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確認,如果我此刻不是化作鬼魂,也不是眼花,更不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那自己的胸口確實並沒有血洞,隻有一個類似於大梅花的烙印。
想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河水的潺潺涼意,已經渾身散架的難受,全都一個勁催著我,一切都能上岸再說。
河水並不湍急,所以我還是很快就爬上岸,本來衣服也全都撕掉,掃了一圈四下無人,我便全都脫掉,開始再三確認自己的傷勢。
肉眼可見,除了胸口上大梅花疤痕之外,也就是小腹上有明顯的紅腫,歪著頭看了一眼右邊的肋骨也是如此,隻剩下看不到的後背,怕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這一下,我就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親眼所見一臂長的短劍,已經隻剩下劍柄,那肯定是穿透的,即便穿不透也應該留下個大血窟窿,而不是像我這樣的,連十分明顯的傷口都看不到,這不但不科學,而且還不玄學。
想了半天,我隻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問題出在那把劍上。
唯一的解釋,那是一把“收縮劍”,在古代這是一種劍殺假死的障眼法,而現如今把這類劍一般用於拍攝影視劇上,網上很多地方都可以找到賣這種劍的。
我隻是搞不清楚,從氣度和身手來看,他說他自己是道院的右護法,院長身邊的金牌打手,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以我現在的水平,不要說一般人,就是練過三五年的人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那麽我現在沒有死,而他來的目的,從結果來看也不是為了殺我,看來他隻是為了揍我一頓,嚇唬嚇唬我,目的是為了替霍四娘出氣。
“唉……”我無奈地坐在河邊歎了一口氣,這霍四娘真是我的克星,因為她的出現,導致我總是不得安生,不否認在救我的時候,她也是竭盡全力,現如今卻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揍,一時間對她的感覺,真的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霍四娘,你是上天派來玩我的吧?”
在四下無人的青青草地上,我忍不住放聲大吼一聲,可能是用力過猛,又受到了毒打,立即胸口、後背、側腰和腹部,四處幾乎同時傳來劇痛,不由地連連咳嗽起來。
釋放了一下自己糟糕的情緒,接著又開始想一個擺在眼前的問題,道院院長身邊有這樣頂尖的高手,還沒有使出任何的道法和法術,便已經如此的變態,我真的有能力跑到道院去替張繼雅討回公道嗎?
再者,通過半麵具男饕隕的出現,他也在像我傳達院長的為人和做事手法,已經不是不講道理那麽簡單,很明顯他就是道理,一切的對與錯都是他來評判,說白了他掌握著整個遊戲的規則。
這樣的人,對於我來說,那就是天啊!
想這些的時候,我已經開始點火烘烤衣服,盯著火苗和煙霧許久,我終於下定了決心,還是要按照自己之前想的來,有句老話說得好,在這個世間“理大於天”,我就不相信當著全道院道師和修行者的麵,他院長就什麽都不顧及,直接讓饕隕弄死我?
如此這般想,我瞬間就釋懷了,反正張繼雅的公道,必須由我討回來,否則我對不起她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有愧於她,也又愧於自己的內心。
等到衣服烘烤的差不多,我便是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也很慢的速度,找到了就近的一條公路,攔了好幾輛車,終於有一輛停了下來,直接給他轉了五百塊錢,才得到了司機的同意,把我拉往凡人閣。
時間過得真快,等我到凡人閣門口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結果店門卻是鎖著的,也不知道我師父秋道人和師弟武德,這個點跑哪裏去了,按理說秋道人受著傷,應該在鋪子裏邊才對,可是門不但鎖著,而且卷閘都拉下來了。
無奈之下,我便是給武德打了個電話,這一次他很快就接起來了,問清楚之後才知道,他現在正在市區,秋道人也過去了,今天早上過去的,說是隻有市區才有高級護工。
此刻,我渾身酸痛,實在不想再舟車勞頓地過去,知道一般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會留鑰匙的,畢竟東子還在家裏看門,要是走的時間長了,肯定會有人來喂狗的。
我坐在不遠處我們一直經常關顧的飯店,老板和老板娘一看到我,還是非常稀罕的,因為店裏沒有什麽人,他們就和我聊起了天,問我們師徒有一段時間沒來,是不是他們的菜品出了問題,還是其他怎麽回事?
當然,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撒謊,便說自己去外地求學了,我師父秋道人他們也比較忙,自己這不是一回來就跑過來吃飯,讓他們趕快去準備飯菜。
確實是因為我除了下飛機吃了一口,餘下都沒有吃,又經過那麽劇烈的“打鬥”,體力消耗的太過於嚴重,現在已經餓的前行貼後背了。
“麗麗,你不要隨便濫用同情心好不好?你給他錢,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像他那種人屬於爛泥扶不上牆,一天神神叨叨的,說什麽修道的話,他又不去當道士,我們快讓他餓死算了。”
正在我吃飯的時候,外麵走進來兩個年齡相仿的女生,她們年紀不大也不小,估摸也就是十八歲剛成年,其中一個豎著馬尾辮的女生,對另外一個長發披肩的女生說道。
兩個人就挨著我的桌子,坐在了我的背後,繼續交談起來。
此刻,長發披肩名叫麗麗的女生,說道:“小靜,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哥,雖然不是我親哥,但是小時候我爸媽比較忙,經常把我送到姑姑家,他也對我不錯,我記得他還經常背我,那時候他也就十來歲。”
“那現在呢?他都快三十了,像他這麽大的男人,而且那麽早就退學了,一般孩子都一兩個了,而他一天想著修道成仙,我看他是小說看多了,已經走火入魔了!”馬尾辮小靜繼續數落道。
一聽到這話,我就莫名其妙有些無語,這人總是因為自己沒有見過,確真實存在的事情,以她自己的小世界去看待這個大世界,以為那就是全世界,這種井底之蛙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一時間忍不住,開始不由地搖頭歎息,並伴隨著連連的哼笑聲。
“我忍你很久了,你這個人有病吧?”過了一會兒,隨著兩個女生的談話終止,便看到小靜叉著腰,指著我的鼻子質問道。
“你才有病吧,我吃個飯招你惹你了?”
可能是下午被人暴揍了一頓,我的心情也不太好,又碰到這麽一個潑辣的女生,上來就臉沒好臉,話沒有好話,立即就忍不住懟了回去問道。
小靜繼續氣勢洶洶地說:“你就招了就惹了,我們姐妹兩個聊個天,你一個勁哼哧什麽?你這人真有毛病!”
我冷哼一聲說:“這裏是飯店,不是你家,我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吃個飯還要受你的鳥氣,無知的黃毛丫頭片子!”
“你說誰黃毛丫頭片子呢?”
一聽到這話,小靜就仿佛貓被踩了尾巴似的,整個人徹底就炸了,冷不防就直接抄起我麵前還剩下的半盤菜,劈頭蓋臉朝我砸來。
我沒料到她一個女生,敢幾句話不合就動手的,換作以往我肯定可以直接打飛,但是被揍完之後,自己抬胳膊相當的吃力,慢了半拍就把灑了一臉的菜和菜湯,並且有點低估了這個女生的力氣。
啪!
盤子在砸到我臉的那一刻,便是應聲而碎,這一下我的火“騰”地一下,從內心的最深處爆發,自己直接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