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什麽？”
這話沒人答了，蘇錦瑟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他們看著蕭煜。
蘇錦瑟假做頭疼狀對蕭煜訴苦，“你看看，他們就是看上了寶貝，其實對我這個太子妃還不是十分信任。”
蕭煜也很配合，馬上看他們一眼，但還是沒人說話。
蘇錦瑟從容把鉤鎖收好，“這東西我做出來也不容易，你們若是願意出價，我也是好商量的。”
他們先是驚訝太子妃竟然還會做兵器，這對太子來說可是一大助力。
但欣喜之後又愁起來，他們跟著太子殿下雖說荷包裏不少，但直覺這鉤鎖要價不菲，斷然不會是他們買得起的。
“說個價唄，我本來也是準備改良一下然後讓你們主子量產一人配一個，但現在這個還有暗器，就十分複雜，你們要是想買還真得斟酌一下。”
果然不便宜，十人不少都蠢蠢欲動，麵麵相覷下還是商量出了個辦法，合買。
蕭煜在一邊看戲，也順便拿了個鉤鎖在手裏研究。
蘇錦瑟不管他，聽下屬們還價。
“一千兩太子妃以為如何？”
“嗯……還差點。”
“這，這咱們就有些吃力了。”
蘇錦瑟也不知道他們湊起來有多少錢，此刻純粹是想知道這鉤鎖的市場如何，於是她轉向蕭煜問他。
“你覺得我若是賣給蕭湛，他肯花多少錢買？”
“阿湛不缺錢，若是從你手裏買，怕是多少錢都舍得。”
“嘖，這個時候拈酸吃醋的做什麽，我問你正經事呢。”
【也不怕被手下人笑話。】蘇錦瑟這麽想的時候就注意到本來要買鉤鎖的幾人竊笑起來，蕭煜總不會不在意吧？
蕭煜放下鉤鎖，似乎弄明白了，再看著蘇錦瑟道，“夫人為何不問我？”
“啊？”蘇錦瑟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怎麽能問他呢？
蕭煜繼續道，“你們先回去，等我跟太子妃商量好了替你們一人買一把。”
“是！”這一聲格外嘹亮，給蘇錦瑟嚇了一跳，她頓時明白是眼前這個男人開始爭風吃醋了。
【至於麽？】
“至於。”蕭煜溫和不失堅定的回答她，與此同時眼睛亮亮地看著她。
“好嘛，那我問你，你出多少錢。”
“夫人無非是想知道作價幾何，還是心裏裝著別人？”
蘇錦瑟實在無語，“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她也不介意戲弄他一下，不等蕭煜回答就繼續道，“裝著的也不是別人啊，那不是你親弟弟，是你的阿湛麽？”
蘇錦瑟故作無辜，看的蕭煜笑的更加溫和，這樣雖然看起來更危險，但蘇錦瑟吞了下口水還是忍不住繼續刺激他。
“我說的也沒錯吧，你不是挺看重他麽？”
“夫人莫要再這樣了，不是時候，晚些我將結果差人送到你房裏。”說完蕭煜就喊來春紅，自己去了書房。
留下蘇錦瑟一頭霧水，“他這是怎麽了？”
春紅看了看蘇錦瑟的衣裳頓時了然，“主子，您月信來了都不知道，弄髒衣裳了。”
【啊這，丟人了。】
蘇錦瑟紅著臉道，“那你走在我後麵給我擋住，咱們快回去換了。剛才肯定被他看見了啊怎麽辦。”
“殿下也不是第一回見主子出醜了，主子大可不必在意。”
“你知道什麽？我哪出醜這麽多？還都給他看見了？”
春紅不說了，給她擋著，二人慢吞吞的回去。
蕭煜也不全是為此才避開，節度使遇襲的事情還需要有人處理，但他奇怪的是人遲遲不來找自己，等到他不放心了去接蘇錦瑟回來，還是沒見節度使的人。
他踱步在書房裏，微微皺眉沉思。
這樣雖然出乎意料卻也有跡可循，要麽是沒懷疑到他們二人，要麽是知道了也不敢來，或者藏著更多不能見麵的原因。
蕭煜做下，心裏卻沒有安定，他閉目，想起在長街上的騎兵隊伍，氣勢洶洶目空一切，這大約就是節度使的做派。
好在首府的百姓看上去也還好，並沒有受欺壓的樣子，但對這一點蕭煜還是存疑，他屈起指節，一下一下敲桌麵，想了想還是決定最近尋一天自己去探訪。
京郊密林裏，今日都說祿王殿下，也就是他們主子要來，於是齊刷刷整好精氣神，準備好好歡迎一下。
但蕭湛真來時卻沒人認得出，還是他自己從周圍的布防鑽了空子進來，轉悠了一大圈被發現是生麵孔。
“你到底是誰？”這人不客氣的逼近蕭湛，從氣場來看這人不簡單，但他也沒想到是蕭湛。
被越來越多人包圍起來的蕭湛絲毫不著急，自顧自道，“從西南角那個木樁子旁邊的草裏過來的，最近京城可有什麽消息？”
這自說自話實在是讓人看不明白，士兵們皺著眉看他，仍然氣勢洶洶。
蕭湛繼續道，“你們管事的呢？”
說曹操，曹操到，領頭的隊長很快就跑來，賠笑道，“殿下見笑了，西南那處已經給堵上了，大夥兒是沒見過您才如此。”
一語既出，四下嘩然，這竟然就是蕭湛——主要是好像不怎麽高。
在征兵需要身高條件的京城，蕭湛的身高的確有些不夠看，但他是貴胄，此番大家的心情都十分微妙。
蕭湛不在意這些，隻是跟那隊長去了。
“你們說這算什麽？”
“什麽算什麽？”
“你不都看見了，就這麽個……”
“慎言！”
“得了，咱們為他犯險如今還不知道按兵不動這麽久要做什麽，說幾句還說不得了。再說了，就咱們兄弟幾個說悄悄話，你總不至於告發我。”
這話倒沒錯，且不少人對蕭湛的模樣主要是身高失望，尤其是看隊長對他畢恭畢敬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出生入死的人聚在一起，就更容易對功績服從，更何況騎兵營交到蕭湛手裏也不見他花心思收服，隻是發號施令。
“你再怎麽說也是他是祿王，小心點吧。集合了，別想七想八的。”
騎兵營小隊因為蕭湛的到來都集結在營地中間，蕭湛站在篝火麵前，等人到齊了卻看著隊長道，“我有讓你把人都叫來麽？”
隊長怔住了，下麵隊員也怔住了，蕭湛卻繼續道，“該做什麽繼續做，沒我命令妄動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