跟他好好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