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惜看向陳柳,“我又錯了?你不是非要留下她嘛,都吼我了!”
“小姐我,我哪有!”
陳柳著急反駁。
芸惜一攤手,“那,不帶她了。”
“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噗嗤一笑,看向孫雪娥,“好了,把你的錢收起來,沒人要你的錢,剛才逗你玩的,以後你就是陳柳的婢女了。”
孫雪娥茫然地望著她。
陳柳著急開口:“小姐,我,我要什麽婢女?”
“幹嘛不要?以後你哥當大老板,你當你的紈絝少爺,身邊不得多跟幾個婢女?”
“小姐!”
她走到陳柳跟前,“你剛才竟然為了個姑娘凶我,咱們認識也這麽久了,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啊?”
“對,對不起,小姐。”
陳柳就要跪下,被芸惜攔住,“都說多少次了,要跟我們一起,就不要把自己當成奴才,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好!”
“去吧,帶你的小丫鬟去休息吧。”
陳柳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最後隻能認命地帶孫雪娥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芸惜朝林景州眨了下眼,“阿景,我剛才凶不凶?”
“不太行,你眼神不夠凶。”
“嘿嘿,我可是臨時起意要試探一下那個姑娘,才想到這一出的。”
林景州端起茶杯遞到她嘴邊,“聰明的辦法,喝點水。”
芸惜喝了一口水。
“我要辦的事都辦完了,等你要辦的事情辦完,我們就走吧。”
“嗯,我讓陳楊到處看看,看他想不想做生意。”
“如果他想呢?”
“那給唐延的鹽引帖就是合作的誠意。”
芸惜驚訝地看著他,那個鹽引帖他還打這個主意呢?
“那不想呢?”
林景州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如果不想,那就算我在唐延那裏留一個大人情,也許日後用得著。”
她朝他嘟了下嘴,“你不當奸商白瞎了你這聰明腦袋。”
深夜。
芸惜穿著睡衣,坐在**,手裏拿著很多小紙團。
林景州洗完澡,回來就見她盯著手裏的紙團看,坐到床邊,從後環抱住她,“在想下一個地方去哪裏?”
“不是,我在想我們定居到哪裏。”
林景州疑惑地看著她,“不玩了?”
“不玩了,我想嫁人了。”
她聲音很輕,剛隨手把紙團丟出去,就被人翻身壓倒。
“阿景!我在誠心選地方呢!”
林景州趴在她身上,低頭抵著她額頭。
“決定嫁了?”
她紅著臉,“我,我跟你這樣了,還有不嫁的道理嗎?”
他低頭吻住她,淺啄她的唇瓣。
“沒有,愛你這件事,沒人能超過我了。”
“阿景……”
他慢慢褪下她的衣服。
一夜春光都被床帳擋住了。
清晨。
芸惜睡得很不舒服,扭來扭去。
一隻大手按住她的腰,沙啞聲音在耳邊響起,“再扭下去,我不忍了。”
“有東西硌著我了。”
林景州伸手去摸,摸了半天拿出一個小紙團,“是這個東西。”
芸惜接過紙團,打開。
光州。
“光州……”
林景州眼神一變。
芸惜看向他,“這裏怎麽了?”
“施嬤嬤的兒子在這裏,她也去這裏了。”
芸惜猛地坐了起來。
林景州跟著坐起來,用被子裹住她,“怎麽了?”
“我們去光州吧!”
“去玩?”
“不是,定居,我昨晚本來就在選日後定居的地方,被你胡鬧打斷了,這個紙團硌了我一夜,也許冥冥之中就讓我們去那裏!”
“好,那就去光州。”
當天中午,陳楊回來了,他拒絕了做生意的提議。
“我,我覺得我不行。”
林景州看了他一眼,“那就準備一下,我們去光州定居。”
“光州?”
“嗯,等在廣州安穩下來,再想其他的。”
陳楊一臉愧疚,“爺幫我鋪了路,是我無能。”
林景州拍拍他肩膀,“我跟芸惜都沒把你們兄弟倆當奴才,不想做生意,還有很多事可以做,你可以開個武館,甚至鏢局等等,以後我身邊就沒那麽多事要做了,你們兄弟倆可以好好為自己的未來想想了,先成個家再立業也不錯。”
“您就別打趣我了,我真沒這想法。”
下午,唐豐帶了不少酉州美食來。
芸惜沒讓孫雪娥露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豐見到林景州的時候,深深鞠了一躬,“景公子的大恩大德,唐豐此生不忘!”
昨晚,他爹才跟他說了鹽引帖是什麽東西。
也告訴了他父子倆在林家的局麵有多艱難,但這張鹽引帖給了他們希望。
是時候放下林家,為他們唐家做點事了。
“景公子,我跟我爹商量過了,希望景公子再出十萬兩。”
芸惜瞪大眼睛,“十萬兩?”
林景州平靜地看著他,“我不喜歡做生意。”
“不需要你參與經營,隻要你信我們父子,你每年等著收分紅就好。我也知道,這東西給誰,誰都能發財,你能把這東西給出來,肯定看不上那些分紅,但隻要我唐家不倒,就永遠有景公子一份分紅,長久看來,也是一份不錯的收益,不是嗎?”
林景州問:“你們想脫離林家?”
“是,這些年,林家那些親戚,還有錢氏的親戚,像蛀蟲一樣蠶食林家基業,我爹拚力守業,已經有些吃力了,現在的林氏也就是看著光鮮。就這樣,也沒人念著我爹的好,倒不如撒手不管了。”
芸惜突然開口:“我覺得可行。”
林景州看向她,“你想合作?”
“嗯,天雪老怕我們坐吃山空了,每年有點分紅,也不錯啊。”
林景州笑了笑,然後看向唐豐,“行,我同意。”
唐豐張張嘴,他準備了很多說辭,結果景夫人一句話,這事就成了。
他失笑道:“還是景夫人厲害。”
林景州不否認,“我家夫人做主。”
芸惜紅著臉瞪他。
……
翌日一大早。
芸惜和林景州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來時一輛馬車,走時三輛馬車,除了孫雪娥,還多雇了兩個車夫,去光州不是遊玩,要全力趕路,陳楊陳柳雖然也行,但就像兩人說的,他們不是奴才,遊山玩水趕車可以,真有事,自然不會辛苦他們。
快出城的時候,芸惜還想最後吃一次酉州的美食,眾人就在城門口附近的小攤吃早餐。
林景州看她吃得香甜,說道:“喜歡,等定下來,請個會做酉州美食的廚子,讓唐豐介紹。”
“別,喜歡什麽都帶走那也太誇張了,我多吃一碗就好了。”
有幾個行人坐在旁邊座位上。
“聽說了嗎?林府那個夫人瘋了。”
“那個當眾被揭發謀害庶子的錢氏?”
“嗯,聽說落水後就得了失心瘋一直喊那些庶子回來報仇了,真是報應!”
芸惜和林景州交換了個滿是笑意的現身,她擦了擦嘴,“我吃好了,可以走了。”
“嗯,走。”
馬車緩緩駛出酉州。
不遠處,被唐豐攔住的李倩兒憤憤地盯著他,“好狗不擋道!”
“人家景公子和夫人琴瑟和鳴,你這女人想去當小妾啊?”
“我李倩兒會當妾?!”
唐豐慫了下肩,“難道是去當丫鬟?你這咋咋呼呼,景夫人肯定看不上!”
李倩兒氣急,“你這個林家的吸血蟲,沒了林家你算個屁!”
唐豐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哼,總比你這個上趕著想倒貼,人家都看不上眼的‘世家小姐’強!”
他厭惡地皺了下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