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人的行為帶著鬼鬼祟祟的成分,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繼續追著問,而這時候卻真的聽到腳步聲,一看人高馬大的,不是武德又能是誰?

“聽顏大小姐說,你們又打了一架,還打贏了對不對?”武德在遠處就開始叫喊起來,一臉的急不可耐地問道。

我能猜到,可能是顏靈玉回去之後,大致把情況說了說,武德那性格自然忍不住,看到有她照顧鴻羽居士,立即就問清楚方位,跑過來湊熱鬧。

“來得正好,這些有些東西需要埋,你也過來幫忙挖挖坑、填填土什麽的。”

我看到他之後,立即就明白自己不用做這些打下手的活兒,再說自己身上有傷,也不合適這樣費力的工作,對他說道。

“沒問題。”

武德答應的很爽快,過來就開始數落喬林,說:“來之前就看出那姓喬的有問題,本來以為他卸羊腿不殺羊就夠變態了,沒想到還有更變態的,竟然把自己煉成了人妖,難道他練得是《葵花寶典》嗎?”

“是妖人,不是什麽人妖。”我很是無語地給他解釋道。

武德挖了一個大坑,是負責把喬林之前煉化的那具跳屍埋進去的,雖然它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但體內短時間還是存在屍毒的,萬一被那個不懂事的小朋友,或者是好奇心太重的村民發現,到時候難免出問題。

秋道人把現場的其他地方清理了一遍,主要還是將凝聚於此處的陰煞之氣驅散,避免聚生事,之後他把乾坤袋丟給了我。

我正在充滿新鮮地把一件件東西放進去,就聽到秋道人說:“你們兩個在這裏待上半個時辰,不要讓任何人進入這個範圍,完事再回去。”說完,他抱著手就往回走。

武德是累的,我是有傷在身,所以我們兩個師兄弟便找了棵大樹靠著休息,期間武德摸出煙抽了一支,遞給我一支說:“來,師兄,解解乏。”

我是真的身心疲憊,便也沒有推辭,第一次接過了他的煙,在他給我點了之後,抽了幾口嗆的要命,便丟到了一旁。

武德笑了笑說:“第一次都這樣,不可避免的,慢慢習慣了就好。”

頓了頓,他就問我道:“之前顏大小姐說的也不是很清楚,你給師弟好好說說,到底那喬林有多變態,又是怎麽被你們弄死的?”

聽到武德這話,也是因為閑的,我便把從喬林詭異的笑容出現,過程和他惡鬥一場,連張繼雅也現身幫忙,最後把喬林收拾掉,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武德整個人聽得有些出聲,要不是我提醒他,煙頭都要燙到他的夾著的兩根手指了,他立即又把我剛剛丟掉的大半截撿了起來,對上之後說:“照師兄你這麽說,以後你不但多了一個乾坤袋寶貝,還多了個能幫你打架的漂亮女鬼是吧?”

聽到武德的話,我隻能是笑了笑,求人不如求己,再者自己是個男人,沒理由讓一個女人保護,而且她現在又是靈體,自身也需要修煉,能不用就盡量不用,除非是碰到噬魂鬼王或者紫檀木珠裏邊之前居住的那位,沒辦法的時候再用這層關係。

可能是受到爺爺的影響,我總覺得自己應該去保護身邊的人,但又因為自己實力不夠,無法做到像他老人家那樣猶如神佛般的存在,出現在什麽地方都會給人一種安全感。

但這將是我未來努力的方向,尤其是從奶奶出事之後,這樣的想法早已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這條路不管有多長,即便一路上從充滿了荊棘,我也會披荊斬棘,勇往無前。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在遇到事情的事情,隻能自己抱怨,給自己找那些奇怪的借口,到最後還是其他人的幫忙,才一次次的化險為夷。

人這一生是需要幫扶你的貴人,但如果你是一塊爛泥的話,即便是貴人也無法把你扶上牆,而且貴人也會與你繞道而行,打鐵還需自身硬。

正在我想著這些,下著決心的時候,武德忽然推了我一把問:“師兄,你想什麽想的那麽入神啊?”

“沒什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轉頭對武德說。

武德看了看時間,嗯了一聲,便是站了起來,攙扶了我一把,兩個人便順著原路,前往我們這兩夜居住的那個破房子去。

等到我們回去的時候,正看到秋道人和顏靈玉坐在篝火旁,小聲地交談著,而鴻羽居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來,正在捅一個螞蟻窩,大晚上的還把人家螞蟻一家人搞得雞飛狗跳的,她自己玩的一個勁傻樂。

“大千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在看到我之後,鴻羽居士立即嘴角上揚,麵露開心之色,她臉上的酒窩足以讓覺得部分男人沉醉,誰讓她正是顏值巔峰,又是成熟有韻味的年齡呢?

看到鴻羽居士的模樣,我會心一笑,說:“是啊,終於回來了,這幾天可把我累壞了。”

顏靈玉見我們師兄弟回來,她立即起身,拿出一個備用的醫藥箱,然後讓我把上衣脫掉,又將褲子卷起來,開始給我堅持傷勢,處理那些肉眼可見的外傷。

我身上的傷口極多,看起來密密麻麻很是恐怖,但並沒有太深的傷痕,消過毒擦藥之後,稍微嚴重的就用創可貼貼上,事後又吃了消炎藥,以免得破傷風。

吃過藥之後,顏靈玉又從背部裏邊拿出一袋塑封的蔬菜,用帶著的小鍋給我們煮了蔬菜湯喝,煮熟的速度是很快的,但是我們喝的更快,尤其是武德還偷偷隨身帶了散白酒,他是連喝帶喝,整個人給別人的狀態就是,他已經舒服的快要命了。

吃過東西之後,顏靈玉讓我們回睡袋中休息,今晚的第一個夜班又她來守,看她如此的執拗,大家也沒有和她爭奪,各自就回了自己的睡袋中。

對於身心俱疲的我而言,脫了鞋襪,鑽進睡袋中不到三分鍾,便是直接睡著了,甚至我都懷疑自己有一段時間是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太累了,已經完全顧不得想太多了。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我還是被武德叫起來,一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這是我記憶中以來,第一次比武德起的還要晚,是由他把我叫起來的,而不是以往那樣我叫他。

不知道是問題解決了,還是今天的天氣變得特別的好,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整個宿名村沐浴在日光之下,連身心都得到了釋放。

上街看到那些村裏坐街的老頭老太太,他們也是笑容可掬,我們和他們禮貌的打招呼,他們也笑著點頭回應我們。

今天我們就決定要離開了,提前吃過了午飯,我們收拾了行囊,便朝著來時的路而回,我在回程中給自己製定了一個小目標,那就是把剩餘的《半山道術》全部過一遍,大部分現在已經記住了,剩下的小細節也不能忽視。

此外,在幫任靈萱恢複三魂六魄的事情上,現如今除了找到了瑪瑙石、硨磲和紫檀木之外,還在那個大坑中發現了極品翡翠,現在就剩下白玉和田黃石,隻要找到剩下的兩種極品寶石,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她便會做回正常人。

可是,問題又來了,我不確定這兩種極品寶石身在何處,又該如何去找,完全沒有頭緒,看來隻能是聯係爺爺他們,看看他們老哥三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一路上,可能是因為走在回家的路上,等到我們上了車,心情都變得格外的好,在沿途的一家相當有牌麵的飯店吃了一頓大餐,一切的陰霾就完全清掃一空。

有時候,真的是一頓飯的事情,完全是處於每個人自身的心情,心情好了什麽都不是事兒,心情不好的話,那看什麽都不順眼,顯然還是要自我調理心情才是。

開了大半天的車,我們在一家縣城最高檔的酒店住下,每個人都先洗了個澡,將這幾天的疲憊和汙垢全都洗刷幹淨,立即身體也變得輕鬆起來。

擼串!喝啤酒!

這是我們在宿名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行人坐在露天的大排檔中,開始有說有笑的聊天,吃東西,刷抖音。

這可能才是屬於現代人的生活,我們也更加適應這樣的節奏,不知不覺天色已晚,便是招呼著大家回去睡覺,畢竟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回去。

借助酒精的作用,我躺下就很快入睡,可是睡著了沒有多大一會兒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陣陣奇怪的聲音,本以為那是在做夢,但隨著那聲音再靠近,我猛然坐了起來。

武德還是呼呼大睡,仿佛這聲音完全入不了他的耳朵。

但是,當我聽清楚這個聲音之後,不由地一陣背脊發涼,怎麽可能會是那東西,畢竟我們已經離開宿名村有一天多的路程,它怎麽可能從那邊跟到這裏來?

想著,我已經一拍乾坤袋,裏邊的金剛傘隨即出現在手中,提著就直接下了樓。

我們所在的這個小縣城,到了此時晚上十一點半,幾乎是看不到半個行人的,但是那嬰兒般的啼哭聲,不間斷的響起,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對於它怎麽來的,我已經不想去猜測,但這好幾百裏的路程,它為什麽要跟上來,非要死纏著我們不放,這該死的龜蛇怪物。

“是那個東西嗎?”顏靈玉也從樓上跑了下來,她手裏提著一把槍,這換成荒郊野外並不奇怪,但是回到人類生活的地方,總覺得很是不習慣。

“不知道,隻是聽到聲音了,並沒有看到,應該是那龜蛇跟上來了。”我對顏靈玉說。

此時,武德也下來了,他衣服都沒有穿好,一雙小眼睛來回地轉著說:“你們是不是也聽到嬰兒的哭聲了?這地方敢情鬧鬼啊?”

“不是鬧鬼,是一種叫龜蛇的怪物,我們和它交過手,你一定要小心。”我提醒道。

在我們三個人警惕之下,那嬰兒般的哭聲越來越近,好像已經到了附近,卻看不到它的蹤影,內心一時間無比著急,便尋覓著一會兒可以躲避的地方。

這個功夫之下,忽然就看到遠處有幾道黑影掠過,為首的那一個明顯比後麵的要大上一倍之多,隨著它們出現在酒店的霓虹之下,立即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果然是龜蛇,而且這一次足足有五頭,最大的就是我們先前見的那頭,最小的也有家裏養的土狗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