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嚴君卿宛若一個小女人一般的姿態。

看在眼裏的沈玨多少也有些心疼。

“你們和林道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走到這一步明顯是有原因的吧?”

“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幫你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機會幫你們從中調和……”

然而沈玨的這番話,並沒能讓嚴君卿感到任何安慰。

反倒是讓她更加崩潰。

略顯沉重的嗚咽聲從她喉嚨裏傳出,淚水將她的麵龐完全覆蓋。

“你……”

“沈玨,算我求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

麵對嚴君卿的哀求,沈玨終歸是心軟了。

“好……但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做什麽傻事,好嗎?”

嚴君卿點了點頭,隨後整個人彎下了腰,整個人趴在地上。

沈玨已經看不見嚴君卿的臉,但她能真切感受到對方的此刻的痛苦。

她轉過身不敢再去看好友,隨後默默退出了大殿。

見沈玨出來,薑玉明立刻來到她麵前。

“情況怎麽樣?”他有些焦急地問道。

周圍的寒意已經在逐漸退去,這本該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嚴君卿體內的九陰寒毒沒有解決,這些寒意根本不會消退。

但此刻沈玨臉上的表情,讓薑玉明有些不祥的預感。

看到薑玉明臉上的表情,沈玨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出了問題。

連忙換了一副神態不讓對方看到破綻。

“已經醒過來了,但是這藥膏畢竟是用劇毒之物煉製的,我擔心會有什麽副作用。”

薑玉明再次鬆了口氣,林道源都出手了,應該不會再出現問題了吧?

“宗主,現在宗門事務繁雜,這裏就交給我吧。”

“林道源也已經回來了,要是出了問題我會去找他的。”

薑玉明思考片刻後,也是緩緩點頭。

現在異族入侵剛剛結束,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

而且以合歡宗為首的勢力才剛被解決掉,誰知道以劍宗為首的那一批會不會對萬法宗產生想法。

“這裏就拜托你了,若是有什麽需求就傳訊給我。”

“嗯。”

薑玉明離開之後,沈玨看向了遠處的木屋。

它就這樣安靜地坐落在那裏,與整個拂袖山顯得格格不入。

幾番思索之下,沈玨還是決定去見一麵林道源。

嚴君卿這件事,說什麽也要有個結果。

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好友的生命逐漸走向死亡。

“唉,嚴君卿那種人,怎麽就能有一個這樣的好友……”

通過神通看到一切的林璿銀,隻為沈玨感到不值得。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不過到底要不要告訴她治療的方法呢?”

林璿銀有些糾結。

她確實恨不得將嚴君卿殺之而後快。

但如果讓對方就這樣死了,似乎有點太便宜她了。

活著才能讓這些家夥遭受更多的折磨。

思來想去,林璿銀的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她有主意了。

很快,沈玨來到了木屋外。

“林道源,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木屋被推開,林璿銀出現在了屋外。

“我爸爸正在修煉,有什麽事情和我說吧。”

沈玨記得林璿銀對於嚴君卿她們展現出明顯的敵意,或許也知道一些內幕。

於是她開口問道:“你知道林道源與嚴君卿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我隻能告訴你,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

林璿銀的說辭和嚴君卿先前說的類似。

“但她們現在已經認錯,難道就不能給她們一次機會嗎?”

“如果你的雙親被仇人殺害,然後在找到他之後,對方隨口一句認錯,你就會放過他,給他一次機會嗎?”

沈玨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她沒有發生過這樣的遭遇,不能理解這是什麽感覺。

至於她的父母,則是早早逝去。

二老是老來得子,不過凡人,壽命終有盡頭。

不過二老倒是看得很開,認為人終有一死,與其糾結在這上麵,不如活的瀟灑一些。

可就算過去幾十年,沈玨依舊會偶爾懷念自己的父母。

要是她的雙親被仇人殺害,沈玨恐怕也很難原諒對方。

即便對方跪在自己麵前誠心悔過。

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麽。

難道說,是嚴君卿親手殺死了林道源的雙親,並將他帶回了萬法宗?

但是當年的林道源並不知情,直到最近才知道真相?

說起來他之前確實有離開了過萬法宗,難不成就是那個時候?

條件完全對得上,沈玨越發覺得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這下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這可是弑親之仇……

但也沒必要把楚月怡和張瑤也一起記恨了吧?

總不可能她們也幹了吧?

現在這情況,讓若繼續詢問治療嚴君卿的方法肯定是不合適的。

也難怪先前林道源會給出這樣的治療方案。

沉默片刻之後,沈玨再次開口道:“我還有另外一件關於醫道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解答?”

林璿銀聽到這話心中一笑。

不出意外的話,沈玨是想從她這裏得到能治療嚴君卿的方法。

“我爸爸教過我一二。”

“是這樣,我有一個病人,天生體內寒涼,我試了很多種方法都無濟於事,甚至使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也沒能將他治好。”

這已經是擺明著說出病人是誰了。

就差把嚴君卿的名字說出來了。

“這理由找得可真爛……”林璿銀心中吐槽,但還是得假裝不知道。

“不知道這寒涼的具體症狀是怎麽回事?”

“體內出現未知寒毒,正是因為這寒毒才導致他此刻生命垂危。”

“這症狀怎麽聽著……和嚴君卿的那麽像呢?”

“這是我的另一個病人,隻是一個普通的萬法宗弟子而已,和嚴君卿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症狀有些類似。”

沈玨連忙辯解道。

然而在說出這話以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借口找得有多離譜。

可憐林璿銀,還得陪她繼續演戲。

“這樣,我手裏有幾個法子,你拿回去挨個試試,看看哪個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