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重腳輕,又擔心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一瞬間就頭暈目眩,在一片嘈雜的叫喊聲,自己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
對於我暈倒這件事情,一共有兩個版本。
一個是我體弱,招架不住大師姐那令整個道院修行者聞風喪膽的羞羞鐵拳,直接被打的七竅流血,生死不明。
另一個就是關於韓知畫的命運,是我看到了她未來未知的命運,發現了恐怖的事情,所以被嚇得眼睛出血。
等到再度我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正睡在修煉室的**,腦袋暈的要命,剛一清醒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是被清除了記憶一般。
看著室內的燈是亮著的,我心裏立即安心不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至少這雙招子沒有出問題,否則那個表演賽真就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自己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也不知道這個過程中有沒有人來看過我,總之現在肚子餓得要命。
回想著整個過程,我實在想不起來用月之天眼去看韓知畫的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麽,雖然感覺那段記憶還在,但缺了一把打開的鑰匙,宛如被塵封了一般。
思考了幾分鍾,並沒有什麽結果,我又想到了在修道場中,韓知畫給我的東西,記得自己放進了兜裏,隨手一抹那東西還在。
我立即掏了出來,發現那竟然是用一種很特別的紙,折疊的一隻千紙鶴,而且隱約還能看到裏邊有字,再也沒有想其他的,立即就拆開來看。
那是一封很簡短的信,內容是:“我想總有一天會遇到你,這是你我之間的緣分,所以先寫了這段話給你,當你看的時候,我們約在第三夜初入子時,到時候我會在相遇的地方等你,如果你不來我會等你一整晚。”
看到裏邊的內容,我原本並不打算去,但是想到韓知畫主動幫我,同樣身為道院的修行者,她肯定不會害我,也正好把自己已經有女朋友這件事情跟她說清楚,省得以後造成更多的誤會和麻煩。
當然,隻要她願意的話,她這個朋友我還是願意結交的。
此時是晚上十點多,正好沒有錯過信中所寫的時間。
我推門走出了訓練室,外麵靜悄悄的,但仔細去聆聽的話,不難聽到緊挨的一間間修煉室中有細微的吐納聲音,顯然每個人都在潛心修煉中。
今夜的夜色並不怎麽樣,還有一些陰沉,等到走到修煉場的時候,已經開始下起了蒙蒙小雨,自己的肚子就更餓了,但還不知道飯堂在什麽地方,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忍饑挨餓等著,想著到時候問問韓知畫,看看在什麽位置,這個點有沒有夜宵之類的。
果不其然,我站在大殿的屋簷之下,便看到韓知畫如約而至,她看到我的那一刻,也不由地流露出吃驚的神情。
“我還以為你還沒有醒,今晚不會來呢!”
韓知畫說完的時候,如釋重負地長籲一口氣,接著就問:“你的身體沒事吧?眼睛也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已經忍不住在捂著肚子說:“都沒事,就是感覺特別的餓。”
“喏,給你,我早就想到了。”
說著,韓知畫提起了手裏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個雙層食盒,她咬著嘴唇說:“我向戒酒師兄打聽過了,說你兩天都在昏迷沒吃東西,想著如果你醒了來赴約,肯定會很餓,所以就提前準備了一些吃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民以食為天,即便是我們這種修行者也不例外,我道了一句謝,顧不得想其他的,盤膝坐下之後,打開食盒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甚至是肉還是飯都沒品出來,一個勁地往嘴裏邊填,好幾次都吃的噎的眼睛都硬了。
“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
韓知畫帶著無奈的笑聲,接著就遞給我一瓶水,打開我便是往下順嗓子眼的食物,一直把兩層的東西都吃完,才開始回味殘留在口中的美味。
當我填飽肚子後,才有精力去觀察韓知畫,發現她雖然穿著這裏統一的灰色道袍,卻發現她故意把領口撐開了一些,原本紮著的黑發,也放了下來,猶如黑瀑般的順背滑落而下。
這樣的打扮,她想幹什麽?
“知畫師姐,我不太喜歡兜圈子,你約我到這裏是不是想和我結為道侶?”見她顧左右而言他的聊著,我便主動先問道。
“大千師弟,雖然這僅僅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但我想問你,你對我有沒有感覺?”韓知畫看著我問。
我立即實話實說,道:“你人不錯,我也不討厭你,但是我有女朋友,所以沒辦法和你結成道侶,還請知畫師姐理解。”
聽到我這麽一說,韓知畫的臉色微微一變,忽然就苦笑道:“我不知道戒酒師兄有沒有告訴過你,道侶之間隻是互相幫助修煉,發展的好以後離開道院才會喜結連理,而在道院中誰都不能越雷霆半步。”
我點了點頭說:“說過,但即便是那樣的關係,我也不想擁有,那會對不起我女朋友,外界把這樣的關係叫曖昧,想必你也應該清楚。”
“那你難道就沒有半分的喜歡我嗎?”韓知畫說著,整張臉就湊了過來。
我立即往後退,並站了起來,說:“我並不反感你,但也談不上喜歡,我有喜歡的人,這點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不管你認為這是思想封建,還是我自認為的潔身自好,我說了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這個人沒幾個朋友,但隻要是我的朋友,我……”
“好了,不要說了。”
韓知畫忽然打斷了我的話,她嗪首低了下去,地麵開始出現了雨水,但這可是房簷下,又沒有多大的風,雨水不可能吹進來,是她在哭。
我整個人有些慌亂,內心不由地心生憐憫,她看起來和我年齡相仿,想到她一個人拿著那麽大一個掃帚在訓練場清掃,又在那麽多人麵前幫我解圍,一時間內心不由地被猛戳。
但是,我自己十分的清楚,如果我對韓知畫留情,那從另外一個角度就是傷害任靈萱,那是一個願意為我付出生命的女人,自己絕對不能當那個負心漢。
“也許這是我一見鍾情的孽緣,可它並不是你的。”
沉默了良久之後,韓知畫帶著輕微的哭聲說了出來,用寬鬆的道袍袖子拭麵,她緩緩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我會把這份情藏在心裏,以後我們做朋友吧!”
“好!”我立即就答應了下來,可內心並沒有這麽痛快,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聽戒酒師兄說你的酒量很好,以後很可能繼承九師叔的衣缽,我們一起去喝酒吧,義結金蘭怎麽樣?”
“好!”
我再度答應,然後從韓知畫的手裏接過了一把油紙傘,兩個人撐著傘,並肩朝著北邊的酒池走去。
到了酒池之後,韓知畫結法印,接觸了酒池的封印,打了一些酒,整個過程我都站在她的旁邊為她撐傘,不是我故意去看的,而是她的道袍穿的太不嚴實了,從張開的領口往下真是看得清楚。
回到了亭子中,我和韓知畫就開始碰杯,就像上次和戒酒子那樣,一口一杯地喝著,想著隻要她不提結為道侶的事情,而且要義結金蘭,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麽?
喝了差不多將近一斤,我知道自己已經到量了,便是舉起最後一杯說:“知畫師姐,再喝我就醉了,我們回去吧!”
韓知畫點了點頭,和我再度碰杯之後,在我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她對我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嘴裏念念有詞,起初以為是準備“拜把子”的口號,但是越聽越不對勁,那好像是某種法咒似的。
當聽完之後,我不由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中出現了異樣,感覺她才是最美的,自己竟然要拒絕一個堪比西施的美女,真是罪大惡極,而且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
“大千,我還是想要和你結為道侶。”韓知畫這話一說完,整個人站了起來,走過了就往我的腿上坐,來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就香玉滿懷,她的雙臂抱住了我的脖子。
在這一刻,我的腦海裏邊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內心世界也是山搖地動,要不是丹田中的純陽之氣自動運作起了作用,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什麽。
“大千,你沒事吧?”此時,韓知畫盯著我問道。
“我,我沒事,可是我們這樣不太好,我,我……”我整個人腦袋裏邊亂成一鍋粥,感覺自己非常喜歡眼前這個女人,但在內心的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那並不是真的,而且如果我那樣做了,會對不起她。
“你再看看我,有沒有很喜歡我?”韓知畫口吐如蘭花般的香氣,醉眼迷離地看著再度我問道。
“我非常喜歡你。”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把現在想的脫口而出。
“那你喜歡我,還是喜歡你在外界的那個女朋友呢?”韓知畫繼續追問。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是誰?我竟然一時間想不起自己的女朋友叫什麽,但是被她這麽一問內心卻有著強烈的反感,而她卻繼續追問著。
片刻之後,我忍不住說:“我喜歡的人隻有你,不是她。”
“既然你喜歡我,那就吻我,這樣我們就成了名正言順的道侶,以後可以一起修煉一起進步,到了外麵你還可以占有我的。”韓知畫說著,兩條胳膊抱著我的脖子更緊了,身體上的香氣幾乎讓我無法呼吸,更不可能去想其他的。
當我準備抬起雙手去捧她的臉頰時候,忽然內心深處出現了一抹異樣的感覺,那感覺來源於我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它似乎很是時候的在提醒我,它現在代表著某個人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