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你跪下,可曾聽聞?”吳雅再度言道,言辭間威嚴更甚。
昔日之韓楓,或許絕不屈服。然經此變故,不知為何,他竟覺自己理虧,猶豫再三,終是跪倒在吳雅麵前。
“今日之事,你需忘得一幹二淨。倘若風聲走漏,我必親手拔你舌根,再行黥刑!”吳雅言辭冷酷,韓楓隻覺下身寒意凜然,深知吳雅絕非戲言,自己若真犯忌,下場必是淒慘無比。
“你身上藏著何等秘密?何等機緣?休要妄想其屬於你,自我收你為奴之日起,一切盡歸我所有。”吳雅霸氣外露,直視韓楓。
韓楓跪於地,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吳雅。
“滾出去!”吳雅言罷,韓楓起身離去。
剛欲開門之際,吳雅又言道:“近日需小心謹慎,黃明絕不會善罷甘休,尤其是你!”
“知曉了。”韓楓淡然回應,三字落地,吳雅心中竟生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時光荏苒,三日轉瞬即逝。
偏院已恢複如初,甚至更勝往昔。
一切仿佛未曾發生,歲月靜好。
三日裏,韓楓不斷搬運兩塊巨石,已能輕鬆搬起,並行走數步。
然距健步如飛之境,仍相去甚遠。
正午時分,韓楓高舉兩塊巨石,疾步前行數步,卻已氣喘籲籲。
再行數步,已是大汗淋漓,終是力竭,將巨石擲於地。
此時,吳雅攜小蘭歸來,麵色不悅,怒氣衝衝地步入屋內。
小蘭瞥向韓楓,不屑言道:“整日隻知搬弄兩塊石頭,倘若你有用,便去齋堂買來飯菜。”
小蘭不滿地瞪著韓楓,隨即不耐煩地言道:“罷了,你不過是個廢物,豈能指望你有所作為?”
言罷,小蘭亦步入屋內。
韓楓心中明了,這應是黃明針對吳雅之舉,使齋堂拒售飯菜於吳雅。
韓楓無修為,本就比修行者更易饑餓,加之上午鍛體消耗,早已饑腸轆轆。
念及此,韓楓知道自己隻能獨自外出覓食。
他走出偏院,在外門閑逛起來。這是他來到青山宗這麽久以來,首次踏出偏院,認真遊覽青山宗外門。
執法堂、講經閣、丹房、練武堂、齋堂……韓楓一一走過。
行至齋堂前,他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隻能聞著飯香,餓著肚子離去。
漫步小徑之上,韓楓眺望前方連綿不絕的山脈。
自幼失去父母的他,孤身一人,平日除了耕種便是上山尋覓野味。
於是,韓楓決定上山一轉,或許能得老天爺眷顧。
他馬不停蹄地向山上奔去,茂密森林中他四處搜尋,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直至他發現一坨尚未風幹的野豬糞便,臭氣撲鼻。
他嘴角微揚,一眼便認出這是野豬的糞便,且距離此地不遠。
韓楓撿起一根粗大樹杈,小心翼翼地四處探視。
很快,他便發現了野豬的蹤跡。
他並未立即動手,而是繞至野豬後方。
他躡手躡腳地緊盯著野豬,此時野豬正啃食地麵上的果子,並未察覺到韓楓的存在。
繞至野豬身後的韓楓,舉起手中樹杈。他雖從未親手捕捉過野豬,但曾見過大人們如何捕捉乃至獵殺野豬。
野豬最薄弱之處便是脖頸側邊柔軟處,隻要用力紮下,野豬便難逃一死。
隻見韓楓雙眼緊盯著野豬的脖頸,隨即舉起樹杈,猛地高高躍起。
嗤啦一聲,樹杈直接刺入野豬脖頸柔軟處。
這皆得益於這幾日的鍛體修煉,若非如此,這樹杈刺下,野豬恐怕隻是皮外傷而已。
疼痛刺激著野豬,它伴隨著嘶吼瘋狂地抖動起來,隨後看向韓楓,雙眼變得通紅。
它知曉正是眼前之人傷害了自己,便猛地朝韓楓頂去。
速度之快,絕非韓楓所能躲避。
他直接被野豬頂飛數丈遠。
倒在地上的韓楓看著那頭野豬,迅速起身。此刻他隻能與野豬周旋,直至其死去。
韓楓在野豬周圍快速移動起來,感受到疼痛的野豬愈發瘋狂。
他緊盯著野豬,不斷閃躲。
一次、兩次、三次……野豬終於在第四次倒下。
氣喘籲籲的韓楓看著倒在地上的野豬,這才鬆了口氣。他真怕自己會被這隻將死的野豬玩死。
他走向倒在地上的野豬,用腳試探地踢了兩腳後,才放心靠近。
隨後他拖著野豬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不時有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回到偏院的韓楓將野豬扔在角落裏,隨後大聲喊道:“我回來啦!”
“吵死了!本來就餓得不行,你還在這裏扯著嗓子鬼叫,煩死了!”小蘭走出屋來,不耐煩地言道。
韓楓隨即指了指身後的野豬。
小蘭順著韓楓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隻死去的野豬躺在地上。
她嘴微微張大,雙眼中滿是驚訝!
“你這是從哪裏偷來的?”她質問道。
“趕緊還回去!到時候惹了麻煩,小姐可保不住你。”小蘭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黯淡下來。
在她心中,韓楓絕不可能打到野豬,因為他隻是個廢物。所以她認為這野豬必定是韓楓偷來的。
此時吳雅也聞聲走出屋來,她看著那頭野豬,冷聲對韓楓問道:“這是從哪裏偷來的?”
韓楓淡然一笑,道:“何言偷竊?此乃我後山親手捕獲之野豬。”
小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就憑你,也能捕捉到野豬?除非那豬比你還要愚鈍!”
“信不信由你。”韓楓懶得與她多費口舌,轉身便去處理那野豬,手起刀落,熟練地將野豬分解為一段段。
吳雅見韓楓手法嫻熟,心中不禁泛起漣漪,難道這野豬真是他捕獲的?但轉念一想,韓楓毫無修為,怎能捕捉到如此力大無窮的野豬?
片刻之間,韓楓已升起柴火,選了一塊肥美的豬排,架在火上烤製。不多時,香味四溢,伴隨著滋滋冒油的聲音,在院落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