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紫光充斥著視野,無數的光影飛速劃過。

楚齊光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跨越了無限的距離,而保護他的紫光之中,似乎能隱隱約約看到有字符流轉。

那字符宛如雲霞煙水,是楚齊光從沒見過的字體,但不知為何,一種明悟卻在他的心頭湧起,讓他理解了這些字的含義。

“紫府秘籙。”

伴隨著這一股明悟,紫光大盛,楚齊光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似乎瞬間遭到了重擊一般,直接昏死了過去。

……

楚齊光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平曠土地,歪七歪八的土房,貧瘠的農田,還有來往耕作的男男女女,心中流淌過無數的想法。

這已經是他進入這個身體的第五天了。

這五天來沒有了電、沒有了網絡、沒有了手機,入目所見都是一幅古代農村的景象。

‘唉,怎麽就來了這麽個破地方,我在地球奮鬥了這麽久,賺了辣麽多錢……就沒了啊,全都沒了。’

‘還有周白那小子……欠了我那麽多錢沒還,本來想拉他給我要賬的,這下也便宜他了。’

楚齊光摸了摸胸口,越想越痛,隻能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眼前的世界來。

‘紫府秘籙……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把我送過來,那能把我送回去嗎?但這紫府秘籙到底又在哪裏?’

可惜,除了之前穿越的過程中看到紫光和那特殊的文字,楚齊光再也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線索了,所謂的紫府秘籙他是毫無頭緒。

而五天的時間裏,楚齊光沒有敢做任何異常的舉動,隻是一邊瀏覽著這具身體中帶來的記憶,一邊小心翼翼地做著這具身體的主人‘二狗’過去會做的事情,同時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村子。

似乎因為二狗的記憶和楚齊光的記憶融合的很好,讓他非常適應眼前這個世界,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這裏似乎是個某個古代社會的農村。”

“從晚上的星空來看,什麽北極星、獵戶座、天狼星……各種熟悉的星座都找不到了,這地方難道已經不是地球了?”

“唉,這樣的話根本想不出回去的辦法……倒不如再想想怎麽提高眼下的生活質量,這裏的日子實在是太苦,起碼要先解決溫飽問題,不能再頓頓吃不飽。”

沒有空調、沒有網……吃不飽也穿不暖,此刻的生存環境對生平最好享受的楚齊光來說,實在太過惡劣,讓他無比得想要改善這種情況。

而以楚齊光細致的觀察力,他能感覺到眼前的世界和他過去所在的的確有著極大的不同。

他走到村口的大榕樹下時,便看到早有幾個村裏的老人坐在樹下,四周圍還站著五六個少年郎,正一臉期待地聽著老人們講的故事。

楚齊光也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除了二狗的記憶之外,這村裏老人們每天吹牛打屁便是他了解這個世界的另一個渠道。

一名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如一道道溝壑交錯的老農揮了揮蒲扇,開口感歎道:“你們可聽說了博興縣的屍變案否?”

看到四周圍的人一個個搖頭,老農麵露得色:“這是我去縣裏的糧鋪賣糧時,聽那管事說的事兒,話說那博興縣下麵有個叫長樂店的村子,所在乃是南下的要道,過去聚了好多家客店飯店才漸漸成了氣候……”

一名少年忍不住說道:“根伯,你別說這些了,誰不知道那長樂店的來曆?還是快快說那行屍案是怎麽回事。”其他少年也跟著催促起來。

看到他們這副著急的模樣,根伯微微一笑,故意又緩了緩,吊足了諸人的胃口,這才接著說道:“話說那長樂店有個蔡姓老翁,和兒子一起臨路設一客店,專供行腳商人投宿。那天有三個常來的行商和一個趕路的窮書生來投店,但客宿已滿……”

當夜在四人的懇求下,蔡老翁沉吟思得一所,便帶人來到另一處小屋。

隻見屋內那昏暗油燈之後,一頂帳子罩住了床板,床板上以黑布覆蓋一人,正是蔡老翁剛去世的兒媳,此刻停屍室中,兒子則采購棺木未歸。

再往屋內走幾步,裏間則有一張連榻。四人奔波頗困,不計較屋裏還有死人,躺上通鋪,便鼻息漸粗,沉沉睡去。

其中一名宋姓的書生朦朧間沒有睡熟,忽聞靈**嚓嚓作響,睜眼一看,便見那油燈之下,靈**的黑布被緩緩掀開,一隻青紫手掌伸了出來。

眼見女屍揭開黑布,下床走向了通鋪,其臉上還蓋著一層白紗,看不清楚麵容,隻能瞧見脖子下方根根白毛顫動,似乎還在向外生長。

那女屍來到通鋪旁,俯下身來對行商吹一口氣,接著張嘴便咬在脖子上大口大口吸起血來,被吹了氣的男子好似徹底昏死過去,任由自己一身血肉被緩緩吸噬。

宋某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懼,用力踢了踢身旁之人,卻看見他們紋絲不動。

眼看著女屍又對準第二人吹了一口氣,宋某再也忍受不住,慘叫一聲,便跳下床去,赤足而出,朝著屋外跑開。

這宋某邊跑邊喊,村裏卻無有人現,他唯恐女屍追上,便朝縣裏極力跑去,至城郊道觀之外,急敲觀門。

觀裏一名道長打開門來,問其何事,宋某將事情說了一遍,道長便讓他帶路前往。

再次回到屋中,卻看到那女屍正俯身對著第三名行商的脖子一陣啃咬。

而報信的宋某正躺在一旁沉沉睡著。

看到躺在通鋪上的自己,宋某一呆,道長當即拍下一掌喝到:“還不速速歸去。”

一陣天旋地轉,宋某再次醒來時,已回到了**,抬眼看去,那女屍已被道長一劍斬下頭顱,倒在了他的身旁。

聽著根伯說完了故事,一名少年奇道:“那宋書生怎麽變成了兩個人?”

一旁的另一名少年說道:“我看這宋書生是被嚇丟了魂了。魂兒離體,方才跑去觀裏找了道長。”

“根伯,你知不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幾名少年討論著的時候,一名身穿麻衣,腳踏草鞋的光頭外鄉人不知道何時也來到了榕樹下。

他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笑意盈盈地看向根伯,似乎也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根伯從容道:“魂魄一旦離體便是死定了,哪有機會去尋道觀幫忙?這書生乃是平日裏便一心向道,日夜向玄元道尊祈福。這才有道尊顯靈,能讓他當夜托夢於道觀之中,向觀裏的道長求援。”

聽著根伯說的話,眾人這才了然,紛紛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有人感歎書生運氣好的,也有人感歎玄元道尊果然靈驗,道長們神通廣大的。

一旁一直靜靜聽著的外鄉漢子突然笑了笑說道:“老丈你這故事可是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