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定寶珠的不斷閃爍,阮師的表情變化也變得豐富起來。

他的意識並不受時間漫流的影響,所以每每看到定寶珠上閃爍起強光,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十分的緊張,麵部也隨著心情而表露出來。

但是……他的緊張表情還未結束,心境又寬鬆了下來,片刻後又突然緊張。

故而幾個表情堆積在一起,一張臉幾乎完全扭曲,怕是哭笑不得都不足以形容當下他的麵部模樣。

不過阮師頗為好奇。

因為定寶珠已經走了一圈,期間曾散發出數道極為恐怖強烈的光暈,很明顯那預示著找尋到了不得了的寶貝,可是……白夜卻還沒有出手!

難道他是想等什麽更為強大的寶貝嗎?

阮師暗暗皺眉。

難道此人不知,那些驚世駭俗的絕世珍寶之中有不少是不受定寶珠影響的!

寶盒的隨機性是在於它會快速在每個寶貝上走一圈。

當然,神機宮不是善堂,寶盒的覆蓋區域大部分是停留在那些裝飾品、紀念品上,不然每天有那麽多人相助神機宮,如果神機宮每次都要送上一件極品寶物,那還不得把神機宮送空了?

當然,白夜這手段也不違反規定。

隻是……這寶盒的品級可不簡單,能夠操控時間且影響寶盒的存在,哪需要通過這個人從他神機宮弄寶貝?

怕也就白夜會這麽幹了。

突然。

咵嚓。

定寶珠上冒出一道裂縫。

阮師渾身一僵,急忙望去,才發現白夜眼神凜然,已是將手深入了寶盒內。

接著猛然一抽。

鏗鏘。

一道劍光閃爍。

隨後一把閃閃發亮的銀劍從那寶盒內飛出。

“什麽?”

阮師心頭狂顫,當即愣了。

銀劍被抽出,白夜立刻撤掉蒼天古陣。

龐大的法陣逐漸停止了下來。

人們恢複過來,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白夜的身上。

尤其是神機衛們,也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樣子。

“你怎麽會選這把劍?”阮師恢複過來,他盯著白夜手中的武器,急切詢問。

“因為我發現所有的寶貝內唯獨它擁有一種有別於其他器物的力量!”白夜淡道。

“有別於其他器物的力量?”阮師愣了下,驟然明白了什麽:“難道你是指的是……時間?”

“對!”白夜淡道:“我也是最近才摸透了時間術法的威能與強大,作為最為繁瑣也最為難懂的力量,時間力量就是命運的力量,而擁有這種力量的法寶其品級是絕不會低的!”

他才剛剛抵達仙主境啊……居然能了解時間概念?這可不是擁有一兩件與時間有關的法寶就能做到的!

阮師心驚肉跳。

“你是如何能通過定寶珠嗅到我神機宮寶庫內法寶的味道?”阮師困惑的很:“這盒子隻是鏈接了寶庫,但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氣味,站在盒子外麵,莫說是嗅了,連看都看不到半點端倪,你如何判斷它有時間之力的?”

“原因很簡單。”白夜抬起手來,將那破碎的定魂珠丟了過去。

阮師接住,端詳了一下,當場愣了。

“這是……特製的定寶珠?”

“一旦捕捉到了時間之力,它就會發生反應直接破碎!”

“居然有這種特定的定寶珠?”阮師愣了半響,旋而嚴肅的盯著白夜問:“你是不是知曉會得到我神機宮的嘉獎,所以才提前預備了這東西?”

“算是吧。”

白夜也不加以掩飾。

阮師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該告訴我這把劍是什麽劍?”白夜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口劍上,淡淡問道。

“破碎虛空劍。”阮師開口道。

“有何用?”

“撕裂虛空。”阮師遲疑了下道。

“撕裂虛空?”白夜愣了,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呆呆的看著這把劍,愣神了片刻,倏然想到什麽,錯愕道:“可是……這把劍明明還有恐怖的時間之力啊,它又能撕裂虛空,那豈不是……”

“不錯。”阮師淡道:“這把劍,不光擁有時間之力,還擁有虛空之力,對於這把劍,我了解的也不多,因為我沒用過,它一直寄存於我們寶庫內,據說是我們神機宮曆史上某位強者的遺物,你若真想了解此劍的特性,還需要自身去研究……哦對了,此劍隻能再用七次,七次之後,此劍內部封存的能量塊將會消耗一空……若是找尋不到新的能量塊,此劍就等於是廢品……不過這種能量塊可沒有那麽輕鬆尋找到……白靈尊,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能量塊?破碎虛空劍?”

白夜凝視著這口劍,人陷入了沉思。

“你遠比我想象中要狡詐的多,白靈尊。”阮師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苦笑:“時候不早了,該告辭了!”

話落,人朝空間門行去。

很快,空間門關閉,神機宮押著東升神宗與沙鉞一眾離去。

現場重新恢複了寂靜。

“大人。”

黃耀等人跑來。

“立刻返回蒼天崖!”

白夜回過神來,低聲喝道。

“是。”

人們瞧見白夜如此嚴肅的神情,不敢遲疑,立刻點頭。

眾人返回蒼天崖後,白夜連忙派人與外域及聖仙域上蒼天崖分部取得聯係。

外域龍絕駐地與玉樓目前都沒什麽大問題。

確定安全後,白夜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白夜相信,以暗王朝的手段,要調查他實在太容易了。

必須要做好應對的措施。

他握著手中的破碎虛空劍,人凝了凝眼,思緒起什麽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研究起神劍了。

當然,這段日子白夜很難安靜下心來。

畢竟他迫切的想要從神機宮那邊獲得暗王朝的資料,否則他什麽都做不了。

等了足足七天,神機宮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來的人依然是阮師。

隻是……從他那張頗為為難的表情來看,他這次帶來的不是好消息。

“如何?”

白夜在崖殿接見了阮師。

“拒絕了。”阮師喝了口茶,低吟了片刻,緩緩說道。